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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安然有漾(73)+番外

还是说,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我倒很期待与他的交锋。

哄睡了安然,窗外的天色已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我们来时通明辉煌的灯光也变得稀稀落落,想来整个基地中至少八成的人已经陷入了熟睡——剩下的,除了值守巡夜的人,便是那些心怀鬼胎,无法入眠的家伙了吧。

哦,忘了把我自己算在内——如果真要说起来,与那些人相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呵。

换了一套暗色的衣服将头脸都包裹严实,戴上墨镜确保晶状体在夜色中不会反光,我轻轻从二楼的窗户翻上了屋顶,踩着屋脊慢慢挪到两幢别墅的交界处,轻轻一跃攀住了另一幢别墅外伸的顶檐,手臂使力,引体向上登6。

伏在屋顶上,我控制着心率和呼吸将一切体征降到最低,一边调动感知最大限度地探察着周围的一切——渐渐地,脑海中模拟出一幅三维立体全景图。

以我所处的这幢别墅为原点,向x、y轴辐射延伸,两条直线划分的四个区域中出现了分布不均的红点——这些红点代表着气机异于常人的异能者——以安然所在的别墅附近最为密集,其余却是只有零星几个红点,再往远处便超出我的感知范围了。

我记得百里逐鹿所住的咖啡色别墅就在红点最集中的那一处,看来这人身边围拢着大批的异能者,贸贸然靠近不是明智之举。

我往边沿走了几步,在临近灯光的地方半蹲下,仔细听着从那微敞的窗户中透出来的声音。

片刻,强忍着甩手离开的冲动,勉力在那靡靡之音中截取有用的信息片段,一边压抑着不断攀升的杀意——

就听一个女人娇声嗔怪道:“哎呀你这个死鬼,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人家?是不是又勾搭上新欢了!你说啊!你说啊……”

“嘘,小点儿声哟我的心肝!”一个男人嘿笑了几声,讨好地说道,“哪儿能啊!你要相信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可以指天发誓!这阵子还不是成哥有事儿吩咐我去做吗!我跟你说,办得好了,咱俩以后就可以双宿双飞,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成哥?难道他要反水了?”女人问道。

“怎么能叫反水?这叫有能者居之!成哥可比百里那娘娘腔豪爽多了!是纯爷儿们就要跟着成哥闯!”男人急声说道。

“切!不是我看不起你,百里的能力可不是摆设,就凭你们这帮人……”女人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蔑视。

“嘿你这娘们儿到底站在哪边啊!莫不是给那小子睡了几次就睡出感情来了?”男人很是不满,嗓音也不由粗了几分。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说的是人话么!既然你不信我那你走好了!呜呜……”女人的声音陡地尖利起来,刺得我耳中一个激灵。

“好了好了我的心肝小宝贝儿,咱别置气了成不?都是我的错,啊,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些混账话!你别气了啊!要不、要不你打我两下?啪、啪……”男人忙不迭讨饶,似真非假地自虐果然让女人心软下来,又与他重归于好,两人再次搂在一起亲热地说着体己话。

我隐约又听得他们谈及什么“计划、军区、动手”,只言片语却被骤然火热的淫声浪语盖了过去。

从他们的对话中分析,这个女人的拥有者应该是基地的首领百里逐鹿,而这个男人却是孙敬成的手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言语间十分熟络,看来他们之间的私情至少有些时日了。

这个男人话里话外对着身为首领的百里逐鹿并不恭敬,而且透露出以孙敬成为首的一方正谋划着要布置什么针对他的行动……是简单的夺权?还是有更深的牵扯?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

除了保证我们一行人毫发无损时必要的动作,袖手旁观是作为一名看客要遵守的基本条件。

而对于百里逐鹿和孙敬成这两人狗咬狗的结果,我还真难以草率地下结论——那么,就让我拭目以待罢。

在空间里消磨了会儿时间,一时兴起便逗弄着二宝在空间里转了转:比起以前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程度,现在的空间已初步具备了供人赏玩的最低标准,若有机会,不妨带着安然来散散心……一晃神,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第046章,所以大白天在城里几乎见不到有空出来闲逛的人。

看来,这里比起大学城基地的管理又要严苛一些,隐约有几分奴隶主庄园的剥=削制=度,只有通过不停地劳作才能体现价值,得到生存的机会;相比之下,掌管一切又享有特权的百里逐鹿俨然是城中的土皇帝了。

剥削与被剥削,这对顽强植根于人类社会的矛盾,到了末世,却是撕开了市场经济那层道貌岸然的表皮,露出了内里不加掩饰的狰狞爪牙。

只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百里逐鹿的位子恐怕也不会坐得太稳。

我藏起眼中的讽意,截住了安然的筷子:不管这场鸿门宴是谁设下的局,也不管谁是那蝉,谁又是那只螳螂,我总是要做那最后的黄雀,怎么能让安然被轻易算计到?

我们一行被安排与百里逐鹿、孙敬成等人同坐,我环顾了一圈宴会场,至少有八十几名蓄势待发的异能者潜伏在座位上,原地待命,只等一声令下便要行动;只是不知这些人中有多少听命于孙敬成,又有多少是百里逐鹿的死忠部下?

且看我们这一桌子,除去我们这四个局外人,那个断臂的男人自然是孙敬成的铁杆,剩下的那个小胡子笑得谄媚,却看不出偏向哪方多一些。

我留心看他们夹菜的次序,发现那小胡子与百里逐鹿一样都避开了红色的碗碟,心里便有了决断——这红色碗碟中的菜果然有问题;而这不约而同避开的自然是同一阵营。

只不过,俩人做得这么明显,孙敬成他们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怕是不会轻易入套。

“阿成,有人告诉我你前几天带着手下的弟兄去了发电厂,”抿了一口果汁,百里逐鹿幽幽开口说道,“我记得我下过命令,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发电厂,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么?”

“哈!大哥,在你心目中,我阿成只是个闲杂人等么?”孙敬成狠狠灌了一大口果汁,阴沉地反问道。

“阿成,我对基地的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既然下了命令不准靠近,就算你是我的拜把兄弟,那也容不得触犯,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我是不会包庇你的。”百里逐鹿淡淡笑着,眼神却显得十分冷漠。

孙敬成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嘲讽道:“大哥还拿我们当兄弟看么?那为什么要设下圈套让我们去送死?”

百里逐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阿成,说话要有凭有据,我怎么会让你们去送死呢?”

“你还想抵赖?那水库中有什么东西你比谁都清楚!却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这不是存心的是什么!”孙敬成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眼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