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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41)+番外

灿烂的骄阳下,朱赢眯眼看着两侧的花树与招牌,想起自己上辈子,有钱有名有地位,惟独没有这般优哉游哉逛街的时间,对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女儿陶陶,实是亏欠良多。

还有迈克尔,那个比她小三岁,有着迷人微笑的英俊男孩儿,离婚时只深恨他出轨,却不曾深思,夫妻二字,她与他做到名副其实了么?

一朝穿越,她是真真正正地慢了下来,静了下来。并非她心灰意冷偷闲躲静,而是她发现,在生命本身面前,一切多余的欲望与虚荣都是无谓的,一个人能够好好把握也应该好好把握的,只有当下。

车祸那一瞬间她不后悔么?她后悔极了,悔不当初,因为上辈子她一直想着将来怎样怎样,因而错过了许多过去与现在,到头来,她期许的将来也未能到来。

因而这辈子,她就打算这样晒晒太阳逛逛街,卖卖衣服挣挣钱,如果能与李延龄那厮相亲相爱一辈子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以李延龄的性格,只要她自己不作,大约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至于宅斗什么的,不是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么?坦然直面之。

缅州的八月虽是不热,逛了半天朱赢也觉着眼睛被太阳晃得受不了。

转过街角恰是一条巷子,巷口一株大槐树,树下居然有一口井。

一名侍卫打了水上来,鸢尾绞了条帕子给朱赢。

朱赢站在树荫下,微仰着小脸,将沁凉的帕子往眼睛上一敷,惬意地唇角都弯了起来。

正享受呢,忽觉唇上被什么温软的东西不轻不重地压了下。

朱赢僵了僵,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忙一把扯下帕子,睁眼就看到了李延龄一脸不悦地站在她面前。回头一看,跟她出来的那五个人站在十步开外,抬头望天的抬头望天,面壁思过的面壁思过。

“夫君,你回来了!”朱赢上前一步,亲热地挽住李延龄的胳膊,腆着一张大脸笑眯眯的,一点触犯府规的自觉都没有。

李延龄斜眸看她,冷哼:“胆子不小!”

朱赢腹诽:瞧那正经严肃脸,好像刚才偷亲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不是怕一个不好又被扣个仗势欺人的帽子吗?”朱赢大眼明媚而狡黠地看着李延龄,无赖中又带着些讨好的小意。

李延龄绷着脸,一把扯开朱赢的手。

朱赢:“……”不会吧,这哥们儿难道真生气了?

思虑未完,手背上只觉一阵粗糙,已被李延龄握在手中。

李延龄拉着她转身就走。

朱赢走了几步觉着不对,道:“夫君,回去不是走右边么?”

“谁说要回去?”李延龄步履不停。

朱赢:“……”

“不回去去哪儿?”朱赢问。

李延龄眯眼看了看远处,一脸冷峻地蹦出两个字:“逛街。”

朱赢脑中一阵混乱,这直男要跟她手牵手地逛街?等等,她玩金蝉脱壳不就是怕被王府发现她犯府规吗?这哥们儿这会儿牵手秀恩爱,还不得秀进祠堂去啊?

“夫君,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来逛也不迟。”朱赢试图曲线救国。

李延龄低头看她:“担心被罚?”

朱赢鸡啄米。

“别怕。”男人忽然放柔了声音。

朱赢心中一阵激动,这是保护-伞要发挥作用的节奏么?

“我会陪你一起跪的。”男人接着道。

朱赢恨不能以头抢地。

不过既然结局已无法改变,朱赢自不会愁眉苦脸地扫男人的兴,当即开开心心陪男人逛起街来。

这一路走来,男男女女见了不少,但手牵手的……目前为止好像就她和李延龄这一对。朱赢抬头悄悄看了眼男人的侧颜,正好男人也侧过脸看来,目光相撞的瞬间,朱赢仿佛闻到一股浓浓的狗粮味。

可惜朱赢为了掩饰身份穿了一身丫头的便装,而李延龄么……这哥们儿对衣裳的要求似乎也只限于合体而不破了。

身为服装设计师兼妻子,朱赢深觉惭愧,要知道上辈子迈克尔百分之八十的衣服都出自她手。有道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以李延龄的身材,若是好好为他设计几套衣裳,应该能帅出一个新高度。

不多时李延龄带着朱赢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花鸟市场。

朱赢:“夫君,来这做什么?”

李延龄看她一眼,道:“不是要给老头买寿礼么?”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太平稳了亲们都不冒泡,要不咱来虐一下?

☆、表白

李延龄给他爹买了一只鹦鹉,还是未开口的。

朱赢担心:“如果老板不厚道,这只鹦鹉根本不会说话怎么办?”

李延龄老神在在:“无妨,不说话,也比说他不爱听的话要好。”

朱赢觉他语出深意,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夫妻俩终是回了王府。

齐嬷杀来崇善院时,朱赢和李延龄正在吃晚饭。不待齐嬷开口,李延龄便道:“无需多言,回去告诉母亲,晚饭后我与朱赢自会去跪祠堂的。”

齐嬷一句话没说便被堵了回去,悻悻而回。

饭后,夫妻二人老老实实出了和光居,向祠堂行去。

朱赢甚感郁闷,方才翻了下王府府规,出去不戴帷帽居然要罚跪祠堂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四小时呀!

她怨愤地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罪魁祸首,却见那人负着双手,背影挺拔长发飘飘,纵是不见表情,也知定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真是岂有此理!

半路遇到晚归的二爷李延年,李延年问他去做甚?这厮居然直言相告:“陪夫人去罚跪。”

接触到李延年投过来的眼神,朱赢好想化身路旁一只萤火虫,飞到叶子底下藏起来。

两刻之后,夫妻二人到了祠堂,祠堂里早已明烛高照蒲团在地。

负责看守祠堂的老仆记了时辰便退下了。

这个朝代的人夜生活贫乏,一入夜便安静得很。更何况这祠堂地处偏僻远离宅院,是以除了切切鸣虫之外,四周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朱赢不擅跪,不多时便两手撑地趴成狗,转头一看依然跪得直挺挺的某人,心想:熟练工和生手到底不可同日而语。

李延龄本来正看着上面的牌位出神,察觉到朱赢的目光,转头一看,只见朱赢四肢着地,撅着小嘴一脸气苦。

他愣了下,下一秒居然唇角一咧,笑了。

朱赢睁大眼,话说成亲数月,夫妻间什么事儿都做尽了,可这哥们儿的笑,却的的确确第一次看到,居然还有两颗小虎牙?

这不期而遇却又带着点童真灿烂的微笑顿时就把朱赢给融化了。要说李延龄这厮若不是被他妈生生虐待成这副不苟言笑拒人千里的冰山模样,绝对如假包换的萌系暖男一只啊!可惜,太可惜了!

李延龄应当极少笑,见朱赢瞠大了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突然道:“原来快乐与否并不在于你做什么事,而在于什么人陪着你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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