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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美人顾(85)

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看桌子上的文件,顾翩然却没有丝毫退开的意思,只是微微后仰,腾出一个可供她转身的空隙。

不满地撇撇嘴,骆怀溪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去,打开天蓝色的文件夹,仔细地翻阅着里面的几张纸。

对她的顺从满意地笑笑,顾翩然保持着将她圈住的姿势,静静等着她,猜测她看完后的表情。

骆怀溪也不负所望地迅速转换着脸色,忽青忽白,一会儿又染上一层嫣红——完全是被气出来的——最后变成了锅炉灰一样阴沉的黑色。

只不过配着她那张清秀可爱的小脸,就像只鼓鼓的包子,并不骇人,只会让人有一种捏一捏的想法。

而当事人却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攥着那几张白纸的手颤抖着,牙齿咬得紧紧的,让顾翩然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咬碎了那一口小巧的银牙。

“第三条:如果甲方有要求,乙方有义务对甲方汇报即时动态,包括私人活动?这是侵犯隐私好不好?”骆怀溪指着其中一条忿忿不平地指责道。

面对她的指责,顾翩然耸耸肩——这么一个无赖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是多了几分潇洒随意——解释道:“避免有急事的时候找不到人。”

占有欲什么的,顾老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严重。

“那这个呢?第七条:从即日起,乙方正式入住甲方的居所,提供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陪护,随叫随到,时刻待机准备?就算是保姆也不需要二十四小时工作吧!还有没有人权了?”骆怀溪问话的时候已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包吃包住……”还包睡,顾翩然在心里补上一句,“这待遇一般员工可没有。”

照小家伙的家务指数,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谁伺候谁呢!

像自己这么温柔体贴的老板,上哪找去呀……顾老师又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骆怀溪被她的笑容噎得呼吸一滞,怒极反笑,食指狠狠戳着合约上的一条,用几乎低吼的声音问道:“还有这条!甲方有权提出任何合理要求,乙方必须无条件服从!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让我杀人放火我也要去么?”

“啧,杀人放火当然不会……我是那种人么,嗯?”顾翩然好脾气地拍抚着骆怀溪因剧烈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背脊,柔声说道。

至于其他的合理要求么,相信你会配合的……顾翩然的表情再正经不过,在她背后却好像有一条大大的狼尾巴在摇。

“这、这、这哪里是雇佣合约,分明是一纸卖身契!”骆怀溪满脸震惊地盯着最后乙方的签名——“骆怀溪”三个端正的小字和自己的笔触一模一样——可是她记得上个礼拜她签的时候完全没有这些不可理喻的条约啊!

突然,骆怀溪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什么似的,锐利的眼神“唰——”地射、向了一脸微笑的顾翩然:“该不会是你签的字吧……”

好像自己的高考志愿表就是她给签的字!

不顾她故作凶狠的眼刀,顾翩然将下巴轻轻搁在骆怀溪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看着甲方一栏自己龙飞凤舞的笔法隐隐有些自得:嗯,好字!

再看乙方一栏清雅端丽的小字,更是一扫冷然,笑得眉眼弯弯。

被肩头的重量惊得一愣,脸颊上柔滑的触感让她心底一颤,骆怀溪却强自稳了稳心神,蹙着眉头,冷下声音:“你这样是犯法的……”

“怎么会呢?就算专业人士也鉴定不出的,我保证。”以往总让骆怀溪崇拜仰慕的笃定口吻现在却让她恨得快要呕血。

“你……”骆怀溪觉得自己开始有一点了解她天使外表下的恶魔内心了,脑中不知怎的回想起茜茜说过的话。

还待说什么,却在背后突然附上的绵软中失了声,“咕嘟”一声,吞下了所有未出口的话。

似乎还嫌刺激不够似的,顾翩然的双手环过她的肩膀,一条腿顺势挤进她腿间,凭着两人的身高差,嘴唇正好抵在骆怀溪悄悄发红的耳边。

送到嘴边的美食哪有不品尝的道理?

顾翩然轻而易举地含住了她珍珠似的耳垂,用舌头描摹着,间或轻咬几下,惹得骆怀溪差点支撑不住,将大半个身子都趴伏在桌上。

所谓小别胜新婚,这一段时间都忙着与顾家二老周旋和处理新公司的事,许久没有和骆怀溪亲近,对于顾翩然来说,实在是种煎熬。

难得有机会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一解相思之苦,她又怎会放过呢?

而且,明显小家伙已经快忘记要和自己冷战了,不趁胜追击,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样想着,顾翩然唇边笑意更甚,环着她双臂的手也慢慢往下游移,朝着敏、感的地方滑去。

“哼嗯……”骆怀溪想要转过身将那个不由分说便轻薄她的人推开,身子却轻飘飘地使不上力;想要偏过头避开她的勾缠吮吻,脖颈却不受控地转向一个便于她亲吻的角度;想要开口喝止她的趁虚而入质问她的不择手段,鼻息间却逸出甜腻的低吟……

骆怀溪恨透了自己在面对她时不堪一击的自制力,却无法不沉迷在那脉脉含情的缠绵中——即使嘴上再怎么否认,也摆脱不了一个事实:她想念顾翩然,很想很想。

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打上了她专属的烙印,只要一个轻微的触碰,就仿佛开启了所有的开关,瞬间燃起一蓬热情四、射的火焰,灼了眼,烫了肤,融化了最后一丝冷静。

那么,暂时地,忘掉一切吧!

忘掉那些不安,那些不忿;忘掉那些不甘,那些隐忍。

只在这一刻,在她的怀中,在她的专注的凝视里,毫无保留地回应,让她知道,有一个叫做“骆怀溪”的姑娘,是多么多么喜欢她,比任何人都要喜欢,比她那个同样叫做“骆怀溪”的徒弟,更喜欢。

她侧过身,一手搭着顾翩然的肩膀,一手撑着身后的桌子为支点,稍稍抬头送上了自己的唇。

顾翩然眼中光华一闪,笑容如雪初融,明艳不可方物,揽住骆怀溪的背,倾身深深吻住了她。

双唇熨帖,犹如两尾涸泽相遇的鱼,在生命的最后时分不顾一切,相濡以沫。

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冷香,熟悉的唇,却恍惚得犹如分离了千年才等来了这次回归,教她感慨得几欲落泪。

然而当她察觉到腰侧滑入的微凉的手掌准备推拒时,那手掌的主人却颇为识相地离开了,让她有些诧异。

骆怀溪抬起眼眶微红犹带雾气的眸子,疑惑地看去,却见顾翩然蹙了眉峰,脸颊带着红晕,面色却已无波。

只听实木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沉闷的三声富有节奏的敲击,顿时把骆怀溪仍旧迷蒙的神志拉了回来。

“顾总,我是邵文斌。”那是一个有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的男声。

骆怀溪心里一咯噔,名为第六感的小天线“噌”地竖

作者有话要说:啧,顾老师真的太坏了……你以为办公室也是可以“哔——”的地方么?你错了!作者是很纯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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