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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非酋就全点了幸运值(7)

“哦,”温鹤说,“节哀。”

“???你还是我情缘么???”

“现在已经不是了。”温鹤说。日抛情缘,说到做到。

邢文博看着他,轻微地挑了挑眉,脸上的不满溢于言表,随时有可能再次动手的那种。

“不是你让我走的么?”温鹤试图跟他讲道理。

“让你走你就走?你平常的阅读理解就这么做的?”

“这叫直抒胸臆。”

“……按剧本你应该坚守下来跟我同生共死。”邢文博为自己的善良与正直感到心痛,“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不好意思,”温鹤说,“没看过这类剧本。”

他真心实意觉得,邢文博这一款才叫文艺。

两人正坚韧地扯着皮,第一轮上课铃声响了。

邢文博:“……”

“上课了。同学请回吧。”温鹤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场,这回先退了两步,和邢文博拉开安全距离,然后优雅地转身,往教室后门走去。

“温鹤。”邢文博叫住他。这次的音量附近好些同学都听到了。

“放学别走。”

这是邢文博给温鹤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给这一整栋高三教学楼留下的今日份大瓜。

邢鹤相争的恩怨情仇,重出江湖!

最后一节晚自习课间,11班的一位男同学夏海暗搓搓地凑到了温鹤桌前,“温鹤,你跟邢文博怎么回事?他今晚真要找你茬?”

夏海是被派来打前哨的,他性子皮,比较不要脸,在班里玩得很开,不怕吃温鹤的闭门羹。对于此事,大家烽火传讯地叨叨了一整个晚上,实在憋不住了。

大家一来是好奇,高三埋头刷题的生涯枯燥苦闷得长蘑菇,乐子不多,邢文博和温鹤的碰撞来劲得能让人原地打通任督二脉,二来,则多少是有点担心温鹤。

温鹤性子沉稳安静,但在班里其实路人缘不错,谁都知道他是个不计较的主。温鹤平日总是带不少课外书来学校看,时下正流行的文学杂志《青天色》、《虹隐》等也几乎每期必买,有些被家长禁了手机或纯粹只是赶时髦的同学跟他借书借杂志,他从不拒绝。

有一回,语文课代表张莹莹借了他最新一期《虹隐》,结果崭新崭新的书到她手上没两天就给弄丢了,那价钱对于普通的高中生都不算便宜,何况张莹莹还是农村来的住校生。张莹莹都快急哭了,说买本新的赔给他,温鹤当时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平静地说没关系,她也不是故意的,不用赔了。

这件事让张莹莹及她那一票女友彻底被圈了粉,不过温鹤本人不自知,照旧一个人闷在角落安静生长。

面对夏海并不怀恶意的打探,温鹤苦笑,“没什么事,他就随口说说。”

“看邢文博朋友圈可不像是没事啊。”夏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拿出手机,放出截图,把屏幕亮到温鹤跟前。

看时间,这是邢文博上一次课间发的朋友圈,只有一句话: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温鹤:……这位同学,你戏有点多了,真的。

这句意义不明的感慨立刻招来一堆以八卦之名蜂拥而来的关心,邢文博在他校队队友以及最铁的哥们萧亮的评论“博你咋了”下回复:天凉了,该砍人了。

萧亮:明天32度。

邢文博隔着网线大怒:就你TM杠!

夏海居然跟这两位都加上了微信,看来不仅在本班玩得开,这都玩到别班去了。但温鹤对这些没有兴趣,都快能拿身份证的人了,还跟小学生似的……温鹤真不知道姑娘们究竟看中邢文博什么。

这是W高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但温鹤又想到今天邢文博一言不合就揪他衣领的举动……邢文博同学看样子有点暴躁。温鹤思虑半晌,还是以防万一吧。

放学铃声一响,温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提前收拾好的书包,起身,出门,风风火火不回头。

11班的同学们看得目瞪口呆,总觉得那道玉树临风的背影隐隐透着那么点儿心虚。

邢文博从1楼到5楼艰难地逆流而上,得知温鹤已经溜了,砰地一拳砸在墙壁上,连周围的同学也随之虎躯一震。邢文博的目光往11班扫视一圈,锁定到夏海身上,朝他招了招手。

夏海头皮发麻,一溜跑过去,笑得很狗腿子,“邢哥。”

邢文博伸手勾上他胳膊,“温鹤平常走哪条路回家?”

夏海继续笑,“邢哥……”

这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逼他当二五仔么?

“嗯?”邢文博也笑。

W高附近有两个公交站,一个在校门口不远处,另一个还要走上一小段路。温鹤一般就在较远的这个搭公交车回家。

从W高出来到这个公交站,中间要过两道马路,还有一段比较偏的路。这路温鹤从高一走到高三,走惯了,倒是不怕。何况W市的治安不错,近些年都没出过什么值得上新闻的事情。

温鹤正走着,冷不防地几个人就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人流里流气地歪了歪头,示意一旁那个在夜里寂静无人的小公园,“聊聊?”

这个男生温鹤认识,叫穆宇,二中高二的学生。

温鹤走在中间,几个男生在他左右,无形地架着他,把他往僻静处逼。眼看着离主街道够远了,几人终于停了下来,温鹤也停下脚步,直挺挺地看着穆宇,没有丝毫瑟缩。

“你什么意思?”穆宇先发制人,“背后捅我刀子?”

“什么事,”温鹤不紧不慢道,“说清楚。”

“还说清楚?你给谁甩脸?你做过的那点脏事你他妈不最清楚?背后告状很好玩?”

穆宇的唾沫星子都快喷温鹤脸上了,温鹤忍着没有后退,以免被对方误解,语气依旧平静,“你要和我比脏?我妹才初二,还没满14岁,你如果真对她做什么,就是犯罪。”

穆宇愣了愣,恶狠狠一笑,“犯罪?老子还他妈未成年人呢!”

温鹤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但没有动作。他活了17年,从来没对人动过手。可看样子,今晚动不动手怕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果然,穆宇说着就逼了过来,“早说了让你别惹老子,老子他妈弄死你——”

血光之灾近在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却突然被中断。

“干嘛呢?”

双方都意外地齐齐扭头,看到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骑着自行车,长驱直入地朝他们驶来。

来者穿着和温鹤一样的W高校服,深蓝色长裤,白色球鞋,点缀着蓝边的白色衬衫,一头短发在夜风中翻飞,就像他在球场上驰骋时那样。

是邢文博。

邢文博一路骑到他们近前,游刃有余地单脚撑地,饶有兴味地打量这几人。两个阵营的势力从校服上看就一目了然——温鹤的W高校服是白色配深蓝色,温文儒雅,低调奢华,二中的校服则是白色配……屎黄色。

一言难尽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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