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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帝(57)+番外

李令月亲自帮她套上朝服,依在她身后系着腰带,檀口却不安分,一直凑在婉儿的唇边喷着热气,道着她辛苦的言语。

上官婉儿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回过头嗔了她一眼,想要迈步离去,却又在迈了两步过后,调转回头,轻轻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揶揄道:“这下可否堵住你了?”

李令月脸上笑意不减,她装模作样地用指尖夹了夹自己的唇,乖乖地住了口。

上官婉儿忍俊不禁,带着一片欢愉走了出去。

今日亦是太后临朝,只是这日朝堂有人提起了叛乱之事,提这事的人乃是中书令裴炎,裴炎手握檄文,犹豫着道:“启禀太后,近日大唐恐要发生叛乱。”

“哦?裴相公何以言此?”武太后沉声问着。

裴炎看了看手里的檄文,眉头一蹙,递了上去,“太后见此便可明知。”

武太后看了上官婉儿一眼,上官婉儿会意,走下高阶将檄文接过转呈给太后。武太后慢慢看着,那纸上书的果然是《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她默不作声,神色也不显喜怒,只继续问道:“以裴相公所见,如何才能平定叛乱呢?”

裴炎眉头紧皱,斟酌着,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以臣所见,那些小人造反是以圣上未亲政为由,若是太后将朝政还于圣上,相信日后必不会担心,这叛乱也可不攻自破。”

“是么?”武太后嗤然,她未加厉色,只对着裴炎道,“依我看,却还有更好的法子。”抬眸瞥向上官婉儿,上官婉儿颔首,向前迈了两步,传令道:“宣骆宾王、李敬业等人进殿。”

第49章

话音落下,便见着一行人从殿外走了进来。领头的是骆宾王,他身着五品朝服,步履沉稳,恭谨地朝着太后拜道:“臣骆宾王见过太后。”余下几人亦跟着拜倒,只是较之于他的意气风发,这几人便凄惨了些,重拷加身,衣衫发髻皆是凌乱。

武太后在这些人面上逡巡一番,而后将目光停在裴炎身上,淡淡觑着他,看着他微怔的面色,抿唇笑问:“这些人裴相公可识得?”

裴炎盯着那几人,微怔的脸上渐渐恢复常态,他绷着脸回道:“臣惭愧,并未识得。”

“既如此,我便为裴相公介绍一番。”武太后垂眸觑向骆宾王,轻轻抬了抬手,“这位是我新任命的正谏大夫骆宾王。”

骆宾王谢过起身,对着裴炎躬身施了一礼,“裴相。”

裴炎拧眉,正思忖着写檄文咒骂武太后的骆宾王为何会倒戈,他便又听太后话锋一转,寒声讥讽道:“骆大夫如此之才,裴相公竟不识得,莫非是上了年岁,老眼昏花了不成?”

武氏这是要借机针对他。裴炎心神一凛,暗道那妇人确实有些本事,何况骆宾王这样的才子未能官任要职,确是他的过错,他垂下头,无奈却不得不低声告罪,“臣有过。”

武太后不再瞧他,垂眸瞥向李敬业等人,她看着那些伏身言疚的人,恹恹说道:“至于这些,便就是你所谓的那些隐患吧。李司马,说说看,你们欲如何制我这个敌害。”

李敬业身子一颤,想起太后处置人的手段,便骇得话不成声,只匍匐在地呜呜悲鸣着,“有罪、告罪。”再看其余几人,不是吓得说不出话,便是同他一样跪在那里哭泣求饶,实在不成气候。

也算曾在朝为官,竟无一丝风骨。武太后默默喟叹,她觑了上官婉儿一眼,吩咐道:“婉儿,念吧。”

“是。”上官婉儿展开懿旨,朗声将收回李敬业皇姓,对几人赐予凌迟,并抄没家产的指令宣读出来。饶是早有预料,几人听罢,仍还是瘫软在地,上官婉儿瞥了几人一眼,便示意护卫将他们拉了下去。

一场叛乱就这样兵不血刃的平息,武太后愈加欣赏自己的女儿,而不知实情的朝中大臣却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太后越加敬服起来。

几个月后,被眼前利益冲昏眼的武氏族人开始进一步谋划,他们以位高权重且心有不轨为由,怂恿武太后诛杀李氏皇族宗亲。裴炎听罢,又当堂反驳,武太后未置可否,她淡淡觑着裴炎,只觉这人若是不除日后定为大患。

几日后,有一告密者称中书令裴炎意图谋反,武太后听罢盛怒,当即下令将其羁押入狱。

几次朝堂忤逆当朝太后,裴炎是怎么入的狱,大臣们心知肚明,故而皆是沉默,唯有方才立下战功的旧友程务挺敢于上书求情。武太后看罢,却觉那二人关系甚好,若是她借机杀掉裴炎,那手握军权的程务挺定起祸心。她微眯了眯眸子,心道程务挺虽立大功,却也留不住了。

又过了几日,程务挺也因人告密入狱,此外同握军权且与程务挺私交甚好的王方翼因连职获罪。军中人皆知二人凶多吉少,然而却无法向太后求情,正是为难之际,苏慕蓁忽而提道:“各位莫慌,太平公主素来惜才,不若苏某去向公主求个人情。”

李令月广开善坊的事,将士们也有听闻,他们纷纷应声道:“公主广开善坊,必是心善之人,苏将军此举可行。有劳将军。”

“苏某义不容辞。”苏慕蓁拱手,转身便去了公主府。

“公主。”苏慕蓁低身行礼。李令月料到她为何而来,但却并不点明,只笑着赐座。

苏慕蓁又作了一揖,她心急两位将军的安危,还不及入座,便对李令月直言,“公主,苏某此行是为了程、王两位将军,两位将军忠心为国,立下赫赫战功,此番入狱定是被人陷害,求公主施以援手,救救两位大唐的忠臣良将!”说罢,她双膝一曲,直直拜了下来。

“慕蓁,你可知他二人为何入狱?”李令月撩开杯盖,吹了吹杯中热茶,气定神闲地问。

苏慕蓁抬头觑她,咬牙回道:“两位将军定是为人陷害。”

李令月没有否认,她抿了口热茶,又道:“你可知王将军是昔时废皇后的本家?”

苏慕蓁眼睫微颤,心道太后此举怕是为了斩草除根,公主若是相助确实不易,但她仍不放弃,直视着李令月的眸子求道:“公主,两位将军皆是忠烈,为我大唐立下无数功勋,若因此殒命,岂不叫人心寒?”

李令月置下茶杯,无奈地叹了口气,“慕蓁,你知我素来惜才,两位将军若因此丧命,我确实不忍。可阿娘的心思,你不可能不懂,眼下我那些武氏表亲势头正热,我若是开口,怕是会被那些人抓住做一番说法。”

“公主……”苏慕蓁涩然,武太后的心思她确实也猜到了,不过是为了日后清理障碍,而李令月这个公主自然也存了不应有的心思,她若想以女子之身涉及皇位,确是需要武太后青睐,眼下她的势力还未成形,若是因为求情让武太后起了疑心,却是得不偿失,也是为难她了。

“唉。”喟叹一声,李令月起身亲自将苏慕蓁扶了起来,她持着苏慕蓁的手安抚道,“我知你与两位将军在战争中结了情谊。你是我看重的人,两位将军又是可震慑突厥之才——”思及此,李令月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觑着苏慕蓁道,“也许能从这方面入手。我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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