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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亚当们(48)

作者: 我独顽且鄙 阅读记录

重新将它戴上,整个心境已全然不同,我乐呵呵得看向陈风,骤然觉得天下难关不过如此。陈风在此,只为他,便可跋山涉水,视悬崖绝壁为等闲。

陈风微微一笑,手伸出,抚摸着在我指上的戒指,这才道:“萧少,你初次接近我,我便知道这事并不简单。”

他从我的眼,看进我的心:“无名小卒,突然得到贵公子的青睐,我不可能迟钝到只认为天上掉了馅饼。”

我反握住陈风的手,追想起初见,不过短短几个月,怎么恍若隔世?

的确,自始至终,陈风都没有追问过我的来历,但细细想来,以他的个性能耐,他的确不会放弃追查。

“我动用了一切能耐去查,不过诚如萧少你所说,我的势力太过局限于挖煤。”陈风自嘲得一笑,“除了你是个花花公子,无业游民,男女通吃,我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别说这个。”

许是酒精的关系,听到陈风提及这些,我真觉羞赧。

陈风又是一笑,他侧过身来面对我,靠了过来道:“不管这些人什么目的,我都很要谢谢他们。萧少,水寒,若不是这样,怎么能认识你?”

他这话与体内的酒精一起,彻底瓦解了我所有的理智,我抱住了陈风。

附在他的耳边,我叹:“抱我。”

陈风的笑声听着有些啼笑皆非:“不是应该把正事谈完吗?”

“你爱我?”

“明知故问。”陈风的手滑过我的脸颊,停在了嘴唇上,“你知道的。”

“我要听你说。”好吧,我白痴而矫情。

到底还是没把那三个字正儿八经得说出来,风哥的矜持盾牌大概不是世间的人可以攻破。

不是言语,而是动作。

小心翼翼给我宽衣解带的动作像是在拆开稀世珍宝。

若不是你,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也能享受这种快乐——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陈风的低语,若他有说话,他大概说的便是这些。

浑身汗津津地躺在一起,我在心跳恢复正常后不由苦笑道:“你就不能奢侈下么,房间里拓装个浴室什么的。”

“我收入多少你清楚不是吗?”陈风道。

说来都怪老蔡头,当年口气这么大,弄得我一直以为陈风开着销金窟,家大业大地下世界的龙头老大。

后来才晓得,这里虽然是灰色到黑色产业盘踞处,但是势力颇多,不说战国七雄,至少也有三国鼎立。

再加上,除了底下直属的手足兄弟,陈风还要养一大家子。

这也是为什么在我出现之前,他一直没有把“乐春院”直接买下来的原因。

那份房产证书现在已让我放到了这房间的电脑桌抽屉里。

想到这,我突然觉得除了买下“乐春院”,我是不是还该拿些钱出来修缮整理一番,初见时那让人不忍卒视的印象顿时又回来了。

开口跟陈风说起这事,他默默颔首,开口却是另一个话题:“萧少,我没有七岁前的记忆。完全没有。”

我呆了一呆,定定得看着陈风。

他回视我,不带丝毫玩笑的意味:“最开始的记事,是一个流浪汉照顾我。”

“那个教你弹吉他的流浪汉?”

陈风点点头,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他说我三岁就在街上流浪,跟他一起。忘了以前的事纯粹是因为生病,脑子烧坏了。”

那三岁之前呢?

“当时还小,哪里想得到那么多问题。过一天是一天,能不饿肚子就好。”

“那个流浪汉呢?”七岁到陈风十岁遇到马姨妈,还有三年的跨度。

陈风淡淡得道:“死了。”

被好几个年轻的混混围殴了一顿,等人救出来,撑不到一晚,就死了。

我只有问:“再然后呢?”

“当时的我大概九岁吧,自己单过了一年,之后姨妈捡到了我。”陈风简单道,“再之后,我瞒着姨妈进了一个小组织,到现在十年了吧。”

纵使好奇,我也知道不是问这期间奋斗细节的时候。

陈风接下来的话,却出乎我意料:“萧少,从前我就觉得,我的运气有点太好。很多事情,都莫名其妙得绝处逢生——除了遇到姨妈前那一年,我的确是靠自己活过来的。现在听你说起,算是有了个过得去的答案。”

我咋舌道:“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帮你?”

陈风轻轻一笑,眉眼均柔软下来:“无依无靠的孤儿,我知道自己运气很好。”

沉默了很久,我把脸颊贴到他的上面,低声问:“姨妈跟我说了她和你第一次见面的事……”

“嗯,我后来把那混蛋赶走了。”

“就光是赶走了?”我惊讶,上次据说要不是我在,矮子老叶连命根子都要没了。

他的唇吻了上来:“不能保护好自己,能怨得谁?我只怪自己。”

这话让我的心脏又是一紧,我将他抱得更紧。

“我要保护你。”

陈风笑了笑,转开脸,少刻,他道:“不能老这么云里雾里的,我想,我们不如直接去找你三叔,把话题挑开了去,看他怎么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55、

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到了第二天早,刚吞下余余做的美味煎蛋,便接到个电话。

附带一提,余余的手艺在炮制家常菜方面简直犹如神技。

据说十岁起便代母职主中馈,才有今天成就。

就是样式不好看罢了。

电话是那家杂志社的编辑打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性,情绪有些激动,口沫横飞,讲了近两分钟不得要领。

我耐心得听到最后,约好时间,挂断电话,问犹在忙碌的余余:“风哥呢?”

余余瞪我:“风哥的去向你问我?丽华和妤萱一大早就去医院了,出门的时候像两只打过架的猫。”

于是我又顺带教余余,英语里女人们互殴的俗语就是猫打架。

今天不是周末,事件相关人小浅毫无疑问是在学校。

我本打算联系估计去跟兄弟们碰头的陈风,但还是觉得没必要麻烦。

知道这些在外晃荡的人其实大多自认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会看上同性的男子大多有“娘娘腔”的刻板印象。

这也是“红绿刺猬”诸人有段时间对我连基本礼貌都快保持不了原因。

只是他们倒的的确确对风哥忠心耿耿,终于也无可奈何,像姚丽华般喊我一声“水寒哥。”

还是免了让人误以为我和陈风形影不离吧。

跟余余打了声招呼,我动身去学校接小浅。

这学校第二次来,在走错几次之后,终于在中午前摸到了。

先是门卫,再是老师,我虽然做不到像陈风一样瞬间变脸,但演出一个阳光无害的青年还是游刃有余的。

小浅见我,先是惊讶,不过很快自动跟老师解释:“老师这是我表哥。”

果然是机灵的孩子。

我接她出学校,不想小浅的跟屁虫小羊竟也跟跑出来,气喘吁吁得追上我们,自言已请了病假。

不由好笑,我问小羊:“你是不是怕我把小浅卖了啊?”

小羊脸色一阴,噘嘴道:“水寒哥别开这种玩笑,不是要紧事你会跑来?”

我一边一个,享受着左拥右抱的快感,边走边道:“别担心,是好事。小浅,你家人找上来了。”

话音刚落,就发现小浅不动了。

她保持着瞪大眼睛抬头看我的姿势,雕像般呆了十来秒。

直到小羊推她又着急得问我:“水寒哥,怎么回事啊?”

我先向小浅和小羊保证,这是真的,不是玩笑,才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上次陪着去杂志社拍照后,小浅在车上无意中说出的“春天”,让我既有些意外,也起了好奇。问了小浅很多事,她说她小时候经常和爸爸在一起听古典乐,贝多芬的几大交响曲听了很多次,有些旋律都熟得能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