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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63)+番外

忽然被一只手拽着,李桂浑身冒冷汗,二娘扫过他全身,见他头上还插着一根簪子,一把撸了下来:“这个我托梦给你主子,以此为证。”

李桂鸡啄米似的点头,二娘忽然撩开头发,冲他阴阴一笑:“记住我长什么模样……”

看着李桂狂奔着消失在夜幕里,二娘拍了拍衣角,围着国公府转了一圈,选了个最安静的地方跳了进去。

会春堂静静矗立在黑暗之中,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打搅,二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人才跃了进去。

刚从南窗上爬进去,二娘险些踩中一个人,一把捞了上来,瘦而不软的腰肢果然是褚直的。

体内的洪荒之力又在颤动。

“你在这儿干嘛,想让我提前做寡妇?”二娘低声道,她当然知道褚直是在这儿等她,不过还是有点意外,褚大爷不是挺会享受的吗,应该躺在他那张舒适的大床上才对,这不像是褚大爷的风格。

褚直挣扎了一下:“松开!”

又给她抱上了,这么近的距离……忽然想起方才她那句玩笑,褚直脸皮有点烫,幸亏是黑暗中,谁也看不见他的脸。

他说完二娘反而抱得更紧了,这孙子可能等了一会儿了,身上都有点凉了。

二娘抱着褚直走到床边,把他塞到了被子里,又把李桂的簪子塞到褚直手里。

帐子里黑漆漆的,二娘转身去点蜡烛。

昏黄的烛光亮起,二娘凑近看那簪子,发现褚直脸红扑扑的。

褚直借着烛光一看,认出是他赏给李桂的。

二娘本来想卖个关子,见他着急,不为难美人了,坐在床下脚踏上低声把事情给褚直说了。

原来李桂自从奉命秘密守在城隍庙等候医圣,并不曾回来过。直到昨日才听到风声,得知褚直性命危在旦夕,慌得他一路跑了回来。可到了国公府大门口,竟被门房赶了出去,说李桂好些日子不在府中,已被逐出国公府。李桂纠缠,小厮们就动起手来。李桂不是对手,正巧此时遇见了看管花园的一个小童陈济,那陈济说晚间放李桂从花园角门溜进去。结果李桂刚进来走了没多远,就听有人喊着捉贼,也是他机灵,撒丫子就跑。他也是在府里多年的,熟门熟路的,跑了一阵子,到绛云轩被捉住,对方直接把他塞到麻袋里打了起来。

二娘讲话的时候垂着头,褚直只能看到她漆黑的头顶,却莫名地觉得她语气里有一种意味深长。褚直一面埋怨李桂如此不经顾二娘恐吓,一面良心不安地把二娘想知道的给补充了,不过补的也不多。

“唔……就你这身子,居然弄了二十多年也没把你弄死,换我我一根指头就把你戳死了。”

褚直对她仅有的一点好感立即消失了。

“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是谁给你下毒?下的什么毒?”

褚直知道是谁,也知道毒下在哪了,可他不能说。一是时机未到,二是把尚没有发生的事情告诉二娘,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那你就只是觉得府里的大夫都被想害你的人收买了?”

“不是,这种毒非常奇异,胡太医并不知晓。”

“那你怎么知道城隍庙的那个人能解你这毒,你还专意让李桂在那等着?”

褚直不明白一个村姑怎么那么不好糊弄,想了想道:“我偶然在花月楼见过那人一面,他观我面像,说我中毒已深。当时我只以为是笑话,后来我察觉身子不适,跟他说的症状完全一样,才知他所言不虚。遂命人到处找他,可惜遍寻不获,他最后一次出现就在城隍庙,所以我才让李桂在城隍庙等着。”

也解释得通……二娘点了点头:“我对李桂说明天你会去城隍庙找他。”

褚直:“我能出府吗?”

二娘:“也不用你出府,我来想办法。”

褚直无异议。

两人都没发现第一次合作就这么顺利完成了。

第35章 请医入府

商量完,二娘回去继续睡她的窄榻,这一点两人也没有异议。

次日一早,二娘让敛秋揣着褚直的簪子出了国公府。

陈妈妈听二娘说派敛秋回去报个一切都好的口信儿,满心同意。褚直身子不好,都没回门,现在只是派个丫鬟捎个口信,那自然是可以的。

除了让敛秋去一趟城隍庙,二娘还交代了敛秋一些别的事情,重点打听一下安定侯府附近有没有空置的宅子出售。

钱家那笔银子还上后,二娘手上还剩几百两银子,大宅子买不起,小四合院估摸着能够买一座的。这也是因为是在燕京,在青牛县的话,一座宅子也就几十两银子。

昨晚二娘救李桂出去后,国公府里乱了一阵,早上陈妈妈过来的时候,又特意嘱咐了一遍:二娘只需要照顾好褚直,晨昏定省的老太君都给免了,罗氏那边也是一样,什么时候褚直完全好了再去不迟。

说到国公府里接连被贼闯入两次,陈妈妈也是一脸郁卒,她在国公府里一辈子了,就今年事儿多。上次那个光砍树,昨天那个还说闹鬼了,喊着要请道士来捉鬼。为这事儿今儿早上老太太还把太太给骂了一顿,交待一定不能传到会春堂,别惊着褚直了。

二娘看陈妈妈不想多说的样子,打消了跟她打听“看园子的李妈妈”的念头。褚直根本不管内宅,叫春燕过来一问,府里姓李的看园子的婆子有十多个,谁知道是哪一个。

由此可见,设下这条毒计要除掉褚直心腹的这个人非常狡猾,很可能逮住了李婆子也不一定能问出来什么。

陈妈妈坐了一会儿,她现在两头跑,见褚直气色好了许多,二娘什么都井井有条的就要走,临走忽然想起来个事儿,问二娘会打同心结不会。

二娘有点尴尬,想绕开这个话题,就听褚直一声嗤笑。

陈妈妈立即就明白了,笑着走了。

二娘盯了一会儿褚直,他今天换了湖绿褶儿,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手上拿着一把湘妃扇,倚着床在那儿看着扇面上的美人儿。

“我说你你还不服气,有本事你给我打个,同心结不成,就寻常的梅花络子。”他头顶上跟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抬道。

二娘心想我会我也不给你打,反激他:“我是不会,那你会吗?你会你教教我呗。”

褚直一听,莫名想到他手把手教她的情景,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两下,扇子一合道:“外面的树是你砍的吧?”

二娘以为他不会注意那些树了,没想到还是提起来了,眼珠子望着格子架上的自鸣钟站起来:“你该吃药了。”

刚走了两步,听褚直在背后哼道:“要砍就砍干净,下次把根也挖了。”

二娘背影一顿,快步走到外面叫春燕、安兰进去伺候褚直吃药。

从明堂过,二娘看见廊檐下站着一群丫鬟,本来想叫两个过来帮她收拾东西,最后自个儿进了西次间。

会春堂褚直的东西琳琅满目,她的大件嫁妆都收在府里库房里了,钥匙在她这儿,只有贴身要用的东西抬到会春堂了,有两箱二娘放在西次间,想着有时间了自己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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