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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帝(98)+番外

李令月阖了眸子,圣神皇帝的话确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她的解决方法是做霸君,将一切不服从她的人通通换掉。可这种方法需要时间。李令月叹了口气,圣神皇帝又抚了抚她的发髻,“梁王是武家势力最重的人,他若在,李家那边也会顾忌几分。”

李令月倏然明了母亲的用意,抬起头,用那双闪着亮光的眸子一瞬不眨地望着母亲,感激道:“阿娘,女儿……”她确是想过登基后,改国号为唐。那时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李家人,是大唐人,可重生后历经种种,这种执念渐渐淡了,她开始醒悟,她是父亲的孩子,也是母亲的孩子,随父姓随母姓又有甚么差别?到如今,听了母亲这番话,她对母亲的感激之情更重,更是不想再改国号了。

目露坚毅,李令月对着母亲颔首笑道:“女儿不会将国号改为唐。女儿要让大周的名号响彻宇内,八方归附,四夷来王。”

圣神皇帝听着欣慰,笑着抚了抚女儿的头,“好孩子,确是有志气,娘的心都要叫你搅乱了。”

“阿娘?”李令月听得几分诧异,圣神皇帝见了,又笑了笑,“娘既然同你说这些,便是认定你的储君位置。你无需担心。”倏然叹了口气,圣神皇帝的眸子越发深远起来,她看着李令月,却好像透过女儿在思念他人,过了片刻,她方回过神,问:“是了,你在这,婉儿呢?”

“婉儿在我府上照看玄儿,此时应当睡了。”李令月恭声回着,心里却禁不住犹疑,母亲此时提婉儿作何?莫不是另有打算?

见女儿面露忧虑,圣神皇帝心下微涩,却不点破,只点点头,便又道:“阿月,方才外间不是传什么‘清君侧,除二张’么?既如此,你便帮他们清了吧。”

“阿娘?”李令月愕然,早先她便想将这二人杀了,但为了母亲颐养天年时能有个照应,才忍住这个念头,眼下母亲居然主动提出让她杀了那两人,却是令她讶异。不过转念一想她倒也明白母亲用意,这是在讨好□□派,也是在彰显她未来明主的趋势,不由对母亲感激起来,反握住圣神皇帝的手道:“娘,你若怜惜这两位郎君,留下他们也无妨。”

圣神皇帝叹息一声,摆了摆手,“他二人确是我纵容了,你若心疼娘无人相伴,便将婉儿借与娘吧。”

李令月的头嗡了一声,她诧异地望着母亲,好似未听懂母亲的话。圣神皇帝攒着她的手,柔和笑道:“你不要多想,娘如今的模样,你也瞧见了。我只想着她来解解闷,过不了多久她便可以回去了。”

这话是说自己命不久矣。李令月听得潸然,她默了片刻方才缓缓点头,应了声,“好。娘若欢喜,女儿便让婉儿陪您。”

圣神皇帝莞尔,虽是在笑,却看得李令月一阵怅惘,她方想说些宽慰的话,便见着一宫婢从外间走来,禀告说武三思在外面候着。

圣神皇帝听罢,挥挥手,未让武三思即刻进来,而是同女儿问起玄儿的事,母女二人唠着家常,唠了近半个时辰,圣神皇帝方才让李令月回去歇息。李令月踟蹰,她担心武三思会挟天子令诸侯,但却拗不过母亲坚持,只得怏怏退去。

圣神皇帝看着女儿的背景,眸色渐渐复杂起来,有惆怅,有遗憾,也有不舍,坐惯高位的人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下来,她眷着皇位,可她亦担心自己临死都没一个儿女真心待她。她的孩子丢的太多了,实在是不想让这最后的几个也先她一步去了啊。

眸子阖上,圣神皇帝幽幽叹了口气。

李令月出门的时候,恰遇到武三思,奴颜婢膝诚惶诚恐的模样实在令她厌恶,可想起母亲的叮嘱,她还是扯着嘴角唤了声梁王。

武三思喜出望外,咧着嘴想要同李令月套近乎,只是话还没开口,便见着李令月转身走了。心中惆怅不已,武三思凄然冷笑,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宫殿。正座与他处在一个地面,座上的圣神皇帝业已垂垂老矣,可不知为何他见着却觉那人若处云霄,高不可攀,他颤巍巍地跪拜,自称有罪,阖了眸等着宣判,未料等了刹那,却听圣神皇帝沉声道了句,“三思,你清楚眼下的情势吧。”

从长生殿出来,李令月踏着月色便回了公主府,府内灯火阑珊,如以往那些平常的夜不尽相同,她不顾着夜禁从宫内赶来,为得就是将心中喜悦诉与最爱的人听,眼瞧着寝殿还燃着烛火,她眉梢一喜,推开门便唤了声,“婉儿!”

上官婉儿从内间走出,比着手指示意她噤声,李令月顺着里间望去,正觑见小玄儿睡得香甜,她点点头,牵着上官婉儿蹑手蹑脚地出了屋。

两人寻了偏殿坐下,李令月把今夜的事同上官婉儿一一诉过。上官婉儿听罢,倒也为李令月欢喜,就连李令月邀吻她也没拒绝,对着那俏丽的脸颊便亲了上去。李令月勾着唇角别过脸,示意她另一边也要,上官婉儿竟也未拒绝,李令月餍足不已,一把将婉儿揽入怀里,礼尚往来般吻了朱唇。

这一吻极深,足有须臾。李令月慢慢起了身,望着怀中婉娈的佳人,她想起母亲的话,眉梢不经意得蹙了。上官婉儿抚着她的眉头,柔声问:“阿月,怎么了?”

李令月叹了口气,“婉儿,阿娘同我说,想让你陪她。”

上官婉儿眸色微怔,俄而却是淡然,“我是宅家的女官,宅家想让我陪伴,我从命便是。”

李令月搂着她,贴着她的额首,轻声安慰着,“婉儿,娘的意思是想让你陪她到最后,她不是想为难我们,我感觉她是真寂寞了。婉儿,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娘曾经恋过一位小娘子,那位小娘子应当如你这般秀外慧中,风华绝代。”

上官婉儿噗的一笑,抬手轻推向李令月,打趣道:“你倒真是有根三寸不烂舌。好了,我没有不虞,我清楚宅家的打算,她从高位上下来,定然吃闷。你也不要多想,宅家这个年岁,于我也只是当女儿,并没有些其他念想。”

李令月抚着婉儿面颊,娇嗔道:“什么女儿,应当是新妇、儿媳。”

“是,是,是。新妇,儿媳。”上官婉儿顺着她连连应着。李令月听得欢喜,微勾了唇角,暧昧地笑,“方才你好像说了我的舌头,你想不想知道除了说话外,它还能做些什么?”

上官婉儿面颊泛红,不置可否,李令月却当做默许,倾身贴了过去。

这厢芙蓉帐暖,那厢苏慕蓁几人却也未眠。

“姐姐,这就是你信上说的阿史那郡主么?”苏慕凝揽着苏慕蓁的臂膀,好奇地看着身前褐发碧眼的突厥美人。

苏慕蓁颔首,正待让妹妹见礼,哪想不见外的阿史那郡主前行两步,勾着苏慕凝的下巴便端详起来,“小凝儿,确是个俏生生的小娘子,难怪你姐姐眷着你,我看着也欢喜。你也唤我姐姐吧,反正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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