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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记(2)

烈日炎炎下,晏秋不知道刘管家的心思,跟在管家身后慢慢走着。

一面走着,刘庸一面打量晏秋,心道这晏府的三姑娘可真是美貌,他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可是搁冀王府谁知道呢?管家摇摇头,有些惋惜。

自家主子那脾气,眼里根本没女人,那会是那等怜香惜玉的人呢?

而他身旁的晏秋此时却是一路低着头,即使是花团锦簇的美景,还是巍峨气势的房屋,她都一直低眉顺眼,不曾张望。

也是因为现在的她无暇顾及其它,她的脑袋已经开始迟钝起来了。她现在脑袋有些晕乎乎,到了晚上她就会神志混沌。

太阳明晃晃的高挂在头顶的,热浪袭来,一声“殿下。”彻底令她回神。

晏秋呆呆抬头眯着眼睛,逆着阳光,发现一群人正大步走来。为首之人看起来一脸冷硬,只是她脑袋有些晕,看的不真切。

她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连忙屈膝行礼。此刻遇到冀王,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起吧!”一声暗哑的声音响起,算不得好听,但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低着头,随管家退到一旁。本以为冀王会就此离去,却没想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晏秋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直到一双墨色祥云靴子停在她的面前,垂眸的晏秋才回过神,蓦然睁大眼睛,有些愣神。

“你……用的什么香?”男子冷漠的声音响起,令她有些发颤。

晏秋一愣,脑袋转不过来。

见眼前的女子不说话,冀王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身后的侍从和管家的额头都冒起冷汗。

管家看着晏秋不答话,心里为她着急,自家王爷什么性子,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

周围人的反应,晏秋此刻根本顾不上,身在暴风中央的人,更能感受到冀王身上的那股摄人气息。

她的腿有些发软,好像下一刻便要跪倒地上。不知为何,她连冀王的脸都没见着,但心里却对冀王十分害怕,心也在剧烈打鼓。

受不住冀王身上迫人的气息,晏秋额头上不一会儿便沁出汗水,她艰难说到:“小女并未熏香。”

少女声音清丽动人,十分好听,只是有些呆呆的,还有惧怕……

冀王闻言,略微上前一步,却引的晏秋往后直退。

“莫动”暗哑的声音又响起,晏秋止住后退的步伐,僵直身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男子伟岸的胸膛就在前方,一股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她憋红了脸蛋,不敢呼吸。心道这位冀王殿下真是清冷俊美,只是可不可以别离她太近?

没想到冀王只是站了一会儿,朝身侧的护卫点点头,便转身离去,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晏秋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晏姑娘,哎!”管家看着晏秋无奈的摇摇头,心到寻常女子惧怕王爷,也没有这么厉害啊!这位晏姑娘倒好,直接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哎!还好没有惹怒王爷。

晏秋不知管家的想法,她现在还呆呆的。稍稍缓过神来,冀王已经不见人影。

呆滞了一会,她又掐了自己一下,才想到:外界传言冀王心狠手辣,时常杖毙下人。加上邺城一战,他手段狠辣,能止小儿夜啼。冀王殿下会不会怪罪自己?

本想仔细撸撸思绪可是鉴于脑袋有些迷糊,她只好放弃……

☆、第2章 夜见

刘庸将晏秋安排在竹园,还派了两个侍候的丫鬟。

因着晏秋此番进冀王府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所以连丫鬟也不能带,早先侍候她的丫鬟霜华和月华就被留在晏府。

竹园倒不是竹子多,恰恰相反,竹园里没有一颗竹子,反倒是院落里种了许多月桂。此刻尚是初夏,正是清荷盛开的季节,月桂树还未开花,枝繁叶茂,院子里很是阴凉。

“晏姑娘,若有不妥之处,便叫丫鬟来寻老奴,老奴自当为姑娘解决。”刘庸站在院落门口说到。

这话虽听起来恭敬,可语气里却一点也听不出来。可是这个时候,晏秋已经十分迷糊,只知呆呆地点头。

刘庸面上一晒,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不过是客套话,这晏姑娘居然也应了。

“劳烦刘管家”晏秋侧身行半礼,以示感谢。看到刘庸面上的表情,晏秋才发觉不对,连忙补救。

刘庸摇摇头,转身离去。这晏大人瞧着是个会钻研的,怎么她孙女就如此愚笨,自家主子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晏秋站在院门,目送刘庸离去,才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进屋。这竹园虽然小,但屋子里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差,比起她在家里的闺房可是要好上太多。

来不及与俩婢子说话,她此刻状态有些不好,得赶快吃下那东西。说来有些郁闷,她有可以抑制白天反常的东西,却只能在神志混沌之时吃下才有功效。

打发走两婢女,晏秋准备服下小汤圆。这被打发出来采薇采歌面面相觑,这位晏姑娘可真奇怪,刚进院子就把自己打发掉。

晏秋不管外面两人想什么,她侧躺在床上,伸出左手食指,微微一动,一颗圆滚滚的汤圆状东西就出现在手指指尖。

她深深嗅了一口,才缓缓送向自己嘴边……

半个时辰后,晏秋才把俩婢子唤进去。坐在软榻上,她看着站在一旁的婢女,柔柔笑到:“你们二人叫什么?”

此时她脑袋已经微微清醒几分,才有精力去与两个婢女说话。

俩婢女闻言,低着头,缓缓走到屋子中间,跪倒在地,齐声到:“请主子赐名。”

“原来你们叫什么?我也就懒得改,省的你们不习惯。”这些丫鬟服不服她还是一回事,名字是小事儿,该不该无所谓。况且她文采当真算不得好,还是不要贻笑大方了。

“奴婢采薇”

“奴婢采歌”

晏秋听此,微微一笑:“倒是好名字,就叫原来的吧!”不欲多做干涉。

“谢姑娘恩赐。”采薇和采歌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才拜谢到。

“不必多礼”晏秋微微倾身,亲自扶起俩人。

采薇与采歌俩人起身后,晏秋与她们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精力不济起来。到底是旧疾,连那个白玉丸子都抑制不了。

见晏秋就此沉默,采薇采歌也敛神静立在一旁,面上无任何不满。晏秋笑笑,让她们下去。她在晏府伺候的人少,实在不习惯身边时时有人。

很快便到了夜晚,晏秋早早用过膳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披着靠在床前的榻上,阻止了采薇拿帕子给她擦头发。

她揉揉额头,已经戌时了,此时不宜有人在她身边,于是便挥挥手让采薇下去。

“主子,头发还没有干,这样睡怕是会头痛。”采薇为难到,拿着帕子站在晏秋身后。

灯光闪烁,俩人的影子在纱窗上闪动。屋外的月桂树上,一道黑色的人影与黑夜融为一体。

“无事,你去吧!”晏秋撑着额头,急急的打发采薇。见她坚持,采薇细心铺好床,服侍晏秋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