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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帝(9)+番外

李令月忙将上官婉儿揽入怀里,替她遮住眸子。少女见此,似是牵住心头的哪根心弦,她忽而止了手,温声问道:“她可是令妹?”

这话自是问的李令月,上官婉儿不由羞赧起来,她明明比李令月大,却净做些惹人耻笑的事,害得他人都以为她是李令月的妹妹了。

李令月听着也有些发怔,笑着摇了摇头,她放开遮住婉儿的手,回答道:“这是拙荆。”

上官婉儿责怪地瞥她一眼,那少女却也轻声笑了起来,“娘子莫要打趣我,我虽才疏学浅,却也知晓这男装并非只有郎君可穿。”

上官婉儿听后更是自惭形秽,李令月却觉这女子有些来头,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娘子倒是好眼力,不知如何称呼?”

“乡野村妇罢了,不足贵人惦记。”少女瞥了眼李令月受伤的脚踝,关切道,“此地少有人烟,若是贵人不嫌弃,不如来我寒舍,我屋内存着些草药,正好供贵人敷治。”

李令月看了眼上官婉儿,见对方未有颇词,便应了下来,“如此,便劳烦娘子了。哦,对了,这是家姐,她素来心善,见不得鲜血。”

上官婉儿低头莞尔,心道:想不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顾着我的面子。心中又是溢满了感激之情。

少女听后,却也是略显踟蹰,对着二人尴尬地笑了笑,“实属抱歉,为了这几日的吃食,还是要污一下两位的眼。”话音一落,她便屈下身子,双手一拖,就将那头山猪抗到了肩上。

如此蛮力,倒是让李令月二人大吃一惊。

“倒真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上官婉儿笑着赞许。

李令月的眸里也现出了笑意,会弯弓,有蛮力,这女子确是一个可塑之才。她点点头,也附和起来,“是啊。”

两人随着女子一路南行,不过须臾便来到一间茅屋旁。

“这里就是寒舍了。”女子将山猪掷在地上,整了整衣衫,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凝儿,家里来客人了,过来迎一下。”

李令月两人随着女子踏入屋内,却发觉内间比外在更显简陋,不过左一堆茅草,右一堆茅草罢了。除此之外,屋内还有一个孩童,孩童背对着她们,她们看不清女童的脸,却能看到她衣服上满满的皆是补丁。原本孩童正趴在茅草上,持着树枝在泥土上练字,听到女子唤她,她连忙置下树枝,站起身,对着两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两位姐姐好。”

倒是个知礼节的小姑娘。李令月更是觉得这两人并非出身乡野,她轻抚了抚小姑娘的头,那小姑娘便又引着李令月到茅草堆上坐下,一路之上亦是注重礼节,未曾触碰两人。

李令月顺着上官婉儿的搀扶坐下,心中感慨:自己上辈子出行极其讲究,如今坐在草堆上却也觉得没有甚么。果然是人活一世,对身外事的在乎都少了。她轻轻笑笑,对着那小姑娘道:“好个清秀可人的小娘子。姐姐要怎么称呼你呢?”

“姐姐,我姓苏,叫……”小姑娘年纪尚小,没有警惕心,可她方一开口,女子便拿着草药走了过来,“凝儿不是在练字么?回去继续练吧。”又对着李令月二人道:“贵人,我来帮你施药。”

“有劳。”李令月轻轻颔首,心里却对那个苏字好奇起来,她记得上辈子同门客闲聊时,曾听他们感慨,说苏定方苏老将军家中子嗣多薄命,儿子在战役上逝了,剩下三个孙女却也有两个被人抛尸到了荒野。当时那些人还说,这两个孙女出身不好,并非是正室所出,生母不过是平康坊里的一个妓|女。此番受灾,没准是得了主母的忌。

姓苏,莫非这两人便是苏老将军家的两个庶孙女?正思忖着,她却又见着上官婉儿屈身蹲在了自己身旁,不由疑惑道:“婉儿,这是作甚?”

“帮你敷药。”上官婉儿抬起头,微微一笑,那笑容便如春风一般拂入了李令月的心田。李令月年少时也因贪玩负过伤,只是被上官婉儿这般温柔地照拂着,却还是头一次。初次领略,她倒也不禁腼腆起来,“那……就劳烦姐姐了。”

上官婉儿摇摇头,屈膝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得帮李令月除了靴袜,并将脚腕拖到自己的膝上。细弱的脚踝,眼下伤了大半,鲜血都沁了出来。上官婉儿看着又是一阵心疼,她拾起女子捣好的草药,依着指示敷了上去,见李令月吃痛地咬紧银牙,她复又担忧道:“怎么了?是我手力重了么?要不还是让这位娘子来帮你吧。”

“不,不用。”李令月听后,连忙阻拦起来,“是我毅力不足,你敷的很好。”

上官婉儿颦眉苦笑,一旁观望着的女子也不由轻笑起来,“你们姐妹两的感情真好。”

“嗯”上官婉儿垂下了头,心道:以后若是也可这样便好了。李令月看着她温婉羞怯的模样,嘴角轻挑,抬头对女子调侃了一句,“是呢,就和你与那丫头一样。”

女子回头望了望趴在草堆上习字的孩子,神色怜惜却又满是惆怅,“可惜……”却又是欲言又止。

李令月问她,“可惜什么?”

女子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贵人的家仆怕是不消多时便会到了吧,我去门口候着,顺便再将那山猪砍了,烤些肉来给你们吃。”轻叹口气,女子行了出去。

李令月颔首道谢,回头望了眼专心习字的孩童,她忽而觉得这次意外收获良多。低眉睇视着眼前悉心敷药的女子,李令月只觉她是世上最最婉娈的女子,“倒真是祸兮福之所倚。”

“阿月倒是豁达之人。”上官婉儿恰好施完药草,双手抵着李令月的玉足,犹豫着是放还是留住。

李令月见她这样无措,自己就将左腿拖到了草堆上,而后将上官婉儿拽入怀中,嘻嘻笑了起来,“那是,我可是个女道士啊。”

上官婉儿不由哑然,她挣扎着想要站起,“阿月,你身上都是伤,我还是坐到旁边去吧。”

李令月忙伸手拦住她,道:“婉儿莫走,我有些冷,让我依依。”

上官婉儿又是无奈,她虽感激李令月对她的体贴,但让她在一个小丫头的面前和别人亲亲我我,这却是有些挂不住面子,遂提醒道:“阿月,屋内还有垂髫孩童在呢。”

李令月倒也觉得在一孩童面前,这样做是有些伤风化,便也不再轻佻,而是转过头,问那小女孩道:“小丫头,你在练字么?”

女孩应了声,“是。”

上官婉儿素来爱才,眼看这孩童虽持树枝,却依旧练得认真,心中便不由怜惜起来。她瞥了李令月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就站身走了过去。行到女孩身边时,她却意外发现这孩童年纪虽小,但却字迹娟秀,委实惹人怜爱。惜才的念头动了起来,她轻蹲下|身子问那小丫头,“都读过哪些书了?”

女孩抬起头,从层层草堆下摸出一卷已近翻烂的《古贤集》,她将卷轴捧在怀里,甚是在意,“除了这本《古贤集》,我在家的时候还读过《杂抄》和《夫子劝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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