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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161)+番外

“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不把你中的什么毒告诉你舅?”二娘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褚直这次倒没瞒她:“你知道王家为什么能够数百年屹立不倒吗?”

“王与马,共天下”这是王家鼎盛辉煌时的真实描述。虽然那已经是不可触摸的历史,但一个家族能够历经数次改朝换代,仍然能够根深叶茂,除了那些深厚的底蕴,最重要的敏锐的眼光和对时局的掌控。

“他们几乎没站错过队,现在又到了选择的时候了。”

只是几乎,也有错的时候,代价就十分惨重。比如上一次。二十年前文华帝病重,大家都以为他会传位于生母是宫女的大皇子,因为陈皇后所生之子年仅六岁。谁也没有想到文华帝会把帝位传给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的圣人。

现在,圣人到了年迈体衰之时,前朝的太子,太子,自己的儿子都在等着……前世,褚直在病榻上听说过这场争斗的血腥残酷,他是知道结果的,却不知道王家支持的是那一派。但他知道母亲这个家族的固执与决绝,一旦选定,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以没有弄清楚王家的选择,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劝阻王宁之前,褚直不会透漏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消息。

听到褚直的话,二娘才反应过来,当今圣人似乎年龄足够大了……她第一个想的竟然是褚直的姐姐,虽然她比褚直大了六七岁,却还不到三十,这个年龄陪伴着比自己父亲还要老的男人……

“在想什么?”褚直的眼神充满怀疑。

二娘忙拉回思绪:“没有,我就是没想那么多。看来谁的富贵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嫁给你真是我修了好几辈子的福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褚直立即笑了,伸指在她眉心一按——舍不得弹,只能按了。

午后,老太君果然派人来请他们过去。

二娘算了算时间,从他们离开雅舍到收到消息,时间正好有一个小时,她莫名地觉得这就是王宁打一炮吃饭洗澡的时间,迷之感觉。

罗氏也在,脸上敷了比平日要多的粉,不过还是难掩下眼的淤青。昨晚上褚陶来过,质问她为什么私自焚毁王家数年以前的来信。

她竭尽所能地解释,当然,褚陶并不相信。甚至不需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现在,他都懒得看她了。

褚陶告诫她好自为之,否则就回忠英伯府去。

这么多年,虽然她偶尔露出些马脚,却是第一次听到褚陶要休她的话,回到忠英伯府,在她这样的年纪,在为褚陶生了两儿一女之后?

今早罗氏就有些旧疾复发的迹象,用过午饭刚想躺躺,就听褚陶叫她去一趟绣春堂。一进来就看见老太太、褚陶、王宁都坐着了。

王宁根本不搭理罗氏。一个妾而已,就是成了正室,前面还有个“继”字。要不是还要为他可怜堂姐的孩子主持公道,这样的人家,王宁根本不屑与之往来。

一会儿见褚直、顾二娘进来,罗氏紧绷的神经立即一颤,本能预感到了危险。

“世兄,人都到了,你就说吧。”王宁半句废话也没有,简单粗暴。

不知褚陶中午是不是饮了酒,脸有些红意。二娘看见他手上冒汗了,还在搓手。

“这件事早就应该定下来,你还有什么好想的?难道非要等你死的时候乱成一锅粥,你再从棺材里爬出来给圣人写奏折?”

老太君更简单粗暴,说完跟王宁对视了一眼。

好像还跟王宁比上了。

褚陶头上的汗更多,嘴上的胡子抖了几下,最终道:“好,我一会儿就去写折子。”他抬头看了一眼褚直,“等我死了,你就是国公爷了。”

第82章 虐心

这话没错,感觉却怪怪的。

不过老太太和王宁都没说什么,大概反正目的达到了,随便褚陶发泄去吧。

王宁站起来:“好,那我就先告辞了。姐夫你有时间也给我姐烧点纸钱,省得她一个人在下面孤单。”

纸钱和孤单有什么联系吗?

赶在褚陶脸色变了之前,王宁又竖起了一根手指:“对了,那个叫瑟舞的丫头还不错,我带走了。你不会介意吧?”

二娘听她公公跟王宁谈论天气一样客气地说“既然你喜欢就带走,要是觉得不够,再选几个给你送去”。

这一点上,罗氏的修养绝对比她好。

王宁走了,虽然褚直跟王宁商量好了办法,却还要等待时机。王宁还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没几天也是办不妥的,所以他俩就耐心等着。

二娘也是不得闲的。王宁走后,罗氏就病倒了。褚陶的寿宴还在尾声中,接着要准备褚七娘的婚事。

老太君并不稀罕一份嫁妆,一切都是按照府里的正经姑娘来办。

二娘难免担心时间太紧,等开了库房,看见褚家库房里堆积如山的宝物时,才知道褚家到底有多富有,只需要从库房往外搬东西就可以了。

金器珠玉还不算稀罕的,有三间库房里面装的全是古玩字画。褚直压根没看在眼里,说他母亲当年的陪嫁比这还值钱多了去。

二娘不免对他母亲的嫁妆起了好奇,褚直说那些嫁妆都被褚陶专意锁在库房,她想看的话问褚陶要钥匙就可以了。

既然是褚陶母亲留给褚直的,还是早些收回来为宜。但二娘估计褚陶现在正心里不痛快,还是等褚陶上了折子再说这事儿。

二娘一面感概这朱门酒肉臭,一面偷偷的给褚七娘多挑了几幅字画,这些东西比金银珠玉好多了,能升值,还容易携带。

七娘自然是知道她的用意的,加上婚期临近,不免生出不舍、感伤之情,经常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二娘只好再做些“知心姐姐”的活计。

这日她刚从褚七娘处回来,老远瞧见褚渊、褚寒哥俩站在花园坡子上。她回去是肯定要从坡子边上走过去的,等近了才看到九娘正在靠下面的地方责罚两个婆子——刚开始视线挡住了,没看见。

二娘这时想避也避不了了,那俩婆子一看见她就哭号了起来。

敛秋现在颇有首席大丫鬟的风度,先用眼神止住了那两个婆子扑上来的动作,然后冷冷道:“府里不准大声喧哗,你们不知道吗?惊扰了三爷和少奶奶,拉你们下去打板子!”

那两个婆子虽然被敛秋的气势吓了一跳,却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正需要一个人为她们出头,不找顾二娘找谁?故而只是声音略小了些,扯住身上被九娘抽烂的袄子给二娘看,哭道:“俺们是奴才,主子让往东绝不往西。可挨打也要有个由头,这样胡乱打俺们一顿,俺们哭过也就罢了,就是外头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想咱们府里……”

那婆子还没说完,九娘一鞭子就抽了过来,口中骂道:“贼老淫妇,满口扯谎,还编排上我了?”

她不知从哪找的马鞭,长近两米。两个婆子就在二娘跟前说话,坡上的褚渊、褚寒看见大吃一惊,却来不及阻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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