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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安然有漾(56)+番外

若是我,也许还有把握对付它而毫发未伤;若是换做其他人,便是玄而又玄。

当然,乔子墨与吴放歌的合力攻击未尝不敌,所以在这束手束脚的情况下,我只打算隔岸观火。

自从我身体里拥有了空间之后,开始能感知到一种特殊的磁场,那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电波频率,也很可能是一种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感觉,我曾经与安然他们谈起过,似乎他们也能感受到这份莫名的磁场——我们称之为气机。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气机,异能者有异能者的气机,丧尸也是如此。

而眼前这一只丧尸,不仅是它所散发出的浓厚到令人作呕的诡谲气息,更是它有别于一般丧尸的外观——它更接近它生前的样子了——保存完整的皮肤,清晰的五官,除了外翻的獠牙和阴鸷的眼睛透出了丧尸应有的凶狠。

它的衣衫已经破败得辨不出本来的样子,身上却不见什么伤口,想来是通过大量进食血肉得到了愈合——那么,它的能力是否也因此更加强悍了?

这样,便不能放纵它将这三个人吞吃了。

——啧,麻烦。

想到这儿,我顺势仔细打量起几个幸存者来——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拥有着与木小果类似的操纵植物的异能,在他们狼狈奔逃的同时还不忘驭使着林中的植被纠缠,或是藤蔓缠绕丧尸的四肢,或是树木遮挡它的去路——靠着层出不穷的阻碍,这才堪堪拖住了那丧尸的脚步,让他们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那个木系异能者的能力不弱,看他们能在这只丧尸的追杀下坚持到现在便可以知道,如果不是他苦苦支撑,也许这三人早就已经成为了三具尸体;但是,他毕竟是在大量消耗自己的能量,虽然以目前的技术还不能确定这能量来自于哪里,可能是他脑子里的那颗晶体,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因素——无论如何,这能量总是有限的,迟早有耗完的那一刻,因此,尽管是在布满植被的有利地理环境下,他们也已相形见绌。

我们一行人的到来,无疑给了他们莫大的希望。

看着那个木系异能者眼中的光芒,我不由冷笑:我可从来都没有救人的打算啊……

出城参加任务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我真正的目的只是带着安然离开那个大学城基地——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狩猎,还没得到我所需要的异能者的脑晶,但比起这个,留在大学城内的弊端要远远大于我所能得到的益处:胡维康的怀疑、实力难测的众多异能者、甚至是拥有热武器的未知方,这都让我感到了深深的隐忧,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正朝着我展开,将我笼罩在团团迷雾之中。

那个木系异能者的出现让我临时定下了就此离开大学城的计划:曾柔已经妥善安排好了,只要基地的人将我们的失踪当作是再一批落入尸口对不幸,想来也不会波及到她;连累安然受伤的那个小队,连带着领头者郑松在内,三个主力都已被我杀死,剩下几人根本不足为虑,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从云端坠入地狱的感受,我再清楚不过——而我所需要的脑晶,就从这个木系异能者身上得到;若是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那就再好不过,只是……

我盯着安然骤然苍白的脸色,心里一沉,莫名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轻声道:“怎么会是……他?”语声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毫不掩饰的担忧,那样复杂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

——这个男人,是谁?是她的旧识?

也许,不止旧识那么简单……

没等我细想,就听乔子墨震惊的声音响起:“咦?居然是这小子……”

——怎么,就连乔子墨也认识他?

那么,是两人的同学么?

我不由猜测到。

下一秒,乔子墨就回答了我的疑惑,却让我不禁蹙起了眉头,心中感到莫名的不悦:“哈!谁让他不识好歹!竟然敢劈腿,活该被丧尸追!报应不爽!”

——劈、腿?

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那对象又是谁?

其实,无需我费脑揣摩,答案呼之欲出。

他是——安然的男朋友。

也许,要加上“前”。

这个想法并没有让我的心中好受一些,反而更是涌起了一丝恼怒:听乔子墨的意思,是这个男人甩了安然?

他怎么敢……

“墨墨!”安然的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急切,“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他没有甩我,我也没有甩他,我们是和平分手!哎呀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快去帮帮他们,不要在边上看戏了啦!”

——比起乔子墨透露的事实,安然紧张的语气让我心中的不悦更甚:她竟是这么着紧在意那个男人么?

她还……喜欢他么?

想到这个可能,我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情绪极快地将我湮灭,撕扯着我的理智,让我下意识地便要阻止乔子墨的出手。

“稍安勿躁。”我听见自己的声线是一如既往的沉着淡定,脸上扬起了配套的完美弧度,仿佛公正无私,仿佛成竹在胸——只有我自己明白那颗被某种情绪啃噬、吞咬得淋漓破碎的心是怎样得一点一点浸染成墨色。

“那丧尸很厉害,子墨不一定是它的对手。”这并不是我捏造,而是事实——那只丧尸的速度和力道已经超越人类极限的水平,而它无知无觉不惧伤害的特性也让那三个体力渐渐被耗尽的异能者险象环生——尽管也带着私心,但乔子墨的实力,单独对上那只丧尸,胜算只在五五之数。

安然马上犹豫了,很显然,乔子墨在她心中的地位,就算不比那个男人高,也决计是相当的——她无法做到让乔子墨为了这个男人而以身犯险。

有了这个认知,我心头堵着的那团阴霾多少散去了些些——这至少说明,在安然心里,这个男人也不是深刻到无法忘怀的情结,这便足够——我很满意。

看出了她的为难,乔子墨倒是洒脱地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同学一场,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嘛!你就放心瞧好吧!”接着就见她转过头冲吴放歌吆喝一声,“放荡歌,开工了!”

“喳!”干脆地应了一声,吴放歌提着枪对准了那丧尸就轰出了一梭子子弹,虽然没有打到它的要害头部,却也靠着巨大的冲击力阻得它踉跄了几秒——就趁着这个功夫,那三人便躲过了它的指爪和利齿,从死亡边缘捡回了一条小命。

那丧尸不甘地咆哮了几声,只剩一点墨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攻击它的吴放歌,随后又立即转向朝着它偷袭的乔子墨,偏头躲开那棍棒,用手挡了一击。

只听“嘭”一声,它的小臂呈反向弯折,骨头断成了两截,红黑色的血肉裸=露在外,狰狞而可怖。

它愤怒地嚎叫了一声,却是毫不在意手臂的伤害,继续用这只受了重创的小臂抽向乔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