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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帝(17)+番外

上官婉儿听得一颤,内心有一股暖|流冲过,她勾起唇角笑了起来,“阿月。”

见她这样欢喜,李令月也不由得笑了,“这下可安心随我走了?”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这让李令月很诧异,“为何?婉儿你莫非不知韦后她心存不轨,妄想夺我大唐国位。你知道,这事我是不会允许的。”

“若是这样,我便更不能离开了。”上官婉儿浅浅笑着,她抚着李令月微蹙的眉头道,“你当我一直留在宫里做这个挂名婕妤1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我?”李令月面色微怔,经过多年的风霜洗礼,她早已不是当年的稚|嫩少女,此时婉儿一说她便悟道,“莫非你留在宫里,一直是帮我监视韦后么?”

上官婉儿未置可否,只道:“我会稳住韦后,待三郎率人攻进来之时,开宫门相迎。”

李令月被上官婉儿的豪义感动,但她不愿其以身犯险,“不行,婉儿,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你怎办?”

见她关切,上官婉儿唇上的笑意更重,“世人都称我巾帼宰相,你还担心什么?不过三郎不是你,我想我们还需要立一份遗诏。”

那时候的李令月还将李隆基当做自己年少气盛的侄子,认为只要自己特意叮嘱,他就会听从,也便顺了上官婉儿的意。一来遗诏确实重要,二来婉儿之前在众人心里都是韦后一派,她也需要做些事情来扭转形势。

两人联手立了遗诏,而后在政变即将展开的前两日,李令月又去提点了婉儿一番。在离别时,她望着婉儿那柔和却又深沉的眸子,心里竟有些疼惜,迈出两步后,却是控制不住地转了过来。她走近上官婉儿,想都没想得就将对方揽入怀里,微低着头,对着那双朱唇深深一吻。

这是她第一次吻婉儿,也是上辈子最后一次吻婉儿。

那次之后,她再得到婉儿消息,却是有人告知她:婉儿卒了。死在了李隆基的旗下。她大吃了一惊,面前天昏地旋,坐都有些坐不稳,瘫在了榻上。她想不到一向听自己话的侄子,居然会杀了上官婉儿。心口抽痛,她咽不下这口怒气,带着满腔愁苦前去质问侄子。

李隆基对她依旧毕恭毕敬,直说自己是管教下人不利,已将错手杀上官昭仪的人诛了,希望她消气。

消气?喜欢的女子都被他杀了,她如何消得了?她第一次对侄子声色厉荏,大大地斥了他一顿。

李隆基一直惶恐听着,后来她的八哥李旦闻信走了过来,她卖了新皇一个人情,没再惩处,只说要厚葬婉儿。

就像《诗经·绿衣》篇所说的一样:“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李令月望着婉儿的遗物,也在追思伊人。她忆起了婉儿的好,也明白了婉儿在她心里的地位。可笑,她当时还犹豫自己是不是爱婉儿。现在婉儿不在了,她却确定了,她是爱婉儿的,婉儿的死对她来说竟比薛郎的影响还大。她近一周没有胃口,夜|夜守在婉儿的灵堂前,亲手为婉儿撰写墓志铭,一下一下地帮她雕刻。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甫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2”

她想:若有来生的话,她定会好好待婉儿。这一世婉儿大半时日都对她求而不得,那下一世就让她抢先吧。她要好好的追求婉儿,让婉儿过得安宁舒悦。

想到昔日的种种,李令月又一次愁上心尖,她攒住一旁微怔少女的柔荑,拉着她坐到了身边,柔声安抚道:“方才是我力道大了,我向姐姐道歉。”

只有在犯错时,才会耍赖唤她姐姐啊。上官婉儿抿唇淡笑,神色有些讪然。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吻,而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女子,更为神奇的是,她居然不厌恶这种有悖礼教的事,甚至说还有些欢喜。上官婉儿啊,你真是白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

正自嘲着,她却又听李令月问道:“今日的晚宴姐姐怎么没来呢?”

上官婉儿面露苦涩,人家没邀请她,她如何去呢?她未回复,那厢李令月好似看出她心声一样,接着问:“可是阿娘对你说了什么?”

上官婉儿并未觉得武后的话有何不对不妥,但也不愿离间母女二人的关系,只道:“我如今的身份确是与以往不同了,有些事以前做得,如今却是做不得了。”

这是暗指她如今是李治的才人,不止是武后的女使,昨日的家宴并未请其他妃嫔去,她自然也无法去得。李令月当然听得出这层意思,可她还是觉得母亲做了些什么,遂直视着婉儿的眸子,有些逼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阿娘待你好么?”

上官婉儿被她盯得直想避开,可手被李令月紧紧攒着,再观那人的眸色灼灼之中却还带着满满的关切,她抿抿唇角,终还是答了出来,“天后待我很好。”顿了顿,她却又多问了句,“你呢?”

第15章

“我也很好。”李令月握着上官婉儿的手盈盈笑着,“我还给你招了个徒弟。”

“是苏家的那个小娘子么?”上官婉儿问。

李令月颔首,食指轻点了下婉儿的鼻尖,笑道:“不愧是我的婉儿,真是聪颖。”

还是这样的举止轻佻啊。上官婉儿微垂下头,面上隐隐有些羞涩,李令月的那句“我的婉儿”,让她的心绪起了波澜。

而她这副略带娇羞的模样,恰是李令月的心头好,李令月不加避讳地直视着,直到婉儿禁不住抬起了头,她才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道:“婉儿,你的面色有些红。”伸手抚了抚,又惊讶道:“而且还有些发烫,是不是病了?”

上官婉儿更是羞得赧然,直埋着头挥手让李令月不要多想,“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吧。时候不早了,公主也该回去了。”

李令月自然知道婉儿这是无措了,她素来是个霸道性子,看上的东西即便在他人手中也要抢来,可面对婉儿,却是耐心得很。毕竟婉儿此时还算是个轻|稚的少女,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把人家吓坏了,遂只微微笑着,“那好,我先回去。明日,你着个时间过来,我给你办个拜师大典。哦,还有,过些日子就是上元节了,阿娘那天应该会予你假,你可不许把它订出去。我要带你出宫看花灯去。”

说完,她也不顾上官婉儿刚刚启开的唇角,转身就走了出去。对着送出来的婉儿柔和笑笑,她夹紧马腹扬鞭而去。

上官婉儿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飒丽背影,默默念了句,“近一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

翌日,上官婉儿还未寻出空闲来找李令月,李令月便被武后叫了过去。

李令月到那时,武后正坐在主座批阅奏章,武团儿站在她身后侍奉,而上官婉儿则在她斜下首的矮桌上持着笔墨书写着诏书。

李令月侧眸瞥了眼颔首书写的上官婉儿,不由觉得心情大好,眉眼弯弯地向武后行礼,“阿娘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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