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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老祖她翻车了(94)

大姑娘什么的……纪尘寰默默的回忆了一下枕山河灵体的大胡子,果断决定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他的吐槽抱怨。

第57章 . 浮花浪蕊(七) 【晋江独家首发】……

枕山河是唐久的本命法器, 当自己的本命法器认另一个人为主的时候,唐久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却并不可能没有任何感知。

更何况她其实也不是在什么千里之外——唐久的元婴就盘腿坐在纪尘寰的内府, 当枕山河认主的那一刻, 小胖妞的掌心中也出现了一只短短的小剑。

抱着久别重逢的长剑,小胖妞轻轻软软的叹息了一声,而远在归去峰的唐久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唐久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枕山河了。如今他们再相见,虽然是在另一个人的内府之中, 却是实打实的旧友重逢。

对于唐久大乘老祖的元婴和枕山河这样一柄压制过十万名剑的锋锐无匹的剑来说,纪尘寰的内府简直薄如蝉翼。

两个相逢的人和剑明明想抱在一起转圈圈,可是考虑到了纪尘寰的内府脆弱, 小胖妞和枕山河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窝在一处,乖巧的像是两个听先生上课的小学生。

好吧,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乖巧。

一会儿的功夫, 唐久和枕山河就是十分默契的一人一剑分别去戳弄龟缩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的浮花和浪蕊了。

纪尘寰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的师父没有很调皮活泼, 这份自由快活,是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他一个人的。

浮花和浪蕊十分想闹, 但是纪尘寰简直把“我会拉偏架”五个字写在自己脸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认主的情况下,闹起来对他们两个绝没有好处。于是两颗珠子只能委曲求全的把自己当成是逗猫的小球球,任由唐久和枕山河一会儿戳一下, 一会儿再戳一下。

和纪尘寰内府之中的一派“和谐”相比, 面对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慧空,若虚宗的这只小分队的人就显得没有那么气定神闲了。

当时进入到这个剑冢之中的人中,风如晦已经长眠于此, 陪伴着他的妻子,也算求仁得仁。

而陈柯死于风如晦剑下,也是有了下场。

慧空作为唯一进入到了这个剑冢之中,却长久的没有动静的人,如今突兀的出现在纪尘寰的面前,就算是纪尘寰真的是个如外表看来那般十四五岁的孩子,他也知道慧空来者不善。

慧空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冷凝,他视线毫无顾忌的望向纪尘寰,却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似乎这样的一个人也不值得他多看两眼似的。

慧空他只是定定的看着纪尘寰,手中的长剑,半晌之后,慧空才近乎莫名的说到:“枕山河,果然是绝世神兵。”

慧空能一语道破枕山河的名字,更加让纪尘寰确认此番他来剑冢,定然是为了枕山河而来。

慧空是佛修,佛修并不主修剑术,然而慧空竟似乎是对枕山河有所执念。

明明是高洁无比的佛子,此刻慧空脸上却恨不得写上了“杀人夺宝”四个字。

不是为了剑,那就是为了人了。纪尘寰心中冷笑,怒意更盛。就说这个和尚六根不净。真没想到这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师父的本命剑上。

此情此景,如果说慧空不知道这曾经是谁的剑,纪尘寰是不相信的。

他师父的剑绝对不能和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产生什么羁绊,从看见枕山河的那一刻起,纪尘寰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纪尘寰微微眯了眯眼睛,扫了一眼枕山河。

这是他师父的剑,如果枕山河胡乱认了归去峰之外的人为主,那就是背叛——一柄叛主的剑,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留在这世间了吧?

枕山河如果知道这个一脸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臭小子,心里居然打了这样霸道的主意,恐怕他早就要跳起来抽得纪尘寰满脸开花,让他知道知道这个家里到底是谁说的算了。

自诩为唐久的家长,枕山河非常有当别人长辈的自觉。

慧空这样虎视眈眈,纪尘寰寸步不让,眼见一场战斗一触即发,两人之间仿佛必有一战,却见这位佛子微微敛了眉眼,随后冲着纪尘寰深施一礼:“此剑于贫僧非常重要,贫僧愿意一世功德交换,不知施主可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慧空和纪尘寰都是修功德之人。慧空入轮回集攒功德,纪尘寰更是直接以功德入道。

慧空修功德,他之所以能成为定禅法寺的佛子,是因为三世功德加身,而他一开口就是愿意以一世的功德换纪尘寰手中的枕山河,这样的交换不可谓没有诚意。

可是正是因为太有诚意了,才越发的让纪尘寰的目光冷了起来。

纪尘寰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对人性有清醒的认知,人绝无可能无私,哪怕是定禅法寺的佛子,也没有愿意平白送人功德的癖好。纪尘寰断定,慧空之所以如此,定然是另有所图。

心中警惕,纪尘寰抬手轻抚了一下枕山河,虽然面上还能摆出几分公式化的温和,可是声音却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此乃家师之物,在下只待从秘境中出去,便会将此物带回家师身边。佛子所求,恕在下不能应了。”

听到纪尘寰说要将这个剑带回给唐久,慧空的神色就更加的柔和了几分,他唇边荡开了一抹堪称是慈悲的笑意,不急不徐的对纪尘寰说道,总:“既然如此。贫僧与施主的目的相同,施主若愿将此剑交由贫僧转交,贫僧依旧愿以一世功德交换。”

恐纪尘寰不信,慧空补充道:“贫僧愿立心魔誓,保证将比剑交到唐久失主手中。”

这位定禅法寺的佛子出场就是那样的大阵仗,然而提出的要求又是这样的诡异,一开始的时候谢雨师还有些发懵,这一会儿仿佛听出了那么一些端倪。

她柳眉倒竖,直接拦在了纪尘寰身前:“小师叔是我们老祖的弟子,老祖的剑自然应当由小师叔转交,何须劳烦大师您一个外人,而且您纵使三世轮回,和我家老祖的辈分相去也甚远,直接称呼我家老祖名讳未免失礼了些!”

谢雨师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就像是个恃宠而骄的宗门大小姐。然而事实上,其实她待人坦诚,性格直率却没有这般的娇纵。

如果不是如今这定禅法寺的佛子怎么看怎么怪异,谢雨师不得不疾言厉色,只盼着这人能些快些离开,不要与他们产生诸多牵扯。

哪知道这个佛子都已经快藏不住眼中的凶狠,这一会儿听到了谢雨师咄咄逼人的话,却颇有几分唾面自干的意味:“小施主说的是,是贫僧着相了。”

慧空低着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纪尘寰,转而就真的让出了半个身子去。

纪尘寰直觉有诈,只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明白对方这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迅速,索性他也不需要十分明白——在这幻化秘境之中,他手握浮花浪蕊。但没有人能再伤得了他。

就在纪尘寰带着枕山河欲走的时候,却听见慧空忽然出声:“小山叔叔,多年未见,您连句话也不想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