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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177)+番外

褚渊和褚寒到了会春堂,原以为会春堂会乱成一团,没想到赶过去的时候会春堂上下都井然有序。

胡太医已经给褚直上过药,灌了参汤;老太太也在床上躺着;进进出出的侍女脸上虽然带着悲戚,动作却极为轻缓。

也是,有顾二娘在,这样才是正常的,褚渊心道。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在脑中滑过,他后背忽然升起一阵毛骨悚然之感,就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后面盯着他。

“三嫂……”褚寒也感觉到了,立即扭过头去,看见顾二娘端着一碗水站在门口。

“滚出去……”顾二娘鬓发凌乱,双目通红,但浑身的杀气就像暴雨即将来临前的狂风。她声音不大,显然是为了躺在床上受了重伤的人。

苍白的脸,带血的眸子,狂暴的杀气,越是这样的隐忍,在褚渊眼里越带了些诡异的美丽。

“哥……”褚寒辫梢都在发抖,顾二娘看起来随时都能扑过来……杀了他们!他哥怎么还不走?!

“三嫂,你需要什么我可以……”褚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也不眨地看着顾二娘。

“我需要你滚!”

顾二娘一手抓住褚渊,一手抓住褚寒。两个人还没叫出声来就被顾二娘扔了出去。

在她面前装淡定……她现在是个老公快要死了的疯狂女人!

床帐里伸出一只手,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褚寒没忍住,又哭了,摔的眼冒金星太疼了。褚渊向来能忍,泪花总算被憋了回去,虽然躺在地上,他看着要比褚寒镇定多了。

“请滚出去吧。”王甲王乙活动着手指站在两人面前。

屋里,二娘把那只手给按了回去:“你给我老实点儿,让人发现就前功尽弃了。”里面无声了。

二娘想了一会儿:“刚才你爹好像挺紧张你的,他晕过去了。”

“哼……你不知道他不能见血?他一见血就晕。”

二娘:……真的假的?这家伙不早说,那洒那么多乌鸦血有什么意义?

“我对他已经死心了,不过罗氏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让我死的机会,咱们等着就是。”

听起来是死心了,可手指头绞在一起干什么?

褚渊、褚寒回到畅春堂,没见着褚陶,等了一会儿罗氏才从外面回来,见面先问哥俩儿见褚陶没有。

这意思是找不到褚陶了?

罗氏问过门房,没见褚陶出去,到处都找遍了,褚陶也不在会春堂,那就是褚陶现在不想见他们。

不管怎么说,褚直也是褚陶的儿子,再怎么不喜欢,被自己差点刺死,想必心情都不会很好。

罗氏又问了会春堂的情况,正说着,黄妈妈忽然带着胡太医从外面进来了。胡太医是来找灵芝的。罗氏命人去取,胡太医站着说褚直的情况。

“太太,刚才当着大家的面儿,我是不敢说的。三爷失血过多,要是能挺过今天那就万事大吉,要是不成,唉……”胡太医摇摇头。

罗氏面上慢慢浮现哀戚:“真是没想到父子俩能闹成这样,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希望老三能命大福大,撑过这一关。我一会儿就去给他念经去……”叹了口气,挥手示意褚渊送送胡太医。

褚渊褚寒走了,黄妈妈给罗氏送上冰糖燕窝。

罗氏用小银勺舀了一勺送到嘴里:“我一会儿去佛堂念经去,要是老爷找我,你就告诉他我在哪儿。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凡是能给的都给。”

正月里还没出寒冬,天老早就黑了,还刮起了一阵阵的寒风,会春堂院子里的几棵光秃秃的树也霹拉拉作响。屋里没有点灯,一阵阵血腥气从床上躺着的人身上散发出来,加上他披散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着实让人感觉十分阴森。

床边坐了个人,正在低头吃着什么,不过吃一口停一口的。过了一会儿才能看出那僵直躺着的人也在咀嚼。

一碗馄饨,二娘吃一个,褚直吃一个,很快就见了底儿。

“好了吧,这都第三碗了……”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歇歇了,别老打搅她吃东西。

“好了……”要不是二娘给他“化好了妆”,担心会有人来探视他,他也不愿意这么躺着吃,不过他倒是喜欢她喂他。

“呃……好像吃多了,有点想尿……”躺的时间长了,褚直觉得有点憋尿。

二娘:……

他是不能出去的,二娘正准备给他拎个夜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鸟鸣。

“你先忍忍!”二娘立即把空碗塞到床底下,褚直则紧闭眼睛,直挺挺地躺好,二娘又抓了一把他的头发,让一部分垂到他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的凄惨虚弱、离死不远了。

二娘出去一看,想不到来的是褚陶。

这一下午,府里有几位姨娘或者亲自或者间接派人来探望褚直,二娘觉得这个点儿罗氏来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看见褚陶时心里略有惊讶,但她却立即上前拦住了褚陶。

“请你出去。”

褚陶瞪着他,手抬起来又慢慢放下:“我来看看我儿子,要不是你我也不会……”

后面的话褚陶硬是没说出来,逼着自己直视顾二娘,表达出他一定要见到褚直的意愿。

不知何时老太太从书房里走出来了,站在背后看着他们。

二娘往一边站了一步:“王甲王乙,给我门口候着,若是他出来的时候,三爷没气了,我要你们的命!”

跳跃的烛光映着顾二娘充血的眸子,褚陶死水一样的心也不由颤了一下。但此时不是跟这个泼妇计较的时候,他要先见到褚直。

褚陶进去了,二娘跟老太太对视一眼,二娘立即走到外面,春燕附耳低语:“国公爷是一个人来的。”

褚陶竟是一个人来的?二娘不放心:“你们出去检查一下。”

褚陶凭着记忆往里屋走去,走到东梢间的落地花罩,看见上面挂着帐幔,帐幔挡住视线,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冷气从里面吹出来。

那冷气,就像地狱阴风似的,褚陶掀开帐幔走了进去。这一进去,便看见屋里明明燃着好几个炭盆,却冷的跟地窖似的,而床上正悄无声息的躺着一个人。

褚陶走到床前,他不太能看清褚直的脸,见床头有烛台,便取出火折子把蜡烛给点燃了。对着褚直一照,手立即哆嗦了一下,只见褚直面色青白,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削瘦的脸上散着乱发,一点人气也没有了。

褚陶立即摸向褚直的手,希望能摸到点儿热气证实自己是想错了,结果褚直的手冰的他打了个颤。

褚直刚才听见褚陶跟二娘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谁是他儿子?估计这老匹夫是来看他有没有死透,结果还真的一进来就把蜡烛点上了——明显是怕看不清楚,这还不够,对他又捏又拉,到处检查。这都检查好几遍了,还摸着他的脸干什么?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他再不走他可就憋不住气了。这个顾二娘也真是的,就任由这个老头子糟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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