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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长女(45)+番外

米琮观察过水晶球后说:“我占卜得知,你现在往自己肚子上捅三刀,伤愈后,可以瘦十斤。”

王既晏大怒:“滚!”

身在花都的田蝶樱不知从何渠道获悉她病愈,主动同她联络,说丁解忧病危,邀她到花都商议此事。

她本来想要拒绝:“我和神霄派毫无关系了,有什么好商议的?”

田蝶樱说:“就当我邀请你来赏花,花都山上的河津樱、江户彼岸、御医黄和松月都开放了,包括珍贵的雏菊樱也开了。”

王既晏想了想,也好。反正她既不想上课,也不想呆在幽冥国因为法伦担惊受怕,去花都散散心倒不错。正好她知道礼川城外有非常有名的招魂师,可以向他们询问关于师父的魂魄为何被怪力所吞噬的原因。

火车停靠在旬应城,陆陆续续上来不少乘客。两个年轻女人拎着小包坐到王既晏的对面,其中一人忽然惊喜道:“王既晏?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既晏茫然地抬起头。面前两人中稍年轻者穿着风衣,丝巾上全是水仙花的图案,面容英气中带些傲然;年长一些则穿着男式西服套装,模样豪爽。

王既晏认出穿风衣的那位,怔了一下才笑着打招呼:“原来是中华城的李司谏,你不穿汉服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她看着年长一些的女子问:“这位是?”

那人笑道:“我是在中华城做小酒店生意的,名叫曹书凌,你叫我曹经理就好。这次陪阿落去花都赏花散心,见阁下身骨奇佳风华绝代,想必就是阿落跟我提过多次的幽冥长女王既晏。”

李昭落是中华城皇帝身边一个小司谏,与王既晏是旧识,私交甚笃。虽然不太常见面,但逢年过节总会相互问候寄贺卡什么的,平时在网上碰见了也不免相互吐吐槽。不过在王既晏印象里,李昭落要是做赏花这种风雅事,一定会开着她的国产酷宝跑车——此跑车号称最便宜的跑车。难道最近中华城倡议节能减排,连李昭落都坐火车了?

她又看着曹书凌,这货虽然一直笑眯眯的,眼神倒是无比犀利,身份绝对不会只是小酒店老板那么简单。

火车开动,李昭落打断曹书凌的自我介绍道:“曹经理先少坐,我去如厕一番,幽冥长女也一块儿吧?”不待王既晏反应,人已被对方拖起来往车厢尽头的洗手间拽过去。

“阿落是要带我去捡肥皂?”既晏心情大好,开起玩笑。李昭落顿了一下,说:“你家boss倒是快要捡肥皂了。”

车厢厕所里臭气熏天,不过幽静无人,挺适合谈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李昭落先开口:“既晏,你们国王到底在搞毛线?两个月前北国那档子事是唱哪一出?”

“啊?”

“你别装傻,据说2月2号凌晨有幽灵军队出现在北国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国王才娶的北国公主,北国就换了国王,理查德死得不明不白,巴纳关的水晶矿现在归幽冥国管,随便是个人都能想明白跟幽冥国关系不浅吧。”

王既晏叹了口气:“阿落,你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李昭落说:“中华城皇帝多疑而且刚愎自用,他已经认为幽冥国锋芒太露,对他构成威胁了。如果幽冥国再有作死的行为,难保他不会下狠手,联合北国给你家国王盖布袋。”

“这么严重……”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这次去花都,就是商议此事。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李昭落看着王既晏的眼睛,她比王既晏高出一头,居高临下的视线让王既晏有种压迫感,“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全部都坐火车前往。另外陛下也往萝卜国、北国派了几个人密谈,一旦谈妥,再发生点什么导火索事件,北国可能会率先派兵进攻幽冥,其余国家趁火打劫。”

“现在就进攻幽冥国倒不至于。”王既晏说,“时机不合适,贝尔伦的皇位还没坐稳呢。”

“按照你们国王这不作不死趋势,迟早会玩大。”李昭落摇摇头,“倒是你,没有话语权也不能左右他的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吧,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我只能尽力帮你。”

“多谢你,阿落。”王既晏笑起来,“你违规向我透露这些我很感激,别的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李昭落不说话,转身拉开厕所门就走出去。门口站着几个排队等候如厕的民众,看见厕所里走出来俩女的,顿行诡异注目礼。李昭落丝毫不受影响,昂首挺胸大大方方走过去,颇有坦克碾压而过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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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花都胭脂气更重,连河里都飘着粉白的花瓣,从火车站至蝶姬住所,入眼尽是热热闹闹的花团锦簇和衣着鲜亮赏花的人,十分有梦幻味道。

田蝶樱请王既晏到茶室中坐下,依然是燃起香,然后泡茶。王既晏虽然强作一脸zhuangbility,但想着刚痛揍了丁解忧,又被李昭落说的其余四国可能联合起来进攻幽冥的话给吓到,心里十分忐忑。这里是田蝶樱的地盘,若她真想要在此处整死自己,连法伦亲自出马都没办法翻盘。

“师父现在住在医院里,慢性肾功能衰竭引发心脏并发症,又因为受了刺激,两个神霄派旁支的弟子在医院中照顾他,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田蝶樱说得非常平静,也没有指责王既晏的意思,反而让王既晏不自在。

“他杀了我的师父,我报仇;我杀了你的师父,你也可以向我报仇,我乐意奉陪。”王既晏说。

田蝶樱掩口而笑:“我不会找你寻仇。”

“为什么?”

“冤冤相报,我觉得没意思。再说,我只是同丁解忧学神霄雷法而已,又不曾爱她。”田蝶樱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王既晏差点手抖把茶水泼到她脸上。

“你今后打算如何呢?”田蝶樱低下头摆弄茶杯。

“我要找到师父的魂魄,想办法再见他。”既晏说,“用什么方法都好,该付出的代价我也不会吝惜。”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会拜访礼川城最有名的咒术师,请求她的帮助,对吗?”田蝶樱的语气有些促狭。

“这么说,蝶公主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王既晏虽然不明白田蝶樱为什么会这样问,但也顺势接话。

“等一下我带你去。”田蝶樱说,笑容极尽温柔,“这人的名字,写成汉字应当是‘冬苒’,但她的脾气稍微有些怪异,还请幽冥长女多多包涵。”

“冬苒。”王既晏沉吟,“没有听说过。”

田蝶樱左手按住和服的袖子,右手提起茶壶,将新茶倒进王既晏的杯中。她的手指瘦削秀气,指甲染成了水润的桃红色,有如樱花一般,给人美丽却脆弱的感觉。

“她本姓长谷川。以前,她是嫁给花都皇室的次郎殿下为妻,辈分上应是我的二婶。次郎殿下不幸去世后,就隐居礼川城外,靠兄长接济为生,偶尔给乡民招魂,却不以此为业。然而只要魂魄仍然徜徉天地之间,哪怕是在本世界最为黑暗的角落,她也能找到。我可以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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