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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170)+番外

此外,二娘一直隐有感觉,好似因为她的强势,褚直一直在试图像她证明自己,特意对她避而不谈这件事就是佐证。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褚陶,凭什么可以这么伤害她都舍不得戳一指头,说一句重话的人。(褚直:啊喂,你把我扔下去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二娘担忧褚直公然让王甲王乙现身,审讯十姨娘,搜索罗氏的院子也用上了手段,否则哪能那么快?

看似缜密,但在褚陶的眼里,处处却像是褚直为了夺取大位,联合外戚上演了一场逼宫大戏。

那么,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就算罗氏有罪,褚陶也会死死捍卫住罗氏的地位。褚陶,真正爱的是他自己。

国公府的父子,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亲厚。二娘刚叹了口气,外面猛然响起敛秋的声音:“到了!”

多亏春燕见势不妙就去通知二娘,也多亏王宁嘴上功夫厉害,还有老太太也站在褚直这边,让二娘正好赶上了尾巴。

畅春堂里,罗氏仍躺在地上,褚渊、褚寒、九娘都围在她身边,九娘嚎的嗓子都哑了,几人外面围着压根不为所动、虎视眈眈的王甲、王乙。

正是王甲王乙,三兄妹不敢把罗氏给抬到里面。

胡太医站在柱子旁边。仔细一看,胡太医的脚边都是破裂的瓷瓶碎片,这些都是被镇国公打碎的,从罗氏房里搜出的毒药。

胡太医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国公府如此混乱。他是走也不成,不走也不成,只好让自己贴紧柱子,尽量不引人注意。

在屋子里的最里面,是撕扯在一起的褚陶和王宁。什么斯文、修养,到了尝到至亲被谋害的锥心滋味的时候,要这些何用?

可惜王宁长年浸淫酒色,脑子虽然还保留着年轻时的敏捷,身子却不行了。褚陶本来就高壮过人,还有一个大肚子,王宁冷不防地挨了一拳,他怒火攻心,什么都忘了,嚎叫着咬中了褚陶的脖子。娘的,你敢让你的妾弄死我堂姐,老子咬死你!

褚陶的脖子立即顺着王宁的嘴淌血了,旁边老太君大叫:“咬的好!咬死他!”

看到这一幕的褚寒不由发出一声惊叫,老太君一回头看见躺在三个孩子中间的罗氏,那目光憎恶比王宁还多了一分,拿起拐杖就朝罗氏打了过去。

整个场面之火爆,令人难以想象这是大熙除了皇家以外,最负盛名的钟鸣鼎食之家。

二娘进来时,根本没被这乱糟糟,人咬人、人打人的场面吸引。她看到的只有两个人,穿着沉香色长袍静静站立的褚直和躲在柱子边上的胡太医。太过混乱的场景里,静止的人物反而更容易引起注意。十分之一秒不到,二娘自动忽略了胡太医,朝褚直走去。

她的脚步声根本不明显,褚直却像心有感应似的抬头。或者其实他一直都在等着,他是多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但除了她,他不知道还有谁是他可以等的。

“孽畜,我是不会把这个家传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喜欢谁就让谁当家,我的事儿还要你管!滚,滚出去,姓王的,从现在起,我跟你们王家断-绝-关-系!”褚陶好不容易摆脱了王宁,感觉脖子上少了一块肉,胡太医见他从脖子到前襟都被血染红了,双腿一软,蹲在了地上。

“你宠妾灭妻,天道不容!我们王家奉-陪-到-底!”王宁对着褚陶咆哮。

“我要开棺验尸。”在他们两人的咆哮中,一个平静至极的声音响起。

这一声远没有两人的咆哮声大,却让两人同时颤了颤。

“你说什么?”王宁先反应过来,声音里含着怀疑。虽然知道二娘是为了褚直,但开棺验尸这种事怎么能做?那会打搅他堂姐的安宁!

“放肆,别以为你会两下子……”褚陶的声音忽然弱了下去,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可怕的眼神,就像狩猎时遇到的虎或者豹。

“那我就去大理寺报案。你说褚直好好的,就证明没人给他下过毒;但我的婆母已经死了,她的骨头会记住一切,你敢不敢开棺验尸?”虽然褚直用了些手段,但既然在罗氏的房里搜出了毒药,即使没有相思吻,褚陶也应该查一查,而不是直接指责褚直勾结外人。这个“外人”还掌握了罗氏侵吞原配嫁妆的证据,就这一条,就足够把罗氏赶出国公府!再往深究,褚陶也推卸不了责任,竟然还妄想庇护住罗氏,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不如闹的更大!

褚陶面色变了几遍,捂住脖子愤怒地指着二娘:“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说话?”这个村姑!

二娘唇角一动,挤出个讥讽的笑:“就凭我现在就能捏死你。”

她上前一步,忽然察觉不对。从大堂两侧涌出黑压压的侍卫,将褚陶严密地护在中央。

王宁仰头大叫:“好你个褚陶,你心里一定有鬼,否则会叫这么多人保护你?我再问你一遍,我堂姐是不是你害死的?”

见二娘没有再逼近,褚陶镇定许多:“你们一个、二个都盯着我的位置,当我是死人吗?媛媛死的时候,圣人派的诸位太医都在场,她要是中毒身亡,我岂能掩藏得住?孽子说他生下来就中了毒,更是信口雌黄。这些年,他要什么我没给过他?他要是中毒,还能活这么大,还活蹦乱跳的跟我作对?”

褚陶顿了顿,望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罗氏:“在罗氏扶正之前,他一直都是我母亲亲自抚养的……”

此时褚陶声音里都是悲痛,喊道:“母亲,您也说句话?我说的是不是假的!”

老太君一时语结,褚陶说的也是事实。

“那你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打直儿,庇护这个淫妇?!”

听见老太君骂自己是淫妇,罗氏眼一翻又要昏过去,褚寒、九娘发出惊叫,褚渊眸子沉沉地望着鬓间银丝晃动的老太君。

褚陶狂笑,指着王甲王乙道:“那两个人哪来的?跟父亲的小妾勾搭,动用私刑,诬陷嫡母,要杀嫡母,这哪一样该是儿子做的?他眼里有没有我?”

二娘缓缓上前:“可他中毒是证据确凿之事……”

“放肆!你才到我府上几日就敢如此目中无人!孽子宁愿相信外人,相信庸医,却独独不肯信我,分明就是受了你的挑拨。先逼着我上折子定世子,见我迟迟不愿,就打主意打到国公府的主母身上来。区区一个村姑,能嫁到我镇国公府里来,是你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可你不知满足,不但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在我这国公府里肆意打人,你还妄想掌握整个国公府。良儿、寒儿、九娘你哪个没动过手!别以为老夫不知道!最毒妇人心,你贪婪无知,用那三寸不烂之舌鼓动我的儿子跟我作对,你就是想要我这国公府的泼天富贵……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拿下,家法伺候!”

匪夷所思的推论……褚陶疯了!二娘心道。

褚陶的侍卫身手不凡,二娘顷刻间就跟五六个人交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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