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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下山[穿书](21)+番外

湛明眯了眯眼睛,仔仔细细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人。

谁能想过,温文儒雅心性仁善的韩青,会有这样一面,会有这样的表情。

“湛明师父,阿凝的死不论是对于阿冰或是我或是岳父,都是一个深重的打击,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寂宣师傅使用招魂,至少让我们知道,她到底是为何人所害,也好让我们……让我们……”韩青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他转过脸去,阴沉的夜色盖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湛明皱了皱眉,看起来薛家果真不像他想的这般简单。

原本在书中对薛冰情深似海的韩青对薛冰不冷不热,却对早死的薛凝似有挂怀,这真的是……

“寂宣师侄虽然会佛光普照,但是招魂这一招却并未多有涉及,我可以帮您问一问他,若是真的可以,此事此然也可以商议。”湛明并未直接拒绝也并未一口应下,经过了今日之事,日后薛家的事情都需谨慎处置。

韩青的神色似有失望,但是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韩青离开,湛明这才进了屋子,只是他的心中却丝毫都不能平静。

若说之前他对于薛家的恩恩怨怨还是出于一种观望的姿态的话,那么现在,他对于薛家的这些事情就要比之前更加上心了,毕竟,那人现在就隐藏在薛家的这些人中间,他无法去判断,到底是哪个人戴着面具。

湛明心情沉重的走近了薛凛的屋子,薛凛仍然在床上躺着,只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直直的望着湛明。

湛明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走到他的身边道:“你可好些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薛凛并不回答他的提问,而是反问道,他墨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湛明,不留丝毫的余地。

湛明愣了愣,苦笑了一声:“寂宣师侄受了伤。”

“受伤?”薛凛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高傲和尚的面孔,有些不相信。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向湛明提问。

但是湛明却好似没有察觉,只是习惯性的道:“没事,你不要担心,好好养伤才是。”

薛凛的目光不由暗了暗,他直直的望着湛明,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柩洒在他的身上,他白色的僧衣在昏黑的屋内显得异常的圣洁。

“你为什么……”他张了张口,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湛明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又取出一枚丹药,喂到了他的嘴边。

“再服用一颗吧,你这次伤得太重了,须得好好休养几日。”湛明温声道。

薛凛看着他,许久未有反应,等到湛明终于露出古怪表情的时候,他才终于张开了嘴,将那颗丹药吞了下去。

“这丹药药性温和,但你也要慢慢运功催化,不可轻忽。”湛明又吩咐道。

薛凛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温顺。

湛明看着他似是好了点,这才转身离开。

薛凛这边看起来是好的差不多了,那么他也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

这一晚上寂宣并没有回来,湛明也并未如何休息,既然知道了此事后面还有这样的隐情,湛明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安歇的。

薛家就像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漩涡,他必须要谨慎小心。

第二天一早,薛阳又派了人过来,段家的那个人终于有了动作。

“前……前辈,家主和寂宣大师在前厅等候。”来传话的小厮似是有些害怕,神情有些躲闪。

湛明蹙着眉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

小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前面引路。

湛明随着小厮朝着前厅走去,其实这几日他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几个来回了,即使没有这个小厮,他闭着眼睛也能走过去了,只可惜此处并不是朝晖寺,不在乎这些礼节,薛家的生态环境还是与俗世有相似之处。

湛明到了前厅,薛家人寂宣和段宿已经在前厅坐定了,看见湛明来,据也都神情坦然,薛家人起身行礼,但是段宿却依旧安坐,对于湛明似有不屑之意。

湛明倒是不大介意身份问题,反正在他的观念里也从未觉得高人一等,只是段宿的这种高傲不屑的态度,让湛明难以忍受。

“见过檀越。”湛明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反感,双手合十点头行礼。

等到诸人坐定,许久都没有一个人说话,一时间屋内的氛围变得十分古怪起来。

薛阳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人都到齐了,段道友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说了。”

湛明和寂宣对视一眼,寂宣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湛明抿了抿唇,一句话都为说。

“真的让我先说吗?”段宿有些讽刺的望着寂宣:“寂宣师傅昨日如此辛劳,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这样略带嘲讽的话语,寂宣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语气平静如水:“小僧修为浅薄,见笑了。”

听了这话,段宿竟然真的笑了笑:“寂宣师父如此坦诚,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寂宣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

“段檀越有什么话还是快说吧。”湛明着实看不惯他如此嚣张,也不愿寂宣再受折辱,因而插话道。

段宿转过脸来看了湛明一眼,脸上生出一抹冷笑,只不过他也再未多说什么,转而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将我查出来的东西说一下吧。”

他的神情是如此得意洋洋,显得轻浮而又令人讨厌。

“这件事情是如此简单,我不知道,为何竟然会让你们如此束手无策。”段宿的脸上带着令人讨厌的笑容,望着再坐神情各异的人们。

“我曾使用紫霄之力探入我那个可怜的侄儿身体之中,却发现让他致命的伤口竟然隐隐含有魔气。”说到这儿他不怀好意的看了寂宣一眼:“这真是奇了,作为反对魔修最厉害的朝晖寺辖下,竟然有魔修存在,寂宣师傅,您对此事可有什么解释?”

段宿将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之人脸色都变了,只是却没有产生段宿所期待的震撼,甚至最冲动的薛阳,也只不过是咬了咬牙关,神情微妙。

“好啊!”段宿冷笑着道,眼中隐含着隐隐的狠意:“原来你们早都知道了,却没有人告诉我,竟然如此不将段家放在眼里吗?”

这种事情,谁敢透露给段氏,魔修作乱,这不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丑闻,尤其是在段氏和朝晖寺如此紧张的关系之下。

“段道友。”薛阳的语气有些闪烁:“这件事……”

“是我吩咐不要说出去的。”寂宣突然打断了薛阳的话。

“我们对于段氏并无半分不敬,只是这件事牵涉甚广,不宜过早暴露,否则只会惹出骚乱。”寂宣神情坦然,好似对段宿的指责一无所觉。

段宿心中暗恨,冷笑了一声,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现在并不是与朝晖寺撕破脸的时候。

“既然您说的如此坦荡,那么可查出来了什么?”段宿转而紧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