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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49)+番外

女子听到“古月庵”三个字时已是浑身一颤,再听到“双目失明的老太太”,忍不住霍然抬头,惊愕万分地看着朱赢。

朱赢浅笑,道:“许你利用我,就不许我派人跟踪你?”张正给她的教训太惨痛,纵然非她所愿,但为了自保,为了保住身边亲近之人,她也不得不学着多长几个心眼了。

事实证明,处在她这个位置这个境地,心眼再多也不为过。

“你、你想怎样?”女子咬着牙问,气势已大不如前。

“不想如何。你们母女相依为命,如今你朝不保夕,我不过想让你们母女见上最后一面罢了。如何,难道你不想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朱赢问。

女子狠狠咬着唇,眸中泪光盈然,眼神却又冷锐似刀,鲜艳的血丝沿着她的贝齿在毫无血色的唇上蔓延。

朱赢也不逼她,慢条斯理地喝了盏花茶,这才道:“说实话,我与你萍水相逢,是送你去龙台府,还是放你回去,于我影响都不大。看你的模样,充其量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还是把砍不死人的钝刀。我无意与一把刀过不去,我感兴趣的只是那个握着刀的人。你也并非无牵无挂,何必为了个拿你当刀使的人,让你母亲老无所依呢?”

女子怔了怔,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串串滚落,绷紧的脊背也坍塌了下去,整个人如一枝缺水萎颓的花般瘫软下来。

朱赢示意那两个侍卫松开她。

女子伏在地上痛哭许久,才渐渐冷静下来,用嘶哑的嗓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这女子姓许名琳琅,是新城近郊素清县人,家里原本有屋有田,更兼有门家传的打首饰的手艺,在县城中开了间首饰铺子,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呼奴引婢家境殷实。

她父母只生她兄长与她这一双子女,前两年父亲殁了之后,首饰铺子便交由她兄嫂打理。有一日,兄嫂来新城为一大户送定做的首饰,因外男不得进后宅,她兄长便让她嫂子自己拿着首饰进去了。

结果这一进去,左等也不出来,右等也不出来,直到天黑,她兄长急了,向那大户家的丫鬟打听她嫂子的消息。谁料那丫鬟说她嫂子与这家夫人相谈甚欢,今夜便不回去了,给了他兄长几百两银子,让他兄长自行回去。

她兄长一看给这么多银子,又是这般说辞,心知她嫂子必是出了什么事,心中一急便要硬闯进去。结果被那户人家护院一顿好打,最后被随行的小厮背了回去。

第二天家中便来了人,说她嫂子被一达官贵人相中了,要他哥赶紧出具休书一封,做个了结。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凡是有点血性的男子,都难忍其一。她兄长便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死也不肯写休书,直言要上龙台府去告他们这些强抢民妇的恶霸。

伤愈后,她兄长无心生计,一门心思想着打官司惩恶霸,家中钱财耗之七八仍是四处碰壁。后经多方打听,才知那所吞了她嫂子的大宅,原是琅琊王府二爷的私宅。

得知夺了自己妻子的恶霸竟是缅州之主琅琊王的儿子,她兄长自知这个仇,这辈子怕是报不了了,心情抑郁之下得了急症,不到一个月便撒手人寰。

她父亲这一脉就他这么一根独苗,他一死,香火彻底断绝,她母亲悲痛万分,生生哭瞎了双眼。

自此,家中只剩她与母亲二人。因她正值豆蔻,又颇有几分颜色,有些地痞无赖见她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便欺上门来。

许琳琅虽外表柔弱,却也是个烈性女子,当即将家中田产贱卖了,带着母亲来了新城。将母亲安顿在古月庵中后,她将身上所有银钱都给了庵中女尼,央她们照料母亲,自己则带了一纸诉状,准备到龙台府前死告。

就在她敲完龙台府前鸣冤鼓,准备一头磕死在台阶前时,不知哪里突然窜出来两个人,拖了她便走。

她被他们带到一间宅院里,见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对她说,撞死在龙台府前,跟死条猫狗根本没什么区别,想报仇,就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李延年害得她许家家破人亡,她就应该也害得李延年家破人亡,那才叫报仇。

是那女人将罗氏的作息时间,以及王府花园的地图交给她,并告诉她只有接近王府三奶奶才有进入王府的可能,因为比起旁人,三奶奶是最爱往外面跑、给下人自由最多、戒备心最不重、又最有可能带她入府的人。(朱赢:……。不得不说,这人对她还挺了解。)

许琳琅虽一心报仇,却也不想连累无辜。结果那人又告诉她,说三奶奶也不是什么好鸟,仙客来就是她仗势欺人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朱赢:……!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接下来的事情朱赢便都知道了。

拉拉杂杂地听了半天,朱赢揉了揉额角,看着许琳琅问:“所以你便依计而行了,成功便罢了,若是失败呢?”

许琳琅直勾勾地看着朱赢,道:“若是失败了,我便一口咬定,是三奶奶指使我这样做的。”

朱赢:“……”

许琳琅也不用她问,兀自道:“那人说了,三奶奶深得王世子宠爱,只要将三奶奶牵扯进来,李延年与王世子兄弟相争必有一伤。王世子常年习武体格健壮,胜算较大。”

朱赢:“……”好想问:姑娘,其实你不是来刺杀的,而是猴子派来逗逼的吧?

抚了抚额头,朱赢正想着如何处置她,凌霄来报,说是二奶奶罗氏来了。

☆、第36章 阴谋二

朱赢与罗氏在和光居虚与委蛇了一番,薛妈妈便找借口将罗氏带走了。

主仆二人回到启贤院,罗氏屏退下人,这才对薛妈妈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薛妈妈道:“老奴在花园瞧得清楚,当时那丫头满眼凶光,分明就是冲奶奶您来的。后来被那侍卫强行拉走。老奴的人一直守在王府后门,未见人出去,人定然还在崇善院中。三奶奶方才左推右挡不肯让您见人,分明有鬼。”

临近生产的孕妇总是格外容易怕热。罗氏用手绢擦着额上细细一层薄汗,思索着道:“可我想不明白。若那丫头是她的人,难道她以为那般冲过来就一定能伤到我?再者伤了我,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若那丫头不是她的人,她为何好像又未卜先知,还一再遮着掩着?”

薛妈妈蹙眉,道:“这一点,也正是老奴疑惑之处。不过奶奶放心,那丫头即非我们府中之人,早晚要出去,待她出去了,我们再抓来一问便是。”

罗氏点点头,有些疲惫道:“只能如此了,你派人盯紧些。”

和光居,朱赢两手交握,在屋里徘徊。

原本她准备放了许琳琅,然后派人暗中跟踪,看看那给她布计之人是否还会再联系她,顺藤摸瓜,一举擒获背后捣鬼之人。

可罗氏这一来,许琳琅便放不得了,否则,只怕前脚出府,后脚就会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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