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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安然有漾(49)+番外

好在,一刹那的天人交战后,我的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在我发作之前,已经强自压下了躁动,调整好了气息,将澎湃骤升的怒火牢牢锁在胸口的方寸之地——当务之急,是替安然止血,而这些跳梁小丑的人头,便暂时寄放在他们脖子上好了——待我有时间再去取,现在么……不急。

我推开那个男人,在安然快要摔倒前及时地托住了她的身体,让吴放歌安抚住暴跳如雷的乔子墨,也不管会不会暴露空间,直接取出了酒精喷雾、消毒棉花、纱布及绷带等急救用品,麻利地包扎好她脖子间的伤口——伤口并不长,在五厘米到七厘米之间,却很深,一直割到了肌理深处,可见安然那时挣脱的力道之大,心情之急切——思及此,心里却是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感觉,类似于感动,类似于后悔,但是真要我给这种感觉下一个精准的定义……我不知道。

在我快速替安然处理好伤口后,她还是双目紧闭,处于晕厥状态,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似乎是贫血的症状——我身边并只有一些葡萄糖维生素之类的点滴,但是她的情况,还是要输血才好……那么,我需要输血的设备以及,匹配的鲜血。

抱着安然,我打量着这几个在变故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的人,微微笑道:“医务室在哪里?”

那个领头的男人也是被忽然的变故惊了一下——他们虽然因为未知的原因对我们几人有莫名敌意,但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来若是安然因此有什么不测,他们也会惹上麻烦。

他正要回答,谭洛可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带着几分侥幸的欣喜:“胡教授,您怎么来了?我原本是传呼了医务室的……”

她的手中捏着一只小型的对讲机,应该是趁两队人在混战时悄悄向基地的部门发出了讯号。

——啧,现在才想着推卸责任,不觉得晚了点么?

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了一队手持枪械全副武装的人,像是巡逻者,清一色的普通人,没有异能者的气息,这队人中还混杂着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须发皆白,身板却很挺直,从中医的角度来看,他的精气神都很饱满,矍铄健旺,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硬朗。

谭洛可称他为“教授”,态度十分恭敬,那几个男男女女见到他也谦逊地欠身问好,看不出一点先前与我们为难时的跋扈——这个老头子地位不低。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倒是颇有涵养,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下,伸出手就要去探安然的脉搏——看这架势,他似是在中医上颇有心得——我克制住自己出手推开他的冲动,待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样?”

他淡淡一笑,口吻很轻松:“没什么大问题,有些贫血,一会儿输个200cc,再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很好,与我的预估差不多。

我决定收回清洗整个基地的打算,只处理这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便罢。

轻巧地抱起安然——她很瘦,怕是体重还不及我;果园里得到的蔬果足以维持很长时间的维生素供应,看来我该想办法为她补充些蛋白质和脂肪了——我看着那老头:“在哪儿输血?”

看他的意思,并不准备过问我们之间的冲突,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的迹象,也许从他这里能够得到我需要的信息。

“跟我来吧。”他又是笑笑,目光轻飘飘地扫过那几个人,他们却是心中有愧一样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去,“都散了吧……小郑啊,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了,知道么?”

“是、是!教授您放心!我保证不会了!”那个男人忙不迭地应道。

——看他们的反应,这个老头实在是不简单啊……让我猜猜看:异能者?不不,研究人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们称呼他教授,这说明他极有可能是学校里的学者,那些检测的仪器,是否出自他手呢?

甚至于,他对丧尸脑晶的了解会有多少?

虽然这意味着我的身份被揭穿的几率增大,但是兴奋感却不减反增啊……

乔子墨朝着对方比了一个充满威胁意味的手势,恶狠狠说道:“你们最好祈祷我家小安子没事,否则,姑奶奶一定会让你们后悔没有早点死在丧尸手里!”

吴放歌冷哼了一声,眼里也是写满了同样的意思。

——蠢货。

现在撂下狠话,一会儿他们几个若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成为首要的怀疑对象。

我真想用我的手术刀把乔子墨这丫头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除了泡椒凤爪,是不是就只剩下稻草了。

不过,看在安然的份上,还是算了。

跟着老头走了十来分钟的路程,进了一座全部都由白色墙砖构建的小楼,我心里升起了复杂的怀念感,这里真像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医院。

那一队手持武器的保镖全都自发留在了小楼的外面,老头没有发话,我们便跟着他继续走,他的腿脚很是利索,一连走到了三楼才停下,回头冲我们示意。

我留意到这里虽然很安静,但却存在很多气息,有普通人,有异能者,甚至还有几只丧尸——啧,莫非这里就是所谓的研究中心么。

化验、解剖,乃至*实验,不其然想起了我的遭遇,心里那股子杀意又慢慢冒出了头——看了看怀中抱着的安然,我沉了沉心思,还是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他推开了其中一间门,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几台不知名的仪器正闪烁着各色的指示灯;用自己的身份牌刷了一下橱柜上的密码锁,取出了一袋鲜血,上面标注了型号:o型。

他指了指房间里唯一一张单人床:“把她放下吧。”

盯着他熟练地为安然扎上针,我才细心打量起他这间工作室来——我断定这并不是寻常替人治疗的医务室,虽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恶意,我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乔子墨是个到哪儿都不得消停的家伙,趁着胡老头在给安然处理的时候,东摸摸西碰碰,见什么都好奇,等老头一脸无奈地看过去时,她才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那个,大爷您怎么称呼呐?”

“我姓胡,胡维康,你可以跟这里的人一样喊我胡教授,当然,你要是想喊老头我也没意见。”他宽容地笑笑。

乔子墨眼珠一转,马上跟着道:“对了胡教授,刚才那几个是您的学生吗?他们看起来很尊敬您啊……见了别人不可一世,见了您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只会夹着尾巴了……”

——呵,这丫头倒是会上眼药,不过这老头却不像是会接招的人。

果然就见他洒然一笑,瞥向乔子墨的目光俱是洞悉的睿智:“小丫头,他们虽不是我的学生,但我也知晓他们的人品,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双方起了冲突,还差点闹出了人命,他们固然是有错,可是同样的,你们是不是也要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切,就知道你要包庇自己人……”乔子墨撅了撅嘴,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