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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千千岁(238)+番外

“大哥!”他尖叫起来,“大哥!!”

临渊带着一贯温和地看着他,也并不说话。

他终于赢了临渊一局,然而却是临渊让给他的。 他的大哥只是笑着说,说的也是,就让老天来决定好了。

是他的大哥一直觉得亏欠于他,所以才会答应这么荒唐无理而且任性的请求。到头来,他不过是一个对着兄长撒娇任性的孩子,却还自以为是地自得其乐。

忽然迟到的通透让著墨强自撑着的一口气忽地就泄了。著墨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他趴在地上,暗紫色得鲜血不断从口里涌了出来,紫黑色的花纹已经遍布了他全身。

他用最后的力气拼命地向前爬了一尺有余,死命地揪住临渊战袍的下摆,努力地抬头看着临渊,带着满口的血含混不清地说:

“大哥……大哥……大哥不要恨我……大哥……你不要……”

临渊慢慢地俯下身,握住他的手,宛若越过时空的激流,握住无数临死时不甘心地抓住他衣角的手,又或者只是宛如握住了当年那个期望着能被亲人所接受的少年著墨的手:

“你睡吧,我从来没有恨过你。著墨。”

著墨的眼神早已涣散,在听到这一句话的这一刻猛地聚集起来,回光返照般大喊了一声:“大哥!”

而后,那勉强积聚起来的光倏忽地,就熄灭了。

只剩下远处“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依旧回荡在这山洞里。

——

山洞之外,青梵远远地盯着山洞,生怕有什么不测发生,却忽地听到身边的小痴轻声道:

“著墨死了。”

青梵诧异地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话未说完,青梵便近乎惊恐地发觉,小痴的身形居然慢慢地变得透明了起来。

小痴笑了笑:“师父让我来解决活死人的事情,因此用瘴气给我做了身体,如今著墨已死,这具身体果然撑不住了。”

青梵伸手去抓小痴,然而却如同想要抓住水一般瞬间穿了过去。

“小痴……”青梵哽咽,说不出话,但见小痴美好的面容变得愈发飘渺,带着美丽却凄凉的笑容:“你等我,不出五六年我一定还会再回到地面上……”

在欢庆着胜利的人群中,无人注意到这一刻发生了什么,青梵眼见着眼前只剩一具鲜红的铠甲摔落在地上,却因着事情发生得太快而反应不过来。

“好,我等你。”

——

著墨临死之时终究是解开了那道结界,黑暗的门浓得如同化不开的墨,青麓快步从那团墨黑中走了出来,只见到临渊站在对面冲着她微微地笑。

青麓心生不详,失口唤道:“临渊……”

临渊浅浅地笑,温和地回答了一声:“恩,我在呢。”

话音一落,他便毫无征兆地栽倒下去。

———————— 著墨篇 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主线到此基本终结。

临渊只是晕过去了,还没死……

接下来到收尾的终篇,给能看这篇奇怪的文到这里的诸位三鞠躬了……

☆、唐渔沁

距离那场太过惨烈的动荡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

人类的历史上,这样规模的战争不算少,多少次腥风血雨,多少次残暴屠城,人类一直都这样延续了下来。

人类的生命力从古至今都是无法忽略的强盛,无论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悲伤,无论曾经失去了多少,只要岁月未曾停下脚步,人类便能够继续向前,不会为谁停留,不会为谁消灭。

一如那石头缝隙中的青草,只要根还在,总也能长得繁盛茂密。

集市熙熙攘攘,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绕在一处,显得无比和平而热闹。怀樾推着半郁在人群中穿行,半郁抬头看着旁边的人群,苍山将士尸骨未寒,他们身后的市井繁荣,却与当年也并无什么不同。

这本来也就是将士们舍去性命也想要守护的平凡生活,这本也就是那些将士们血流成河也想要从著墨那里夺回来的熙熙攘攘,本该如此。

只是如今在她这个外人看来,却略微觉得有些凄凉罢了。

赤红色的燕子划破天空,发出清亮的鸣叫,半郁伸出手在额前挡住阳光,仰头仔细看了看,这才伸手让那燕子慢慢地落到她手背上。

“是什么?”怀樾见半郁看完丹毛燕送来的信件之后微微怔神,好奇地问道。

半郁把那信件卷起来,随手塞到轮椅扶手下的暗盒里,稍稍有些失笑:“难为临渊亲自写信邀请我去祁凤山,就算是我再不想去,倒也是不好意思拒绝了。”

怀樾掩口略微惊讶:“临渊公子他原来还活着么?我还以为……”

半郁叹了口气:“他能撑到现在,估计也快到极限了吧?正是因为知道如此,我才不想去祁凤山啊。其实我不太想看生离死别的场景……”

半郁正说着,突然余光中瞟到有什么人影闪过,她只是刹那觉得那人的身形太快,不似常人因而稍稍注意了一下,然而这一刹那,她却陡然发觉那人身上赫然带着些著墨的气息。

当初的决战,半郁是在山下等着的,并没有亲临现场或许会轻松一些,然而同样也因为没有经历胜利的那一刻,因而她的神经在这近半年里都不曾真正能松懈下来。在察觉到著墨的气息的刹那,半郁陡然间浑身战栗,怀樾也察觉到那样的气息,立刻推着半郁追了过去。

被半郁追到跟前的女人显然愣住了,没能想到居然会被半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刀抵着腹部。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带有著墨的气息?!”半郁语调阴鸷,带着宛如噩梦缠身般不易察觉的恐惧,“著墨的活死人大军应该已经都死了,那你们……说,你是琴姑娘还是草姑娘?!”

那女人看着一脸戾气的半郁,又抬头看了看怀樾,终于清楚自己这一次绝不是否认就能逃脱的,只得叹了口气,承认道:“原来是言之巫祝。我是琴姑娘琴诉。”

“琴诉?!你居然还活着,”半郁语调愈发冷峻而阴森,“既然你活着,那草姑娘唐渔沁想必也没有死!你们两个居然还有脸活着?!你在这里,那草姑娘如今又在何处?!”

琴诉听半郁直接提起唐渔沁,再度怔了怔,犹豫道:“渔沁她……”

半郁冷笑:“别想着否认,著墨跟青麓说过,你们两人是一起离开的,说出来唐渔沁在哪儿,我说不定还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的话,”半郁哼了一声,“我就算把这座城翻过来,我也要你们的命。”

琴诉抬起头,看着半郁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带你去见渔沁,但是你答应我,在见到渔沁之后,重新考虑你方才说的话。”

她答应得太过容易以至于半郁下意识地怀疑有诈,然而半郁犹疑了一阵,终于还是跨不过心里的执念。即便明知有九成可能性有诈,这也是万中无一的毁掉这最后祸根的机会,她也想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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