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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他下了个蛋(13)

“那是你师兄没运气了!不过也没甚么好瞧的,也不比我们多出三头六臂。”

一人略带神秘:“当真是么?”

似有人拍了那人一掌:“这个自然,话说,若是我,我也不愿。给的再多,也抵不过不死之身啊!”

有人紧张:“那仙帝可不就倒大霉了么?”

“嘘——掌门都不急,你们急甚么,就算能不死,可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呢。”

……

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苏芮把因为睡的太久压掉下去的肉块按回臂上。等那些人走了,才慢慢从林间走出。

走了这几日,玉仑山的风景她看得也有些腻了,唯独玉仑山颠的九层云塔还没去看过。

玉仑山下有一条石阶通向山巅,苏芮拾级而上。这上台阶比走平路要疼一些,苏芮尽量不让血迹沾到台阶上。不过她有双生印,死不了。

这条石阶相比山下要安静的多,偶尔才能遇到一两个白衣弟子,见了苏芮,便侧身相让,请她先过,礼貌周全。

玉仑境内的修士涵养,的确要胜过下界许多。包括先前那些议论她的话,只是随性而发,没有多少恶意。

越往上走,越为安静,也越来越看不到一个人影。

不知何时,白云飘在了四周,看起来就像穿行在云海里,颇为有趣。

苏芮停下略作休息,趴在白玉栏杆上向下望去,但到处都是云雾,什么部床患

前头忽然传来扫地的声音,云雾似乎有所感知,竟随着那声音荡开了。

云雾飘散,那扫地人便出现在苏芮的视野里。这人也是一身白衫,但外貌已过五旬,身形颇为肥胖圆润,同样的衣衫,与山下那些俊逸的弟子穿出了不一样的效果。

苏芮默默看着他清扫石阶,越看越觉得他眼熟。

那人也似乎察觉到苏芮的视线,抬头冲苏芮笑了一下。

苏芮讶道:“可是顽石/仙尊?”昔年,她曾在慕瑶华处见过慕家那位已经飞升的老祖画像,怪不得觉得眼熟。

那人也有惊讶:“竟有人还记得小可昔年名号?你也是从下界飞升上来的?”

苏芮道:“是。”却陷入默然中,她此番复生,不知沉睡了多少年,但在那之前,顽石/仙尊已经飞升数万年了,现在竟只是玉仑境的一名扫地弟子,还自称“小可”。

被围在丹霞山时,仙华门那个极仙对苍狐说的话她还记着,扫地的弟子大约是等级最低的了。

“哎,再有些许日子,小可就要兵解了,能遇到故人真好。”顽石/仙尊笑呵呵道,似乎一点也不悲伤。

☆、第10章 兵解(改了时间,改成二十年后了,十年好像有点短)

苏芮不知说什么好,问顽/石/仙尊为何落到如此地步?还是同他聊聊下界慕家说什么呢,她也不知道慕家还有没有人,下界谁又是活着的?满嘴苦涩,觉得说什么都不妥。

顽/石/仙尊又含笑看了她一眼,苏芮觉得他看透了自己所想,但顽/石/仙尊什么也没有说,扫净了她脚前的石面,继续挥动扫帚向下扫去了。

苏芮茫然,他方才不是还说遇到故人真好,却连问也不问一句?

耳畔忽然传来歌声,苏芮一个转身伏在玉栏上。

白云飘荡,阻住视线,那背影一闪如云,唯有歌声依稀可辨,歌曰: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竟是老庄之道。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苏芮觉得一线清明直冲脑际。过去的,她所珍重的都不在了;故人们,不知在何方。一人在这世间,徒留这残破的躯体与痛苦,生无欢乐,又何惧死?

云雾忽然向两边散去,向上飘去,一缕缕仙灵气向苏芮体内钻去。

魔冰老祖这残破的肉身根本承载不了仙灵气,但此时,苏芮却未觉得痛苦。

这动静本来不大,但因为是在通向九层云塔的石阶上,所以很快被人发现了。

九层云塔是玉仑境的象征,但不是所有弟子都能进去修行,只有能爬上这条石阶的人才有资格。

苏芮对此一无所知,她能上去是因为腰间的玉牌。

此时,早先发现异动的人和后来被喊着来看的人都好奇地注视着半山腰的平台。

那有个小小的专供休憩的台子,石阶常年笼罩云雾,除了扫地弟子的仙帚,没人有办法驱散云雾。或许有人有那个能力,但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多半要管束着这些实力不足却想进塔的弟子了,自然不会随意破开云雾。

所以,乍见平台现出一片晴空来,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你拍我,我拍你,都停了手上动作向上看去。

隐有霞光,不甚明显。

修士顿悟的时候会产生各样光芒,依据修为高低、顿悟大小而光芒不同。这样若隐若现,欲放不放的着实令人费解。难道处在顿悟的半途中吗?

紫气峰。

玄凌天仍坐在那一日的亭中打坐,正在冥思中的他忽觉臀下蒲团一片冰凉,惊诧之际急忙起身,却发觉漫过亭基的水是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

他抬起袖子,收了禁制,便见那颗蛋一边哗哗往外喷水一面飞了出来。

它明明只是一颗蛋,玄凌天却感觉看到了它在哭,那强烈的伤心像海浪一遍一遍冲刷他的脑仁。

这就是怎么也抹煞不了的血缘。

玄凌天终究是伸出了手掌,看着那蛋晃悠悠落在他手掌的一侧,仅占了一根手指,好似很委屈的样子。

玄凌天有些气性,分明受委屈的是他,没想过下蛋也下了,没想当爹也当了,没想把衣裳弄湿也弄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了?”终究还是开口询问,总不能跟一颗蛋一般见识。

“不知道,爹爹,我好伤心,好难过啊……就像……”它倒是想说清楚点,可知道的实在太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最后只得道:“就像你生我的时候,把便便拉到我头上……”

孽子!玄凌天在心里怒吼,还不是为了补充体力胡乱吞了几颗仙果。

恰此时,童子奇怪地发现有水从玄凌天的院子里流出来,诧异之下推门进来,先被一院子到脚踝的水惊住了,然后手指往玄凌天身后一指:“仙帝,九层云塔的石阶怎么开了?”

童子说“开了”,再合适不过,一道亮光从石阶中部穿透云雾直上青天,可不是开了?

那倒不是亮光,而是云雾散开的地方自然比有云雾的地方要亮。

玄蛋蛋尚且听不懂童子说的九层云塔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顺着童子所指方向看去,顿时变成嚎啕大哭往那边飞去。

玄凌天手疾眼快将它抓住塞入袖子里,又隔着袖子一弹,那颗还在哇哇大哭的蛋立即没了声音,躺在在他袖子里一动不动。

一眨眼,玄凌天就从院子里消失了。

仙帝也是的,这是养了一个什么仙兽?难道是水生的,那为何不给它挖一个水池呢?童子一边望着玄凌天的背影一面想,顺手取出一把扫帚清扫庭院。无意中嘴角溅上一滴水,伸舌一舔,竟然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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