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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56)+番外

这声音是鲁老太君的,老太太竟然也来了。

大熙民风开放,向来有闹洞房的习俗,就算闹不成褚直,新娘子总是可以压一压的。

二娘看不到房里有多少人,不过褚七娘很快麻溜地叫了一圈。

人不少!但刚才她们就像不存在似的鸦雀无声。

“咳、咳咳咳……”

二娘听到身边的咳嗽声,那儿也是药味最浓的地方。

“三爷醒了?”不知谁发出的低声惊呼。

但随着这个声音,方才被二娘忽略的那股异香忽然浓郁起来。

二娘还未找出来源,便听旁边旁边有人竭力道:“秤……”

褚直的声音!

缀满流珠的盖头猛然被挑落,身穿大红喜袍的褚直和一屋子人同时映入二娘眼帘。哪怕活了两世,二娘此时也忍不住面颊烧烫,急忙垂下头,只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

“好好好!”

随着老太君的赞声,屋子里陡然注入了活气儿一般,妇人们纷纷交口称赞起新娘子和新郎来。

实际凤冠下面的二娘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根本不太能看清模样。不过红妆之下,再木讷的新娘也是一脸娇羞,活色生香的模样。

那股异香忽然消失了,好像因为二娘进入这房间太久,所以分辨不出来了。

喜娘是老太君找的,年近四十,燕京大大小小的婚礼经手的不下百余次,最是有眼色的人,本来是想着这洞房怕是闹不成了,这时立即上前轻手轻脚地从褚直和二娘发中挑出一缕,一面说着祝福的话,一面把这两缕头发编在了一起。

屋子里更热闹了些。

不过喜娘是知道这位褚爷的身子了,这么闹闹也就可以了,正待唱一声离去,褚直忽然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合卺酒……”

鲁老太君一惊,方才穿喜服、梳头都把褚直累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可褚直手已经伸向小丫鬟。

喜娘的眼神不由看向老太君,却见老太君轻轻点了点头。准备的酒是带有一点甜味的果酒,褚直以前能喝这个。孙子能有这个精神儿,说不定病就好了。

连番出乎二娘的意料,她却没时间多想,褚直都站起来了,他们的头发还缠在一起,二娘立即起身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酒杯。

手中的酒有淡淡的果香,二娘稍微放了点心。抬臂准备跟褚直交叉手臂,他忽然一个不稳朝她扑来。

在妇人们的惊呼声刚溢出唇边之时,二娘手疾眼快地扶住了褚直,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宛若山泉扑面而来,并没有她想的恼怒和不甘。只是眼眶发青严重,显示主人经受了怎样的病痛折磨。

猝然的对视,褚直眼神追上二娘,水漾明眸,带着阳光、热情,又带着点狡黠,却好像有洒不完的热气儿……褚直猛地仰首把杯中果酒一饮而尽。

二娘扶住了褚直,也被猝然揽住她腰肢的手吓了一跳,然而褚直已经在饮酒了。她急忙将自己的酒也喝了。

两人紧贴的身子让妇人们笑了起来。

“哈哈,好一对璧人……”

“三爷这就疼上了!”

“好了,闹也闹过了,咱们还是把地方让给小夫妻吧。”

“走,咱们也走吧。”

……

二娘听见这些人要走,不由松了口气,褚直还有力气挑她盖头、跟她喝合卺酒,说明身子已经好转了。余光扫到坐在身边的红袍身影,二娘胸口热气上翻,真是个美人……

她只想到这儿,头皮猝然一痛,就被拉着向床上倒去。

而褚直手掐着喉咙,倒在床上拼命地吸气,一串串白沫从他口中溢出,转眼那大红喜袍上污了一片。

还没离开的妇人们被这一幕拉了回来,一个个骇的不知所措。

“合卺酒——”

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叫。

二娘没留意这一声,随着褚直痛苦地翻滚,她的头也跟着被拽了过去——两人的头发还缠在一起。

当然是要先解开头发。

咣当一声,鲁老太君的拐杖倒在了地上,老太太整个向后倒去。

妇人们惊叫起来。

二娘顾不上回头,拐杖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她,褚直的脸近在咫尺,却痛苦无比,白沫翻腾着从他口鼻涌出,堵塞了他的气管,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窒息而亡。

来不及细想,二娘扔了凤冠,抱住褚直的头,用力将他下颚掰开,用手掏了两把后,索性用嘴向外吸了起来。

不知何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着顾二娘“惊世骇俗”的举动。

那样的污秽,竟然是用嘴去吸……还没有一点停顿和犹豫!

想想也算不得惊世骇俗,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儿还是婚房。不合时宜的好像是她们这群来闹洞房的半老徐娘。

“都先出去。”鲁老太君坐在椅子上发话,刚刚被掐醒,声音里还带点底气不足。

“老太太……”有人担心道。

“我没事。”鲁老太君示意陈妈妈留下。

听到声音,二娘没有回头,她还在做最后的清理,褚直已经呼吸平稳了。幸好老太太让这些人出去了,老太太不说,她也得开口赶这些人出去。

擦干净了褚直的下巴,二娘想把沾满了污渍的大红汗巾丢到桌子上,头皮又被拽住,陈妈妈连忙上前帮忙。

“妈妈你先别管我,先把窗子打开。”

听二娘这么说,本来靠在椅背上的老太君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眼里寒光一闪。

新鲜的空气涌进房间,褚直咳了两声,却没有再度出现方才那种情况,呼吸反而顺畅多了。

“老太太,方才屋里头似乎有点什么味儿。”陈妈妈后知后觉道,却被鲁老太君一个眼神止住了。

虽然是冲喜,今天也来了不少贵客,方才在这屋里的除了身份贵重的,就是至亲,荷包、香囊之物几乎每个人都有,更不用说脸上身上擦的用的,根本没办法去查。

那做了手脚的人很明显知道这一点,褚直还当众饮了酒。

也许是那杯酒的问题。

不管怎样,幸亏二娘反应快,直儿那般,她都不嫌污浊,这世界上几个人能做到呢……鲁老太君不由看向坐在床边的二娘。

却听咔嚓一声,二娘长长出了口气。幸亏褚直这屋里东西齐全,终于给她在床前柜子里摸到剪子,一剪子把两人连着的头发剪断了。

“哎呀,这可使不得……”陈妈妈心疼的跺脚,捡起那几缕分不出来是谁的头发时脸上忽然一喜:“不过可以打一个同心结。”

二娘可不管什么同心结不同心结的,因为这编在一起的头发,把她脖子快拽弯了。

“快给她端茶漱口。”鲁老太君也没在意这些。

陈妈妈还想问二娘会不会打同心结,听老太太吩咐才忙去倒茶,又叫了一个叫春燕的大丫鬟端水进来给二娘净手。

二娘漱了口,洗净手,胡太医就背着药箱赶来了。

胡太医检查过褚直吐出了口气:“幸亏少奶奶施救及时,否则一旦堵住气管,三爷就难救回来了。三爷这病本来就在肺部,今天这么一发作,病情又严重了,今后几天要时时注意,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喂回药,也要尽量让他多吃点软烂汤粥,好有力气恢复。要是三爷在后天之前能醒过来,这次就算躲过去了,要是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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