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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86)+番外

褚直翘起二郎腿,眼睛与她胳膊平齐,悠闲自在地喝着茶,并不搭理她。

他还没见过她这么着急的样子,气都消了一半儿了。

二娘着急地又问了一遍。

褚直还是不张嘴。

她见褚直一直喝茶,又想起来不知他爹泡的什么茶叶,别褚直不能喝,急忙夺过来去看。

褚直被她夺得往后一仰,却极快地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娘,我来端,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做这些了。”

二娘被他那一声“娘”叫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哪里,我身子早就好了,你快坐,二娘这个不懂事儿的……”

二娘泪眼朦胧地听着她娘无情地戳破她的谎言,跟褚直宛若亲生母子一般亲密无间,而她这个亲身女儿则沦落到了童养媳都不如的地步。

顾二娘放弃治疗了。

不过她还有最后一个同盟,这个同盟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顾二娘推开了顾如豹的房门。

“咦,姐,你回来了?”声音虽然激动,但如豹却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

二娘走过去,如豹正玩着一个九连环,头也不抬道:“这个是褚姐夫买给我的,还有鲁班锁、羊皮球、木版画、围棋、竹蜻蜓……”

顾二娘:……

说好的姐弟情深,永不背叛呢?!

顾如虎不在家,顾世飞、顾长远、顾长洲都不在家,在家的话更难以想象褚直会受到什么样的欢迎了。

她想着她爹娘会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有很多事需要她帮忙,然而,并没有。

二娘倒在如豹床上,有些不甘心:“顾如豹,小没良心的,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吗?”

如豹总算抬了一下头,却是看向桌子上的铜镜:“姐,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现在又白又胖的,哪像褚姐夫对你不好?”

又白又胖?

二娘从床上跳下来,当真端了镜子仔细端详,白可以……用手一掐腰,好像是胖了。

外头有人敲门。

如豹开了门,喜笑颜开:“姐夫。”

是褚直。

“饭菜好了。”

褚直是来叫她吃饭的……放着丫鬟不用,自己来,故意的吧?

如豹手在背后冲二娘竖起大拇指,这个动作是二姐教他的,意思是很棒。褚直对二姐这么好,那肯定是二姐很棒。

二娘吐了一口老血:“如豹你先去,我……们马上就过去。”

二娘拉住褚直的手,顺手关了门:“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着她质问的语气,褚直还有点怕她打人,不料二娘接着幽幽一叹:“搞的我爹娘都不认我了,你这样让我以为你才是他们亲生的……”

酸溜溜的语气让褚直心头一软,再看她垂着眼睛竟是再也强硬不起来了。

“那你说说你去哪了?”褚直吐出一口气,不问清楚他还是不畅快。

第45章 三爷的月事带

二娘脑中迅速计算了起来。在她到家的时候,褚直已经来了至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前她正在与程喻碰面,所以无论如何褚直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他顶多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比他到家还晚。

十分之一眨眼的时间,二娘已经计算完毕,爽朗一笑:“今天白林医馆开业,我顺道过去看了看,你忘了?”

白林医馆是白锦和林爱月开的医馆,为林爱月赎身以后,白锦决定留在燕京开个医馆,不到处乱跑了,正好是今天开业。

褚直:“呵呵。”

二娘被他“呵呵”的有点发毛。仔细想想,她从小到大也就有一次把周复给惹急了,下面摆了数百把尖刀让她上面走绳子才这么可怕,那时候她才习武没几年呢。

“再问你一遍,你去干什么了?”

顾二娘的师兄弟都知道,威胁和诈问对顾二娘都是无用的,顾二娘只相信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她对自己的判断有超乎寻常的自信和坚持。

所以顾二娘怔了片刻,答道:“我去白林医馆了啊,不信你去问白锦啊。”

反正褚直不可能单独过去,真过去了再想办法。

接着顾二娘又倒打一耙:“你是怎么回事?早上都说好了,我自己回来,你突然来,看把我爹我娘忙的,人家都没有准备,至少你得提前一天派人来送个信儿才不叫失礼。”

褚直:“呵呵。”

这孙子怎么总“呵呵”,二娘厌烦极了总是“呵呵”的人,以前遇到这种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抽了个大耳光子的。

“哎,算了,来了都来了,吃饭去吧。”二娘抓住褚直的手。

褚直举起自己的手,扒掉她的爪子,自个儿出去了。

这顿饭是在碧潇院吃的。男人们除了顾山都不在家,小姜氏精神又有些不稳定,反正礼物也收到了,姜氏就顺手推舟让许氏负责招待褚直——又是自家女婿。

大户人家请客都是男女分席,可顾二娘家就那么几个人,再一分就变成顾山跟褚直吃,许氏跟顾二娘吃。他们一家在青牛村都是围着一张桌子吃饭,再则两个月没见二娘,顾山和许氏不想闺女是假的,先问了褚直,褚直同意后就摆了一张桌子,跟在青牛村一样,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

二娘想褚直还挺给面子的。

顾山则激动的不行了,他再是老丈人,一想到褚直将来是要继承国公爷爵位的人,就觉得女儿嫁的值了,褚女婿看得起他,他就得对褚女婿掏心窝子。

所以二娘还没高兴一会儿,就真的形如木雕,食之无味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就是她的批判大会啊!

以前吃饭的时候,她爹她娘总嫌她话多,现在食不言寝不语呢?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看得出来她娘也嫌她爹话多,但随着无论顾山说什么,褚直都是“爹,您说的对”“爹,牛儿挺好的”“爹,我一切都听您的”,孝子徒孙都不一定有褚直表现好,她娘也加入了批判大会,最后顾如豹还揭发了她总是偷吃他的糖这个历史性问题。

二娘已经顾不上去想她家人丢不丢脸、失不失礼的问题了,她在研究褚直脸上、唇边挂着的迷人的微笑到底有几个意思。

每次他看她爹他娘的时候那笑容灿烂和煦的不得了,转向她的时候猛然闪过冷光,这么大的变化,她爹和她娘竟然一无察觉?

好在这顿饭终于结束了,好在不管她爹和他娘怎么想让褚女婿留下来住一晚上,对褚女婿脆弱身子的担心远远超过了这份心意——可千万别有事儿啊,千万别让二娘守寡啊!这孩子光顾着听他们唠叨了,都没怎么吃菜,赶快回家补补吧!所以还是恋恋不舍地把他们送上了马车。

二娘已经在马车里呆了小半个时辰了,不知怎么回事,她感觉到身子发虚,头冒冷汗,等褚直上了马车后,她手抓住屁股底下的锦褥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褚直含笑从车窗与岳父岳母挥手告别,帘子一放下来,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他余光里感觉到二娘低着头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想到始终她都没有说实话,内心的烦躁和恼怒就跟冰层下面的湍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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