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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亚当们(59)

作者: 我独顽且鄙 阅读记录

不是“大雁”下属么?

这摆明的恐吓表情还非用扭曲的笑颜覆盖,我看着头皮发麻。

“有事?”

“想请萧少你去欣赏一场表演。”

我本想问问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会有什么下场,转念一想,还是表示乐意奉陪。

闲着也是闲着。

而且照这近一个月的教训,只要想起了陈风就表示要糟,没个数小时心情恢复不了。

抱着好奇我跟着这几人一起进了不远处的风俗店里。

面带微笑的同时我在暗暗打量,万一闹起来,拔腿而逃的成功几率有多少。

他们将我带入个包间,灯光昏暗,里面没有什么家具,除了张沙发外,空空荡荡,看着像惩罚专用的小黑屋。

将我围在中心的局势不变,还是那人用漏风的牙口说:“那么,萧少,开始表演吧。”

“表演什么?”我不是在明知故问,不是。

众人的笑声充满邪恶和下流。

作为同样的物种,我即刻懂了,同时在心中暗叹。

“你既能搭上陈风,又能拉上大雁哥的关系,就展示一下你那方面的本事给我们看吧,萧少。”

另一个已然等不及得插嘴道:“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们给你脱?”

老实说,他们的演技比“红绿刺猬”差多了。

那三人组还能把我吓得直奔顶层天台,跳下三楼。

这里有五个人吧,怎么都无法让我产生半分危机感。

我笑了笑,默默在心里倒数十下。

同时做出解开上衣的动作。

还好今天穿的是衬衫,若是套头的,就没办法这么拖延了。

待得周遭视线真的全部聚集在我的手指上时,我的倒数到头了。

发难。

胳膊肘撞向伸得最长离我最近的那张脸上。

之后便是一场混战。

这些人当然不会好惹,街头混混就是厮打出身,五对一,他们当然毫无怯意。

尽管我先手的优势很快消失,力量的对抗中愈发占下风。

最初真切的畏惧仍然没有到来,我愤怒,轻蔑,好笑,就是不存在害怕。

就算被打翻在地,周身挨着拳打脚踢。

他们撕扯起我的衣服,我也逮着机会死死掐住一个人的脖子。

混战到了关键时刻,莫名其妙的救星突然降临。

随着一声大喝,全场石化。

我的手劲不由自主得松了下来,忽感周身疼痛难忍,一下倒在地上。

扶我起来的是“大雁”,救我的自然是他。

“你再来晚一点,就可以直接看春宫戏了。”我轻笑。

同时在心中对电影里面一对五以上仍然潇洒如风的英雄们,无论男女,均致以无限的敬意。

“对不起,没有管教好这些混蛋,还能走吗?”

我推开“大雁”,呕吐感愈发强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到头,同时胸膛也火辣辣得难受,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即便如此,我仍然拒绝“大雁”的帮助。

自己艰难得回到了租屋。

这次当然不会有人好心得来管我。

昏睡了不知多久,待意识出现,我觉得自己犹如置身火炉。

然一个在耳畔响起的声音又将我丢入冰窖。

“小寒,”那个声音说,“你想不到你会落到我手里吧?”

是杜宇。

为什么会是他?

我勉强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轮廓。

没错,是杜宇。

66、

杜宇的笑容若平日,并无太多不同。

到底是影帝加身的人,不服不行。

当我终于把意识从混沌的泥沼挣扎上岸,明白过来这里已不是我的租屋。

自然更不是天堂。

到底杜宇还是好心,我躺着的地方还是床。

如果排除掉锁在脚踝间的脚镣的话,也不算亏待。

“杜宇哥。”

我环顾四周,这地方与杜宇的身份可谓格格不入,斑驳裸露着电线的墙壁,遮挡窗户的是厚厚的大块油布。

“小寒,”杜宇笑道,“上一次的账,我们可以现在算算吗?”

我看着他,皱眉:“随你,只要让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好。”

想不通杜宇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是哪个关节能容下他的存在?

总不能他其实才是矮子老叶或者“大雁”幕后黑手吧?

这种剧情实在太扯了不是?

但杜宇显然没有兴趣向我解释这一切。

与电影里的梗大相径庭,电影里的反派角色可都乐意向主角长篇大论的。

他离开一阵,回来时手上握着把美工刀。

这种刀拿来割喉都能胜任。

我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双手倒是没有束缚,只是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宛若被放完气的气球一般干瘪。

美工刀晃到眼前,我只能闭上眼,咬紧牙。

“小寒,”杜宇温和得道,“你不是想演我的角色吗?贵公子?你做不到了呢。”

话音落下,我只觉脸上剧痛难忍,压抑不住得惨叫起来。

痛苦海啸般袭来,一波较一波强烈。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忍耐下来的,全部的意志在与哀嚎的欲念作斗争。

然后就剩下祈祷。

希望老天开恩,能让我早些失去意识。

疼痛除了疼痛之外,人在等待下一次酷刑的期间,更是心胆俱裂。

脸上全是黏糊糊的感觉,我压根不敢睁眼。

只怕也是很没有英雄气概地泪流满面。

眼泪似乎是酸性的吧?

不清楚,我歇斯底里地命令大脑去研究别的东西。

哪怕只有些微得不注意那些可怕的疼痛也好。

在恍恍惚惚中,我似乎看到了老爹。

他来接我?不不……

我还不想死,真的还不想死,至少让我见一见陈风。

好想见他,在死之前见一面也是奢望吗?

也是违背上帝的意志吗?

终于,我成功地如自己所愿,昏迷过去了。

再一次醒来,全世界又不同了。

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是有个人在我身边,生硬地问:“终于醒了?”

我试着动了动嘴唇,上下唇在动,却没听到自己的声音。

视力恢复了正常,但是是不是脑子还是糊涂的?又或者在我受到重大刺激之后,正常健康的意识一去不回,也可能,我掉入了异世界?

怎么看,这个站在我身边低头注视着我的人,都不可能是他。

不会是陈风。绝不可能。

因为……这个男人不但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在发现我醒来之后,眼中也没有一丝我得救的喜悦,反而因为充斥着愤怒而扭曲,即便他未发一语,光是被这样盯着,我便觉得如遭地狱之火炙烤。

受不了被那股气势磅礴的怒火直打入眼睛,我移开视线。

脑子里心里俱是一团糟,无数情感汇入,仿佛被牵引着也起了怒意与憎恶,胸口同时有堵塞和舒畅的感觉。

脸上还是痛得要命,然相比心脏的剧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提到脸,我才突然惊觉,原来脸上缠满了纱布,不知为何猛想到“大雁”,大概从此以后,我的个人标识,也得改成刀疤脸吧?

“你就是这么看轻我的吗?”陈风的质问。

怒气中烧到我想捂住耳朵缩起身子,逃回杜宇那里去。

面对杜宇,胜于面对陈风。

“水寒,看着我。”

用我的名字下命令,这人挺狠,也够懂我。

我不得已,转过目光,直直面对那双眼睛。

他哭过。

除非瞎子或者白痴,不会察觉不出来。

“风……”我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但是第一个字出来之后,剩下的就全变成哽咽。

丢脸至极。

“他毁了你的脸,其它还好,估计大明星也不想搞出人命来。”陈风插了句叙事,话锋再次一转,“你想丢下我,自己去哪里?”

从依然周身无力的状况判断,不管是在杜宇那里还是现在,我应该是被用过麻醉,想伸手碰他都变成遥不可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