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末世之安然有漾(7)+番外

在他无声的威胁下,我还是乖乖地往前继续走去。

可越是这样,越是如百爪挠心般好奇——明知好奇害死猫,却难以自拔,这就是所谓的劣根j□j。

又通过了一扇感应门后,停在一处分岔路口,他示意我在原地等待,自己踏着标准的步伐朝左边走去。

——先前寸步不离地看着我,现在怎么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因为这里有摄像头?还是因为藏着数不清的机关?

我有些疑惑,视线却不其然朝着另一侧看去。

方才,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惊呼?

我想了想,心里抗拒着,步子却已经下意识往那里走去,好像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呼唤着我一般。

一小步又一小步地接近,我走得很慢,生怕突然伸出一枝枪管对着我,奇怪的是,一直到我走出几十步来到那尽头,依然没有人出来阻止我。

我忽略了脑海中闪过的一丝怪异,小心地往里看去——饶是我见惯了血腥场面,却还是吓了一跳。

断裂的手臂露出一截白骨,伤口参差不齐,竟像是被大力生生从肩上拽下的一样,那人的脸色极度苍白,双目充血,似乎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额头青筋直冒。

我看着他一手拎着自己的断臂狠狠地甩在地上,抬头盯着一边瑟瑟发抖的女人,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吼声,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该不会,是这人自己将手臂扯下来的吧?

那个害怕不已的女人扔下了手中本要为他注射的针管,拔腿往门边逃去,却是一把被那男人扯住了头发,往后拖去。

我一惊,却是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攫着她的肩膀,张开嘴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

我闭上眼,却仿佛看到了一幕幕相似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这样的场景,我再熟悉不过了,那几乎是末日里无处不在上演的……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在这个研究所里见到呢?

我怎么会忘记——这是……丧尸啊!

我只觉得手脚冰凉,几乎要站立不住。

这时,突然有人缚住了我的双手,将我往一边拖去——我大骇,却只见到两个戴着防毒面具,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一左一右将我挟住,力道之大,仿佛两架机器人。

他们二话不说,迅速把我拖进了一间陌生的房间,掼在地上,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这房间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罩子,与之前我见到的房间大同小异,应该是实验室——为什么要把我关进这里?难道是因为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我被撞得生疼,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三寸厚的钢化玻璃以及金属边框的特制感应门,还是放弃了使用蛮力破门的打算。

就听身后一个男人哼笑道:“你还算是识相的,乖乖在那别动,让我扎一针就好了。”

他手中有一剂淡蓝色的针管,不过手指长短,针头闪着幽幽的银光,凭我医生的经验,这绝对不会是维生素、葡萄糖之类无害的药剂。

我告诉自己要镇定,一边注意着房间的格局,找寻出路,一边开口与他交涉:“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了,我叫萧明漾,我哥哥萧翊朗是这里的院士,我是来找他的。”

那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嘟囔了几句,却只是迟疑了片刻又马上道:“我不管你是谁,来干什么,反正进了这里就是我的实验品一百二十七号!”

他见我往门边靠去,竟是按了一个按钮,立刻冲进来两名与刚才一样的白衣人,双双上前将我制住。

“放开我!”我使劲挣脱,却根本挣脱不了,只能任由那男人一脸狂热地将针头扎进我的静脉——随着些微的刺痛,那淡蓝色的液体缓缓注入了我的体内。

我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屈辱的下午,被人按在身下束手无策的无力,人为刀俎的痛苦和难堪,短时间内,我竟又尝了一遍——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么?

因为我的天真,因为我多余的同情心乃至好奇心,再次沦落到这个地步,怪得了谁呢?

——萧明漾,你真蠢。

我恨让我落到这个境地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如果有机会,如果有机会……我恨恨地想到,却忍不住绝望,还会有机会么?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我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张脸是如此的英俊,足以令任何一个性向正常的姑娘动心,我却只想用我的手术刀将他刮花——这人正是我的兄长,年仅二十八岁就荣膺b市国家科学院院士的萧翊朗。

“放开她。”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冷漠得让我觉得自己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对着挟住我的两个人说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却是顺从的放了手。

“跟我走。”他没有再看我,但我知道他是在对我说。

“哎哎!你不能带她走,她是我的实验品一百二十七号!”另一个被无视的男人跳脚道。

萧翊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是我妹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我捂着仍旧刺痛的手臂,连忙跟了上去。

通过来时长长的走廊,我看到那个带我来的士兵默默地站在一扇门边,神色漠然。

萧翊朗走得很快,一点没有要等我的意思。

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听见我的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

走到另一边最深的一间房间,他刷了一下挂在胸口的磁卡,又照了他的指纹,然后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进去。

那是一间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房间,纯白的色调,一侧两米多高的架子上码放着密密麻麻的文件资料,另一边的实验台上则堆着大大小小的实验仪器与试管,角落里是几摞巴掌大的迷你保温箱。

看上去,这应该是他的工作室。

他没有招呼我,径直往那个角落走去,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取出一支浅绿色的针剂,二话不说便扎在我的手臂上,见我要挣扎,冷声喝道:“别动!”

见我面色不对,他才不耐烦地解释道:“这是解毒剂。”

我冷眼看他动作,心里却是冷笑:先给我下毒,再来解毒,很好玩么?

见他注射完便冷着脸去洗手,我终于没有忍住,恨声问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我的好、兄、长?”

他仔细地将消毒肥皂打出的泡沫涂在手上的每一个角落,洗得十分认真,却是看也懒得回过头看我:“你来干什么?”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我趁着他回过头去,慢慢向着那个堆放保温箱的地方靠近——我知道房顶一角有一个监视探头,所以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引来监视人员。

“……回去,这不是你该问的。”他只是沉默了一瞬,然后把手伸到烘干机前。

在他烘干双手回过来的瞬间,我装作不经意地靠向了实验桌,碰翻了较靠桌沿的一只试管架。

一声脆响,却是让我这个一向淡定到冷酷的兄长变了脸,身手敏捷地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蹲下=身小心地拾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