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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千千岁(69)+番外

青麓听到这个问话,顿时猜到临渊想问什么,顿时心中也疑惑起来,按理说毕方一族很是看重兄弟之情,即使邢诺已经离开毕方一族,邢司诚死了也绝不可能不通知邢诺。而兄长大丧不足一年,邢诺又怎么可能还在外游荡,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迎娶狐姬夫人?除非邢诺早已与邢司诚反目成仇,否则这种事情绝不应该发生。

然而姬茹却并不明白青麓和临渊心里所想,只是提及邢司诚神情便有些黯然,沉默一会,点点头,开始向临渊讲述一年之前的事情。

一年之前,恰恰是天子巡国的年份。武帝携着一干家眷巡视全国各地,途径玖山时,当地望族玖山邢氏置备了行宫,接待天子一行。

姬茹是随行的长帝姬,并不能随着武帝巡游各地、接见官员,只能呆在行宫里,直到武帝巡视完周边州县,动身前往下一处行宫。

玖山郡是个不小的郡,比起青州还大上几分,武帝巡视玖山郡一带时统共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而如此长的时间里,姬茹一直都只能呆在行宫的别院里。她性情腼腆,然而要被整整关一个月还是有些烦闷,身边小丫头又被支使去帮助打点一路来的行李,姬茹更是百无聊赖,于是动身去杨淑妃那里想打发些时间。

行宫虽说建的不大,然而装饰却并不少,泉水花园做得无不俊美,又因为玖山郡靠南,树木花草与京中完全不同,平白多了些新奇的趣味。姬茹一路走去,顺带观赏着行宫中的景致,不觉兴味高涨。转过一片青花草地,露出一秀致的池子,池子中央立着一块极为峻美的假山奇石,姬茹不由驻足观看,然而这一看之下,姬茹吓了一大跳,发觉那假山石洞当中居然有个人,一袭白衣,姿势很是随意地躺在石洞之中,因为被假山所遮掩,看不清神情,只觉得仿佛在闭目小憩。

姬茹一时好奇,又有些气愤,什么人如此放肆,居然敢在天子行宫之中如此放浪形骸!她这么想着便提起长垂及地的裙子,涉过浅浅的池水走到假山石洞近前查看。然而稍稍凑近,她便猛然间发觉,那人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剑。那剑已经折断,只余一小截露在身体之外,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显得极为可怖。

姬茹一向生活在深宫或是王府,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几乎不假思索地立刻就想惨叫出声,然而下一刻,她捂住了自己嘴。

因为就那一瞬间,她认出了那个人。

数日之前,打理行宫的望族邢氏一族按照规定,在武帝到达的第一日,全族一道来拜见武帝。武帝为表示尊敬,则要带着全部皇室宗亲到场。

就在的时候,她曾经见过这个人。那时候的他,当然没有现在这么狼狈,他站在那看上去并不非常年老的医官身后,据说是那位医官的儿子。那时候,全场众人皆恭恭敬敬地对着武帝三跪九叩,脸上神情皆是无比恭敬,只有这个人,一袭医官的白衣,即便跪在地上,神情依旧清清淡淡,仿佛对着得见天颜的荣耀,对于皇室的权威,对于这一切,全都不甚在意的样子。

姬茹认出面前的人,本来想要喊人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她一边是因为忽然间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觉得害怕,一边又是担心躺在那里的人也不知如此重伤是不是还活着,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叫人,然而环顾四周,见四下都没有人,姬茹便定了定决心,小心翼翼地涉水爬到假山石洞之中,笨拙地想试探他的鼻息。

然而那一瞬间,一只惨白而冰冷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她伸出的手腕,另一只同样惨白冰冷的手顷刻间便握住她纤细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让她毙命当场。那本来仿佛已经失去意识的男子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目,那双眼睛赫然鲜红,有如即将滴落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

姬茹几乎连惊吓都忘记了,怔怔地看着那双眼睛。

那样鲜红有如血液,跳跃有如火焰。那是她毕生所见过的最为奇特的景致。在那样淡薄出尘的脸上,有那样一双明亮而诡异的眼睛。

那绝不是凡人应当有的眼睛。

他,不是人类。

邢司诚花了一会才认出来人是武帝随行的女眷,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无意加害,顿时松懈下来,刚才剧烈的动作牵动了胸口的伤,邢司诚使劲咳嗽了两声,猛地咳出几口血。姬茹这才回过神,伸手不假思索地想要去按住伤口,一时之间又觉得不应该擅自去动伤口,不知所措地怔住了。

邢司诚看她不知所措而又很是委屈的样子居然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没关系,这种伤不会死的。要是我弟弟没有离家出走,半个时辰就能治好。”

姬茹本来立刻就想反驳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半个时辰就能治得好,然而到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不是人。既然对方并不是人,她自然没必要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她一时间觉得奇怪,自己应该觉得害怕,然而这一刻,她心底诡异地想着,幸好他不是人,否则这么重得伤,只怕救不会来了。

姬茹想着不能看着他继续躺在这里,想要帮点忙,一念至此,便颤抖着伸手去拔出断刀,冰冷的触感入手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邢司诚明知此刻断刃决不能随意拔出,然而因为知道姬茹并没非故意加害,只是好心想要帮忙,一时间看着心软而又好笑也不阻止,直到看到姬茹实在颤抖得厉害才淡淡地道:“断刃不用拔,你要是想帮忙,就去帮忙拿点热水。”“

姬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立刻跳下了假山,忙不迭地道:“好,我马上就去!”话一说完,便向着自己行宫得方向跑去。她甚至没有问一声,他为什么受伤,也没有问一声,自己还能做什么。只是觉得邢司诚说的必定是对的,便下意识地赶紧去做了。

她也没看见,那个神色一直淡漠疏离得男子在她转过身抛开之后,慢慢对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温暖而柔和的笑容。

那一天,如同所有故事话本里一样,他是受伤而不能动弹的异族美男子,她是天真而善良救了他的贵族少女。

一切都与风月故事里一模一样。

除了结局。

邢司诚是那样出尘而淡薄的男子,在他面前,就仿佛时间任何事都不值得一提,除了他那据说离家出走的、本来已经继承了医官一职天赋异禀的弟弟,还有她,姬茹。

谁能抗拒那样如同流水般静谧而柔软的爱意,尤其当那个男人唯独在你面前失去那种固有的淡漠。谁能在爱上那样的男人之后还能在意他并非是人类,那样出尘离俗的气质本也不似人类。

他们的爱情,始于一场暗杀,终结于另一场暗杀。

邢司诚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因为她身体不大舒服,邢司诚便拖着父亲邢默均来给她看诊。

邢默均诊了好一会脉,脸上神色从震惊、不敢相信到愤怒变换数次,然后骤然起身,抬手便给了邢司诚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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