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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师姐啊!(34)

——修真界的妖兽共分十级,五级以下皆是渣。

到了五级受雷劫锻体,六级已是称霸一方的强者,七级历化形劫,相当人类渡劫期,自当年的魔道大战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六级以上的妖兽了,就连千羽门原本已臻化形的护山灵兽也被打回了六级。

“也就是说,你要变强还早着呢?呐?”童彤晃了晃小家伙的身子,有些郁闷,却又释然,“也好,我们一起修炼,一起变强!然后,览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快哉此生!哈哈哈……”把小家伙高举过头,童彤为了配合自己的豪言壮语所营造出的激昂氛围,大笑三声。

被她抱着的小家伙也仰起头“嗷嗷”地叫唤,一人一兽表现得十分默契。

“……”苏岩撇开眼去,默默地饮茶。

“……”何辜低下头去,静静地呆。

“……”丁叮觉得自己不能随大流地鄙视她——好歹是同乡,不仗义!

清了清嗓子,他岔开话题,提议道:“那啥,童彤啊,既然你们已经绑定不可更改了,那你就给人家取个名字呗!”

“唔……这样啊!叫什么好呢?”童彤盯着它金湛湛的眸子,迟疑着问道:“小金?”

及涯不屑地打了个响鼻,翻了翻金色的眸子。

“那……小白或者,小黑?”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白底皮毛,以及相间的黑色条纹,童彤试探着问道。

“不妥。”何辜看了看苏岩黑夜般的墨袍,又瞟了瞟丁叮和童彤身上的白色锦袍,摇了摇头,温和地否决道。

“要不,叫小花吧?”童彤鼓足勇气问道。

“神马?小叫花?你在开玩笑吗?”丁叮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童彤的小脸鼓成了包子。

“好吧,决定就是它了!”过了一会,童彤左手握拳猛击右掌,微笑着一把抱起百无聊赖甩着尾巴的驺虞,目光炯炯地大声说道,“你以后就叫曲奇了!”

“噗——”丁叮一口水喷了出来。

多年以后,当已经化形迈入高阶的驺虞明白曲奇到底是什么时,被及涯嘲笑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某兽差点萌生了与主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而现在的它,却是开心地抖了抖耳朵,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至少比什么小金小花好多了,不是么?

“想名字真是费劲……我都饿了!曲奇你也饿了,对不对?”童彤不去管几人各异的神色,她下定决定要让自己的灵兽叫这个名字,谁也不能阻拦,“小二,刚才的糕点呢?怎么还不上来?我的曲奇要饿晕了!”

——明明是你自己馋的不行吧?

丁叮叹了口气,对于自家小师妹再也没了想法:吃货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

“来了……几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的已经说了请勿打扰,可是这两位客官偏要跟进来,小的拦也拦不住……”端着盘子进来的店小哥陪笑着,让出身后跟着的两名年轻女子。

这两人都身着层层叠叠的白色薄缎,轻纱覆面,眼波流转,比金庸笔下的小龙女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丝仙气——只是其中一人看来的目光有些热切,失了矜持,生生破坏了那份遥不可及的飘渺之意。

“苏大哥,别来无恙?方才小妹听到了及涯的叫声,便知是你在这里,冒昧叨扰,大哥不会怪我吧?”说话的正是那女子,水润的眸子光芒熠熠,颇有几分烟视媚行的味道。

蹙了蹙眉,苏岩的表现则十分冷淡,却又碍着礼数不好赶人,只是挥挥手示意那赔笑到脸都僵的小二下去,随即对着那女子点了点头。

——其实你的意思是的确会怪她么?

觉得自己似乎看懂了苏岩想法的童彤捂嘴偷笑着,伸手拈起一块糕点送到曲奇嘴边,在它乐颠颠地张开嘴时又倏地收回手,将糕点塞进自己嘴里,鼓着嘴巴贼兮兮地看着它。

“嗷~”被愚弄的曲奇委屈地叫了一声,也不动怒,只是拿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她,直把她看得心软地立刻也塞了一块到它嘴里。

一人一兽不约而同地半阖起眼享受着糕点在舌尖化开的滋味,就连嘴角上翘的弧度也如出一辙。

“在下霓裳谷孟千瑶,这是敝师妹邱思,不知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声如黄莺,婉转动人,童彤却觉得莫名一阵凉意,所以,她很悲催地噎着了。

25赔衣服

“咳咳、咳……我、咳……”童彤涨红着脸,却不全是被噎得,大部分倒是因为在这个女子面前丢了份儿。

她也不知为什么,平日里当着大家面失态的时候多了去了,却也没有像这样一般觉得羞惭窘迫,恨不能找一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这种心态——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童彤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更是咳了个昏天黑地,只要把肺也一并咳出来似的。

突然背脊覆上一只温凉如玉的手,从掌心渡来清凉的气息,疏导着她的经脉肺腑,让她瞬间舒爽——鼻息间是熟悉的松香,让她陡然缓下心来,就连方才的羞窘也淡去,只是脸上却仍是烧得慌,红晕怎么都褪不下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之势。

幸好,苏岩见她不再咳嗽,便收回了为她引起气的手掌,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丝毫没有开口招呼的意思。

“我是秋叶峰新来的弟子,童彤,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清了清嗓子,童彤摆出了职场官方笑容,朝着蒙面的女子伸出了手。

——好歹也是在职场磨砺过的,基本社交咱还是会的!

童彤不无骄傲地想着,却忘了握手礼在这里并不流行。

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女子想了想,也照着她的动作伸出手来——指如削葱,纤纤素白,实在是一双美人的手,与童彤握惯了钢笔做惯了家务带着一点薄茧的爪子比起来,教她不得不自惭形秽。

两相交握的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何为肤如凝脂,手如柔荑——如果不是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大家都是女的,说不定她就要紧紧抓着这白嫩的小手来回抚摸个遍,过过手瘾,顺便打听一下美手的诀窍。

“原来是童妹妹,久仰。”孟千瑶收回手,对着她点点头,眼中却掠过一抹复杂。

——这便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崇华第七子么?

并不像人们说得那么倾国倾城,也看不出天纵奇才的根骨,实在平凡——可有时候,过于平凡本身就是一种不平凡,不是么?

自这两个白衣女子进来,房中四人的态度便不甚热络——苏岩是一贯如此,何辜常年宅在离尘峰不问世事,丁叮是个新来的,童彤更不消说,几人循例见了个礼,便没了话。

那两人却也不觉尴尬,特别是孟千瑶,眉眼弯弯,掩在面纱之下的嘴角似是挑起了柔和的笑来,仿佛早就习惯了苏岩的冷淡,心甘情愿献出骄矜的热情。

“苏大哥可是来参加这朝华坊市的?不知有没有选到心仪的宝贝呢?”她的目光在曲奇身上一晃而过,便又立即专注地凝视着喝茶不语的苏岩,好似眼中只容得下这一袭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