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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亚当们(20)

作者: 我独顽且鄙 阅读记录

“没事。你查出什么了吗?”

陈风一手绕过我的腰,揽着我,一边默默地领着我向前。

我很快发现了他的目标:一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男人。

是要从背面接近,暂时还看不见那男人的正面,只感觉,年纪约莫在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吧。

黑色的西服贴身笔挺,气度不凡。

到了近前,陈风转动了下身体,我被他用来遮挡公众视线,而他则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了枪,抵住了男人的后腰。

我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那分明是他上次收缴的枪。

“先生,”陈风彬彬有礼,“请你保持这个姿势,找一处私人的地方,我们谈谈。”

那男人处变不惊,笑了笑,道:“都是寻欢作乐的客人,阁下这么做事有点过分了——不过,你应当不认识我吧?”

“每一位男女侍从都刻意避开了你,就算你不是这里的老板,也不会是客人。”陈风把枪口往前顶了顶,声音里没有情绪,“请带路吧,先生。我不会乱来。”

男人不置可否得耸耸肩,到底还是缓缓得往前走着。

从螺旋体上楼,穿过狭窄的过道,再上直梯。

进到船体右侧的一个房间里。

足有百来平米,内部摆设装潢不亚于陆地上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

走的是木式英伦风,颇有格调。

陈风示意我把门关山,我强撑着完成了动作。

然后准备看戏。

这时候才看清那男人的模样:刘海后梳的头发让整个人看起来精明能干,两颊陷进去,像是被利刃削去一块肉,鼻子高耸,傲视嘴唇和下巴。

我突然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点眼熟。

没想到那男人也把目光转向我,好一番打量后笑对陈风道:“客人,你这位朋友,好像很辛苦啊,不管他可以吗?”

陈风用眼角扫了我一眼,主要注意力还是在枪以及枪口的目标上。

男人自顾自地道:“除了发作的药效,他身体里应该有东西吧,现在是不是站着都困难呢?”

明显是在问我。

我暗地咬牙,不答话。

陈风把视线转过来了,我没理,保持警惕,死盯着那男人。

男人笑了,好整以暇得道:“放下枪吧,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他注视着陈风,从那被鼻子挡得看不见的嘴唇里吐出了老伯的名字。

“没入籍,但都知道你是他的养子。话说回来,你跟他还真有点像。”

说给陈风的。我心中一惊,这人是谁?

似乎是把陈风认成了我。

“你没见过我吧,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叔。我是你养父的三弟。”

这展开有点骇人了。

我偷偷掐了掐陈风的胳膊后肘,他心领神会地应了声:“三弟?”

很好,不愧是演员,表情非常到位。

男人又笑:“我不会为难我大侄子的。你真的不需要帮帮你这位朋友吗?”

陈风看向我,我朝他笑了笑。

这笑大概比哭难看。

“那么,这里留给你们。你还要来找我的话,随便找个船上的人让他们给你通报就是了。”男人笑眯眯得说完,全然无视仍指着他的枪口,施施然准备离开。

“等等,你怎么认出来的?”陈风的枪口跟着转动。

“这里的会员制比你想象得严格,新面孔,你以为有几个?”男人笑笑,出了房门。

陈风收起枪,双手揽住我。

“妈的,给我找条裤子。”我艰难得道。

我身上的衣物早给船上的人剥光了,现在的打扮,应了“黑色”、“皮革”的流行,外加铜锁。

他扶我进了洗手间,按照吩咐帮我找裤子。

24、

此时此刻我也不愿意他碰我。

尝试了半天,扣在身体后方的锁扣怎么也解不开。

我抓狂了,大吼了几声。

门果断得被推开,陈风进来,看着我。

我咽着唾沫,移开视线苦笑:“解不开这该死的衣服,后面够不着。”

陈风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

难不成他以为我在里面遭劫了么?

他走过来,帮忙一起研究这要人老命的束缚服。

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精致的银色钥匙,在我背上转动了着。

一秒后,我感到全身都轻松下来。

不禁勃然大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陈风皱眉,眼中有开不得玩笑的认真。

他出去了一会,进来时手上拿着裤子,还有他的外套,丢给我,又出去了,不忘带上门。

我一边感激这个人的绅士风度,一边又禁不住有些郁闷。

跟□□基本上是没两样了,这样都诱惑不了他?

原来是我不够好吧,嗯。

从洗手间出来,陈风已然在装饰性的壁炉前坐着了。

我自嘲得一笑:“你放心,只是迷\\幻\\药,不是催\\情\\药。”

“受伤了吗?”他问。

“不知道。”我没好气得回答,那个地方我自己又看不到,痛是自然的。

一下子倒在床上,脸埋进了被子里——很好,很新的被子,还带着晒过太阳的味道。

“我说,”我把自己摆成大字形,道,“我被按\\摩\\棒开过荤了,你还要不要我。”

沉默,没有应答。

我不怕丢脸,继续自顾自得说:“都不是处了,你会嫌弃不?”

“萧水寒,该正经的时候就正经点。”随着一声叹息,一只手也捣入我的头发里,揉搓着。

“回答么。”我自觉不算无理取闹。

“要,要。你被擀面杖开过都要。你啊!”终于等来哭笑不得的答案。

我一时无语,擀面杖,大哥你怎么不索性说拔火棍?

“是不是早料到会碰上这样的事?”陈风的语气突然温柔得不像他。

我在被子里蹭掉倏然上涌的几点泪,呵呵笑了笑,晃晃头,表示否定。

陈风没说话,手在我头发里更用力得搓了搓。

不知道这个人对我的感觉究竟如何,我猜,我可能是比自己料想得还要重视他吧。

被欺凌的时候,脑子里唯一转动的念头就是:还好遭受这一切的不是他。

那等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忍得了?

“给我看看?”他问道,有点迟疑。

我再度把脑袋晃起来:“别在这,这不是我们的地盘。”

陈风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在他有一下没一下得抚摸脑袋下,我决定不能再作鸵鸟,骨碌爬起,向他大致讲解了我与那个自称老伯三弟的人的关系,略了很多,大致是那人可能作何内容的谈话,应当如何对答等等。

陈风不时点头表示明白。

当我的解说结束,一时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找到下个话题。

习惯了陈风最初的冷和淡漠,不太能承受他现在的眼神,我低下头,笑道:“能不能打听出马姨妈女儿的下落就看你的了,风哥。”

陈风没有接我的话题,忽道:“是我该保护你的。”

不好。这话题不好。

我绞尽脑汁应景,陈风已然把手抚上我的脸,眼中是我看不懂的复杂:“萧少,怎么办?我好像不打算再放过你了。”

这话,虽然他是用柔软若天鹅绒的语调说,但内容,委实不带多少糖分。

陈风找人把老伯的三弟叫了回来,我那名义上的三叔笑吟吟得看着我们道:“年轻人,不用那么着急。这船也要第二天上午才回去,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我懒地说话,身上还是难受,全权交给陈风处理。

那叫妤萱的女孩下落是打听出来了,但让我们都意料不到的是,她外租三个月,租借方我们还都认识,冤家对头——罗爵士。

这委实有点不好办。

陈风把话说到便是我也只能到那地步的尽处,老伯三弟依然不松口:“这个,我实在干涉不了,只能你亲自去找罗爵士本人谈了,看他肯不肯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