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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赤恋(2)+番外

“老大,怎麽办,让那赤炎珠跑了。”

“哼,他受了我那一剑绝对不轻,跑不了多远,我们沿着血迹追!”

赤炎珠忍着後背上剧烈的疼痛,运起轻功急速在林间飞驰着。

他本是不该如此狼狈的,前几日不小心中了这无耻的“淩云六小人”的圈套,虽然差点要了刘老二的命,又伤了张老三、李老四,可是奈何自己不小心中了毒,这毒性虽然暂时压下了,可就凭自己现在这样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後背上的伤口还在大量流血,严重的失血不禁让赤炎珠脑子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趔趄,突然踩空,径直摔到地上,昏了过去。那地方偏生是个极陡的山坡,坡底是一小片低矮的断崖,赤炎珠昏迷中,一路从那断崖上滚了下去。“噗通”一声,直落崖底的一条急流中去,没了踪影。

“淩云六只‘虾’”又在林中搜寻了几日,也没找到赤炎珠的踪迹,猜测赤炎珠可能已经进入了云仙山的深处,能得到那珠子固然不错,可是也没必要为了它就去云仙山里送死,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还是掂得出的,最後只得心有不甘的放弃搜寻赤炎珠。

这边,易君承已经入了云仙山两日,虽然武功极强,可是云仙山中无处不在的蛇虫毒物却也让人很是厌烦。

此时易君承却是在水边休息,思考着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而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能让他头痛的--就是他师父。

易君承的师父是奇人一位,容貌、武功、医术、占卜之术放到武林上,那绝对是惊世骇俗之辈。却偏生一副三岁顽童都自叹弗如的性子!师父自是率性而为的仙风道骨,不能用凡世标准评价,教养徒弟的方式也非寻常门派那般满口虚假仁义道德。可惜易君承只在武功造诣方面得到了师父的真传,甚至略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医术仅有皮毛上的皮毛,占卜更是一窍不通。

昨日傍晚师父的雪鹞鹰--淩幺,来给易君承送信。那鹞鹰灵性惊人又迅若闪电,是师傅的心肝宝贝,平常不是必要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劳它大驾的。

易君承接住它丢下的竹制信筒,打开筒盖,一倒。

一张纸条,一个小瓷瓶。

展开纸条,师父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乖徒儿,为师夜观天象,需往林州一行,徒儿无需再去南疆,可自行安排行程。另附为师近日炼制的五灵丹一瓶,内外伤兼治,还可解毒驱虫****实乃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必备!鉴于丹药新成,有何副作用,为师还不甚了解,为师知晓徒儿你孝心可鉴天地,自是会以身试药,让为师一解此惑。此药服用时须混合两人的金精玉液方可生效。切记,切记!]

金精玉液……那不就是口水吗?还要混着两个人的口水才有用……好恶心的用法,还要我去试药!也只有师傅这般性子的人才会去造这样用法古怪的药。幸亏自己出门另备了丹药,否则独自在外中毒,岂不是要守着解药被毒死?

就在易君承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档口,原本站在旁边树枝上的淩幺,突然一个优美的俯身抓起自己放在一旁的行囊“扑棱、扑棱“飞了。

那里可是装着易君承绝大部分的家当,所有的口粮和丹药业都在其中。易君承不敢怠慢,立即运起十成轻功追赶。

那淩幺说来也怪,它那速度若展开了飞,别说十成轻功的易君承,就是十个十成功力的易君承也抓不到。可它偏生像是要和易君承玩捉迷藏一样,飞不快不慢,但就是让易君承抓不到。淩幺飞的还很低,易君承可怜的行囊经常会刮到林间横生的树枝上。

看着淩幺离自己不远,可就是赶不上!自己还不能出手伤了师父这个心肝宝贝,易君承这个郁闷啊。自己那可怜的行囊都被树枝刮开好几个小口子了,行囊里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开始往外掉。

飞着飞着,淩幺似乎是玩够了,一个V字型急回转,冲着易君承飞来,易君承刚曲起手臂准备让淩幺落下,那淩幺似乎对易君承做了一个鬼脸样的表情(你能想象一直鹞鹰有表情是怎麽古怪的样子麽),“嗖”的一下,直线上升,堪堪擦着易君承的前臂直飞冲天,带着他那半破不破的行囊很快就没了影子。

易君承这回可真是郁闷死了,淩幺带走的包里装着他的衣物、盘缠、干粮、各种外出必备的药物等,除了一些碎银、火折子、水袋、和武器外他身上就剩下刚刚淩幺丢下的那个竹筒了。

更要命的是刚才追赶的过程中,他迷路了!

“该死的!臭淩幺,看我回去不拔光你尾巴上的毛!”不敢当着师父的面让淩幺变成小秃鸡,偷偷拔他尾巴上几根毛还是没问题的。

在云仙山里若是装备不齐,很容易招惹各种毒物。刚刚行囊被刮破的时候,有些小件的物品零零散散的掉落一些,他得趁天色并未全黑之前看看能找到多少散落的行李。

花了好一阵工夫,找到了盘缠、衣物、零七八碎的,偏偏食物和药物一样没有!

这个臭淩幺,真是会丢!又在心底暗暗腹诽一阵,易君承也只能暂时在一条刚刚发现的河边休息下来。夜间随便在云仙山里乱逛可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更何况自己现在一没食物、二没药物的,万一中个毒、受个伤什麽的就不好玩了。

蹲在水边上,易君承也无心再腹诽淩幺。按照昨夜观察到的星宿排列看,自己现在在云仙山和雾魔沼泽狭长带的中部偏西一些。照自己的速度和目前的位置来看,出云仙山最少也要4日,这还是算不遇到任何毒物的情况下。

仔细的盘算一下路程,易君承蹲在溪边准备取些水上路,却意外的发现河边的水上飘着一大片醒目的红色物体,再一细看竟然是个人。

这地方怎麽会有人?还漂在水里?

运起轻功,易君承踏水而至,身形优美。这要是旁边有个看客,保准赞叹一句:“好俊的公子,好俊的功夫!”

抬手捞起这人落回岸边,看那平坦的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

人,还活着,是个男的。

再一看这人苍白满是水痕的脸。

恩,失血过多,长的不错。竟是没有一丝常人第一次见赤炎珠的吃惊或者垂涎的表情。

也难怪,这易君承自幼跟随师父在山中修习,天天对着师父那麽个容貌绝顶的人,加上自己也是俊秀不凡的容貌,自然对美貌比较有抵抗力。偶尔几次下山也是跟着师父去些偏远诡异的地方收集各种古怪材料,上次更是被师父派去关外寻找几味罕见的药材,一去就是一年有余,这才刚从关外回来没多久,又被师父催着去南疆。是故也不认得赤炎珠这个近来“恶名”满贯武林的新秀。

这人看来不仅外伤不轻,还在水中泡了不少时候,不管如何先救人要紧,否则救上来还是个活人,再等会就该变死人了。

褪去了赤炎珠的衣衫,易君承清理好他被水泡到泛白外翻的伤口,自己带来的药物都被那臭淩幺抢走了,无奈只能用干净的衣物撕成长条给他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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