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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33)

作者: 云上君子/云在天空之上 阅读记录

只要酒还在,殷子夜倒也不闹腾,阿罗琢磨着风大,正要去把门关上,忽然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人。

“侯……侯爷?”阿罗急忙迎上前去,“侯爷您来看我家少爷吗?”

“不是。”齐牧斩钉截铁道,袖袍一甩,继续往前走。

阿罗看着他的背影发怔。

不想走了一段,齐牧停下了脚步,思索一会,折身回来。

阿罗赶紧躬身,“侯爷……?”

“他在干嘛?”齐牧问道。

“少爷他……他在喝酒。”

“……”齐牧摆摆手,“罢了,当我没来过。”说完,转身又走了。

阿罗还在发怔。

结果,齐牧又折了回来。

看到阿罗不解的目光,他没好气道,“我就看看!”没等阿罗回话,自顾就往门口去了。

刚一进门,就和从里面出来的殷子夜撞了个正着,殷子夜蹒跚地后退几步,眼看就要跌倒,齐牧想也不想伸手拉住了他,殷子夜好不容易站稳,迷离的目光落到齐牧脸上,竟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哈……是你……”

殷子夜一喝酒,说话就没什么分寸,齐牧早就习以为常了。

齐牧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醉得差不多了。陈大夫不厌其烦地多次叮咛,殷子夜平时要实在憋不住了,可以浅尝辄止,切勿过头,大醉伤身。殷子夜的底子本来就差,再不注意,可就是拿命在折腾。

☆、吐露心声

“行了,别喝了。”齐牧硬邦邦道,拿起几案上的酒壶,又蛮横地一把抢过殷子夜手中的酒碗,命仆人一并收下去。

殷子夜茫然四顾,一脸的委屈与无助,齐牧不想与他纠缠,抓着他的手臂,连拖带拽地将他拉进内屋,“好好睡觉去。”

把殷子夜弄上了床,拿被子把他盖住,齐牧转头就要走。殷子夜如撞了邪般,爬了起来,伸手猛地揪住了齐牧的衣袖。

齐牧一顿。

“你怎么又要走……”殷子夜低声地呢喃。

他的力道并不算很大,齐牧要甩袖而去,随时可以。

然而他僵住了。有一股力量,令他这昂然的身躯再挪不出半步。

“你为什么还要走……到了今夜,你也不愿再听我多说一句话吗……”

齐牧背对着他,默然不语。

“我究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之罪……令你如此痛恨……”

“为何对我避之不及……为何对我视而不见……”

“我只想……只想听你说一句真话……”

“告诉我为什么……”

好让我在离开之前,了却哪怕最微弱的牵挂与希冀。

殷子夜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回荡在齐牧的耳边。

“因为我喜欢你。”

好一会儿,殷子夜才意识到,这句话,并非出自自己之口。

那是……谁说的?

他……?

殷子夜抬起头来。

齐牧俯下身来,彼此间只剩咫尺之距。

“因为我喜欢你。”齐牧一字一顿,“我想得到你,想占有你,想对你为所欲为……想把你抢过来。”

是啊,他真的想滥用权力去横刀夺爱。

古往今来,君主不都有这样的特权吗?

他为什么不呢?

殷子夜直直地望着他,眸光毫不避闪。

齐牧心中苦笑。他终是把最不该说的话说了。不过没关系,今夜一过,殷子夜就会忘了吧……

齐牧正想站起,殷子夜倏地凑了过去。

齐牧一瞬间睁大了眼。殷子夜这是……主动吻了自己?

他……清楚他在做什么吗?

殷子夜维持着这个动作,良久,才缓缓退开,看着齐牧的目光里,多了一层失落。

齐牧心中一紧。

他在为自己没有回应而难过吗……?

齐牧陡然一手揽上殷子夜后脑,低头狠狠地堵了回去。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无论殷子夜口中喊的是否他的名字。

心里念的是否他的身影。

无论他算不算横刀夺爱,乘虚而入。

今夜,就让他沦为一个暴君吧。

殷子夜醒来的时候,感觉恍若历经了一个冗长而沉重的梦境,梦里景色纷繁,画面、声音不断地晃过,光怪陆离,琳琅满目。他偶尔能抓住一些细节,可大部分时候,都很恍惚。

睁了眼半日,他才渐渐看清面前的场景。

是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床。

那一个梦里,是他?

是他。

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质问。

而他给出了答案。

真是残忍的梦境啊。原来,那就是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吗?

如果是真的……该多好……

正因为求而不得,才辗转反侧。

他一直自诩离经叛道,却也没想到,自己的潜意识里藏着这种想法。

殷子夜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陷入胡思乱想。

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醒了?”

殷子夜以为是阿罗,刚想应声,觉得哪里不对,这声音是……听出来时,他吓了一跳,马上坐起身来,“你怎么——”尔后但觉胸前一凉,殷子夜低头看去,自己竟……一丝bu挂。

殷子夜惊慌地扯起被子,这下确认了,不止上半身,下面也……而他这么突然地一动,才顿觉股间一阵刺痛,令他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痛还是其次,那阵疼痛传来的地方,让他……简直无地自容。

殷子夜揪着被子坐在那里不知所措,脸颊渐至滚烫,烧到了脖子根。

昨晚……不是梦?!

他真的震惊了。

齐牧起得比他早,已着好了衣物,此时倚在窗边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将殷子夜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不禁莞尔。

齐牧向床边走去,殷子夜一慌,身体僵硬着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已退无可退。

“这么怕我?”齐牧敛起了笑意。

殷子夜看着别处,不知如何作答。

许久,齐牧叹了口气。

“抱歉。”齐牧道。

即便确是殷子夜先主动,也不可否认齐牧趁人之危。

可除了道一声歉,他还能怎么样呢。

偿以功名富贵吗?那等同于加以wu辱。

房间里回归一片寂静。空气都仿若凝滞了。

“你……好好休息吧。”最后,齐牧留下这句话,默然离开。

屋里又只余他一人。殷子夜颓然躺下,抓着被子把自己从头到尾捂了个严实。

这一日,齐牧一直心不在焉。沈闻若连着叫了他五回,他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看齐牧一脸无辜的神情,众人面面相觑。

“侯爷是否身体抱恙?”沈闻若问道。

齐牧想了想,身体很好,心情也挺不错,除了见到沈闻若的时候有点复杂。

他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昨夜的场景。

他本想尽可能地温柔,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殷子夜纤长的五指牢牢地抓着床单,身子痛苦地僵直乃至痉挛,黏湿的汗液自他各处肌肤渗出,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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