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综同人)挥剑决浮云[综武侠](189)+番外

幸好这丫头不是受伤,而是……睡着了,玉罗刹索性便将人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在一旁坐着等人醒过来。玉罗刹却也没想到,这小丫头醒了便醒了,却给他来这么一出。从来没有和软软嫩嫩的小孩子亲近过,哪怕自家的亲儿子也是出生七日便送走了,这会儿就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新奇。

迟迟蹭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觉出不对来,她在玉罗刹的怀里后仰,头顶的高冠险些戳到玉罗刹的下巴。团着白嫩嫩的手指,迟迟困惑的皱了皱眉,歪头对玉罗刹问道:“姥爷?”

玉罗刹方才听小丫头叫自己姥爷,还以为是“老爷”,不过又听见她说“姥姥,舅舅”什么的,这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她说的应当是“姥爷”,在大安的一些地方,的确有这样称呼外祖父的。

可是……外祖父?

玉罗刹十分肯定,自己只有一个儿子,绝对没有女儿,更别说哪里还有这样可爱灵秀的小外孙女了。他儿子痴迷剑道,从未对除了剑之外的东西感兴趣过,所以孙辈这种东西,玉罗刹根本就连想都没想过。

至若这小丫头说的姥姥什么的,给他生了儿子的女人是他精心选出来的,生了孩子之后就难产死了,倒是省了他许多麻烦。

玉罗刹许久不说话,迟迟纵然年幼也察觉出来了不对劲。她环顾四周,知道这不是白云城的任何地方。她分明记得自己在大舅舅的怀里睡着了,大舅舅是不可能把自己交到别人手中的,家人也不会趁着自己睡着将自己带离白云城。

所以,现在这是哪里?眼前这个和姥爷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

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小小的道袍上被洇湿了一小块。迟迟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只眸子像是被泪水洗过了一般,倏忽就变成了蓝色。也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基因是如何混合了,总归迟迟打小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原本都是黑亮亮的,可是一哭,就会有一只变成和玉罗刹与听风一般的蓝色。

而鸢行则继承了叶氏标志性的琥珀眸子,活脱脱就和叶孤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玉罗刹的眼睛不由的瞪大了一下,抬手将小丫头的下巴抬了起来,他细细的端详着迟迟的眼睛,看着那孩子不哭了之后眼中的幽蓝又慢慢的变成黑色,玉罗刹不由问道:“你爹娘是谁?”

迟迟没有答话,而是抿着嘴反问道:“你是不是玉罗刹?”想了想,迟迟又补充道:“还有个名字叫¥%%#罗刹婆,原来是西方魔教的教主。恩,姥姥叫你阿玉。”

知道自己的汉名或许还情有可原,可是知道罗刹婆这个名字的人却早就不在世上了。玉罗刹看着这个小丫头脖子上的罗刹牌和那双哭的时候和自己一样的双眼,不由的陷入了深思。

迟迟却不愿意再坐在一个“陌生人”怀里了,她抽噎着从玉罗刹的怀里滚了出去,坐到离他最远的床角盘腿坐好,一边伸出自己肥嫩嫩的小白爪抹眼泪,一边努力进入冥想里——找不到娘亲和爹爹,至少她还能找到自家纯阳的师父师兄师姐们,再努努力,还能找到万花的哥哥。

迟迟:呜呜呜,迟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哭的,可就是忍不住QAQ

玉罗刹冷不防被这个小肉团一样的丫头挣脱,原本有些不悦,可是看着这孩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故作坚强的……练功?他却又是心里一阵没由来的柔软。看看天色,他索性不再吓唬这孩子,而是给她放下罗帐,转身出去让人准备饭食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自己吃饭,玉罗刹一边想着,却有点对给个孩子喂饭这种事情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三岁的奶娃娃总要喝奶的吧?于是玉罗刹又让手底下的人去找奶水。骆驼奶腥气重自然不行,羊奶也嫌腌臜有膻味,倒是听说部下前些日子抓了只母豹子,或可一试?

这丫头当真是漂亮,小仙女似的,也乖巧惹人疼,最重要的是临危不乱,很有些风骨气节。玉罗刹一边摸着似乎还残存着方才柔软触感的脸,一边不自觉的笑了。

玉罗刹这会儿倒是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了避免兄弟争权,他只要了阿雪一个儿子。现在想想,儿子一个也是够了,可是又不是养不起,当时再要一个小女儿就好了——软软糯糯的叫他“爹爹”,被养得骄纵一点儿也无妨,反正他西方魔教的大小姐总不会让人欺负去了才是。到时候给她寻一个好女夫婿,生个像那小丫头这么可爱的孩子,那才是人间乐事。

“姥爷,呜呜呜~要姥爷……”

在玉罗刹走了之后,一直努力绷着小脸的迟迟终于忍不住缩进床角哭了出来。这个人虽然也没有凶她,可是眼里的那种戒备和陌生还是让迟迟好伤心。在迟迟幼小的心里,对她好的人有很多很多,可是每一个人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姥爷和姥姥虽然总是出去玩,可是他们对她和哥哥是真的好,真真疼到了心坎儿里。

迟迟忽然一阵害怕,联系不上纯阳师门,也找不到哥哥,自己忽然到了这里,要是再也回不去了怎么办?那娘亲和爹爹要多伤心,姥爷姥姥和舅舅们该多着急?

这么一想,迟迟就更想哭了。

叶鸢行是被胸口的一阵闷痛弄醒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冷静的用尚且浅薄的内力在自己周身运转一圈,发现并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冷不防摸到了眼角的浅浅泪痕,叶鸢行倏忽一惊,脱口唤道:“迟迟!”

这是他们兄妹的小秘密,鸢行从出生到现在可以说是从未哭过,可是之所以没有让人注意到这点异常,除却是因为鸢行本就极为像叶孤城,小小年纪就十分自持之外,更多的原因就是——但凡是迟迟一哭,他也总会生理性的跟着流泪。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兄妹连心,叶鸢行胸口憋闷,又摸到了自己眼角的泪痕,就一瞬间察觉到他家迟迟不开心了。不仅不开心,而且还哭了。

下意识的想要握紧手边的特制的乌鞘长剑,鸢行冷不防就摸了一个空。他微微愣了愣,转手却抽出腰间小小的微缩版落凤,暗自周身蓄力,谨慎的掀开了雪白的床幔。

“倒是机警。”

一道冰冷的男声传来,鸢行这才发现屋中坐着一个白衣墨发的男人。不,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两个。还有一个大红披风、四条眉毛的男人也坐在桌子一旁,目光戏谑的扫过桌上的两柄剑。

那两柄剑近乎是一模一样,若说有些差别,那便是一大一小了。

“大舅舅。小凤叔叔。”鸢行揉了揉胸口,松了一口气,却在下床穿鞋的时候猛然顿住,鞋也顾不得穿好,手中的落凤已经抬起,直指西门吹雪:“不对,你是谁?”

不是没有被西门吹雪考较功课和武功的时候,可是鸢行知道,如今面前这个男人的眼中绝对不是那种考较功课的时候的目光,而是一种带着兴味的探究,还夹杂着一些复杂和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