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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66)+番外

穆小峰十分不理解,同样是送信威胁,为何朱赢上次郑重其事,这次却玩笑对之,态度如此迥异?

朱赢为他解惑:“就算是暴力催更,其最终目的也在于看文而不是杀作者全家,性质与绑票全然不同,当然得区别对待啦。”

穆小峰:“……”有听没懂。

六天后,朱赢得到回报,说三七他们的船在永定埠靠岸了。永定埠离新城不远,东城门出去右拐,走上个十多里路就到了。

朱赢派人去西市头一气雇了二十辆马车,想一次将布和人一起运回来。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派去的人快马来报,说根本装不下。

朱赢就疑惑了,她定的布二十辆马车装下应该绰绰有余啊。

来人报说,永定埠船上虽然有布,可更多的是棉纱和棉花,另外除了三七等人,还有五十多号人不知干嘛的。哦,忘了说,不是一艘船,而是三艘船,货物总量大约能装满三个仙客来,包括院子在内。

朱赢:“……”当即换了衣服坐上马车赶往永定埠。

大半个时辰后,朱赢站在熙熙攘攘的码头,看着水中那三艘满满当当的大货船,再看看身旁那五六十号眼巴巴看着她的男女老少,恨不能把一旁垂头耷脑的三七拎过来大吼一声:你特么的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是不是?终于逮着个机会欺负我智商了是不是?码头没仓库,这么多货是想让我吞下去是不是?

不过上辈子有句话记得太牢——不能当众打骂孩子。是以朱赢硬生生压下那股冲动,刚想叫人把这五六十号人先运回新城去,耳边忽传来一声:“喂,根有用,到地儿了怎么不叫我?”

朱赢循声看去,只见码头那边一面白无须背负竹篓的年轻男子正向这边走来,扎起的发束上明晃晃地簪着一朵硕大的红花。

朱赢眼前一黑,差点被那朵大红花晃瞎了眼,身后同来的丫鬟们乐不可支。

想起被自己写得“花团锦簇”的梁山好汉,朱赢抽了抽嘴角,低声问三七:“根有用?他叫谁呢?”

三七脸黑如锅底:“叫我。”

朱赢:“?”

三七:“三七可不就根有用么?”

朱赢:“……”

转眼那男子便到了近处,看到头戴帷帽的朱赢,问三七:“根有用,这位是谁?”

三七硬邦邦道:“这是我家公主。”

男子听闻是写得出精彩话本的公主,面上一喜,刚要拱手作揖,朱赢忙道:“这位壮士,我封号朱赢,朱是朱弦三叹的朱,赢是赢遍天下无敌手的赢。”

男子:“……”猪咸三叹就罢了,毕竟好好的猪肉做咸了是可惜,叹气三声无可厚非,可淫遍天下无敌手……这可就厉害了。

当即肃然起敬,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在下江虞,江湖人称一条小鱼破浪来,见过猪淫公主。”

一条小鱼破浪来?还一枝红杏出墙来呢。这罔象岛上的人都这么奇葩吗?

朱赢:“壮士不必多礼,不知壮士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江虞抬起脸,看了看帷帽后朱赢朦朦胧胧的脸,不答反问:“公主为何头戴帷帽?”

朱赢刚欲回答,江虞忽一脸了然道:“哦,哦,在下懂了,在下唐突,请公主莫怪。”

朱赢暗忖:这人倒也不算太奇葩。

一念未完,便听江虞自作聪明地低声道:“在下明白,谁没些个羞于见人的部位呢?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朱赢:“……”你才羞于见人,你一户口本都羞于见人!

“公主,前几天我家老大收到您的信件,看得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弟兄们问他,他说好久没被人骂得这般痛快彻底酣畅淋漓了,所以派在下随您的船同来缅州,向您献上我罔象岛特产一篓,聊表谢意。”江虞说着,卸下背上竹篓,将篓盖打开向朱赢展示。

朱赢拿眼一瞧,好家伙,一篓大王八!

许是觉着这罔象岛特产的确名副其实,朱赢语气便和缓了些,道:“贵岛主一番美意,朱赢却之不恭,多谢了。”

江虞摩拳擦掌,道:“既如此,那公主信中所说的以文会友能否继续?除了《105个男人与3个女人的故事》之外,我家老大对《四个和尚与各路妖精且行且珍惜的故事》和《这个太监艳福不浅》都很感兴趣啊。”

朱赢心中冷笑:坑了我三千两还想听我讲故事,做你的白日梦!

“唉,这位壮士,你也见了,这么多货物运了回来,原来准备建仓库的银子却……如今我满心烦恼,哪有心情写故事啊?”朱赢语气惆怅。

“公主是愁这些货没地方放?这还不简单?在这附近找个村子,跟村长打声招呼,造个册子,每户人家都存上一些,要用的时候按册取回,高兴给赏两个铜子儿,不高兴就威胁两句,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江虞不假思索地献计。

朱赢侧目:这些人平时看着奇葩,关键时候出谋划策毫不含糊,人才呀!怪不得罔象岛能为祸四方却始终屹立不倒。

事不宜迟,朱赢即刻着人去安排此事。

向北五里便有个村子名为甘棠,约有一百五十余户人家,朱赢与村长说了,一包棉纱存放一天两个铜钱,取时一次性付钱。即便朱赢声明了弄湿弄丢要照价赔偿,但村民们仍是踊跃不已。这也难怪,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人,平时想挣几个铜钱不知多难,如今知道这东西放家里就能来钱,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往自己家里扛,宁可一家老小挤柴房,也要把货家里藏。

如此,天刚擦黑,三船货便被卸(抢?)了个干净。

回到新城,朱赢将那五六十号人暂时安排在客栈,送了几只大王八给客栈老板让给他们加餐。

用过晚饭后,三七来和光居向朱赢汇报此行情况。

“奴才跟着锦和庄的人到了青州玉溪县,一番打听才知玉溪县虽大小布庄无数,但做得最大最好的只有一个叫盛秀坊的地方,不管是染色还是印花在玉溪县乃至整个青州都首屈一指。奴才递了帖子想拜访盛秀坊的主人白景胜,等了足足三天才见到人。

他听奴才说明了来意,又看了公主的纹样和对花色的要求,跟奴才说定制那样的布料一匹四十两起价。奴才一听,比公主预计的二十五两高出十五两,便问他原因。他说定制要另外开槽制模什么的,奴才也听不懂,于是就托言要写信给主人商议一下离开了盛秀坊。

奴才本想去盛秀坊下面的染坊织行打听一下行情,谁知那白景胜防着奴才,不许奴才等人靠近染坊一步。奴才在外面守了几天,好容易逮到一个出来打酒喝的染坊老师傅,就请他喝了顿酒。席间我问起染布之事,老师傅说青州坯布极其便宜,染布师傅工钱也少,一匹布从买回来到染好色卖出去成本不超过一两银子,再加上印花,一两银子加五百个铜钱撑破天了。白景胜一本万利为富不仁,他们下面这些人不忿已久,不过都要养家糊口,所以才隐忍不言。奴才一听便怒了,心想这白景胜不是拿奴才当冤大头宰吗?问明了锦和庄最好的染布师傅一个月工钱二两银子,最好的印花师傅工钱也差不多这个数,而这些人都是受雇于白景胜,非是他的家奴,奴才心里便有了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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