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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铂金包子的爸爸们(190)+番外

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他逃避了这个人整整五年,将杖尖指向对方都会发抖——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这场决斗他能取得胜利。不说他是抱着必输的想法而来——单是格林德沃手中那根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长老魔杖——就不是属于人间的力量。他想做的,也不过是下定了决心,让自己死在格林德沃杖下,希望由此给对方带来一丝悔悟。

“牢不可破誓言一旦缔结就不能违背,否则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格林德沃的声音平稳从容的不像一个即将走进囹囵的囚徒。“邓布利多先生,按照原先的约定,我麾下所有人都会全部退回德国,自此不再踏足英伦半岛片寸土地,同时,我会向我所承诺的那样,退居纽蒙迦徳,从此不再制造事端。”

“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变自己错误的观点,展望新的未来。”手里紧攥着格林德沃魔杖邓布利多用干涩机械的声音答道。

新的未来……这个人……还有新的未来吗?

被声音洪亮扩大的对话清晰传入围观众人的耳廓,除了德国魔王的死忠追随者外,其他人都忘形的欢呼起来,他们激动得连滚带爬的从两边山上狂奔而下,如果这儿没有禁止幻影移形,他们恨不得直接瞬移到他们的英雄身边去。

在英国魔法界还没什么历史的照相机也被人用漂浮咒指挥到了空中,对着邓布利多不停的拍照,摄影师和记者们的热情足以将邓布利多整个人都烤焦——而与邓布利多这边的众星拱月截然不同的是,对面的格林德沃伸出双手戴上了禁魔锁链,在两个英国魔法部官员的押解下一步一步往着山坳外走去,他们似乎故意在羞辱他似地——不是迅速带他离开——而是把他推搡得不住前倾,金发的魔王却犹自带着笑,不时转头去看那个被鲜花和掌声围拢的人——与此同时,邓布利多也像是被蛇怪石化了般,一直都没有将视线从格林德沃身上移开。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着,眼神深沉晦暗,让人无法瞧清楚这种对视代表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在格林德沃三人的身后,是德国魔法部的官员们。他们阴沉着脸色,看向外国同事的眼神竟是隐有杀意涌动。

盖勒特·格林德沃虽然罪孽深重,但也曾是德国魔法界的骄傲——这样的轻慢,对于德国魔法部而言,同样是一种羞辱!

“——阿不思·邓布利多!”一道苍老的声音猛然在山坳炸响:“你战胜了我们的主人是你的能力,但是这样粗暴的对待一位贵族,就是你们英国魔法界所谓的待客之道?!”不忍见格林德沃遭人辱没的圣徒中,有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越众而去,他的眼神阴冷而血腥,像随时择人而噬的狼。

这位老者在圣徒中有着仅次于格林德沃的声誉,他对格林德沃的忠心耿耿和他手中所沾染上的残忍血腥一样赫赫有名。

原本还梗着脖子想要回吼一句盖勒特·格林德沃算是什么‘客’的热血巫师们在看到那双杀机毕露的眼睛后,纷纷识相的捂住了嘴巴,就是有冲动的,也被自己的伙伴迅速用黏舌咒强制静音。

德国黑魔王就算是败了,也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羞辱的。

老者突如其来的爆发也让趁人之危的两个魔法部官员凝固了身形。

他们这才意识到黑魔王的拥趸还没有散去,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可能让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果实化为乌有。

自成功从格林德沃手中缴下老魔杖大脑就一直没有恢复正常运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同样被这一声爆喝换回了神智,他收回了一直无意识和格林德沃对望的眼睛,一股无形的魔压从他身上震荡而开,将拥挤在他周围的人尽数弹开,让出了一条仅余一人通过的小路。

“如果格林德沃先生不介意的话,这一程,就让我来送吧。”知道格林德沃在德国某些人心目中地位的邓布利多不愿意在节外生枝,放弃了一开始尽快离去的想法,走到格林德沃面前。

“荣幸之至。”已经年逾六十,

却看不出丝毫苍老之色的金发魔王爽快的回答,天蓝眼眸里的欢喜看看得变形术教授喉头一涩,堪堪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有了失序的迹象。

他们已经太久没见了。

哪怕媒体报刊们每天都将他们的名字放在头版,企图让他答应决斗也一样。他本能的逃避对方的一切,本能的——不愿意和对方走向一个注定悲剧的未来。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就算外界会因为他的决定而流血牺牲也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救世主,他没有那么高尚的理念和能量去为整个魔法界牺牲自己。归根究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在古老学校里,看着那些纯真笑脸,日日被内疚和痛苦折磨的可怜人罢了。

“阿不思,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交谈了,”格林德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而刚刚那两个趁人之危的魔法部官员已经退到了几英尺以外,遥缀在他们身后。“你瞧,今天的风格外暖和,像不像当年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

“……”

“阿不思,这些年我一直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当年的事故,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强制要求你抛弃你的弟妹和我一起离去,那场灾难也不会发生——”

“那也是我的决定。”不发一言的邓布利多终于开口,“我和你一样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他们——”湛蓝眼眸的男人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语调剖析着自己曾经可笑的内心,“阿不福思的鲁莽粗暴,阿利安娜让人焦头烂额的疯病,哈,说起来,我们都不知道那道索命咒是谁射出去的——你又何必将罪孽担在你身上?”

“不,阿不思,我们都知道,那个索命咒是我的杰作,”格林德沃低低笑出声来,磁性的笑声里却隐隐有悔意流动,“你的弟弟还未毕业,索命咒的咒语只怕他连听都没听过吧。”他们渐渐离开了山坳,沿着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往山下走,这里又重新变得绿草如茵,花香扑鼻,他们甚至看到两只蜜蜂轻盈的飞落一朵盛开的野菊花前辛勤的采着花蜜,“而我不同,我可是被德姆斯特朗逐出校门的问题学生,曾经试验的黑魔法可没少让那座古老的城堡遭殃——”

“阿不福思没有接触过索命咒,我呢?”邓布利多语速极快的打断了对方,“你没忘记我们联合发表的那篇论三大不可饶恕咒语的论文吧?”

“阿尔,我的阿尔,你不需要和我争这个,”格林德沃说,“是的,你确实和我一样对三大不可饶恕咒知之甚详,甚至使用的如臂使指,但是——你不可能这样邪恶的咒语扔向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我——”

“够了!”邓布利多突然变得暴躁起来,“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再提的必要!再提又有什么用?阿利安娜还不是回不来了!她是我的罪,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洗清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