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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137)+番外

褚直大步走过来,从褚陶手里抢过妆匣,恨声道:“你早就应该拿出来!”他把十姨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褚……爷……”

二娘刚叫他一声,褚直就把她拽了起来:“走,别跟这薄情寡义之徒往来!”

褚陶气的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气。见褚直把二娘转眼走到门口了,喊道:“你个孽畜……”

褚直回头:“等我回去点点,少一件,我就要去告你!”

褚直拉着二娘风一样走了出去,有几次二娘差点跟不上他的脚步,好在后来他松了二娘,自个儿坐在光秃秃的大柳树下面的石头上,望着前面结了一层薄冰的羚湖。

二娘猜着这妆匣里面的都是他母亲的遗物,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抱着匣子站在后面。

倒是褚直开口了:“你知道这湖为什么要叫羚湖?”

二娘哪知道?小声道:“难道是因为有羚羊跑到这里喝水?”

褚直道:“我还道你会说这湖的形状像只羚羊。”

他顿了顿道:“你说的也接近事实。我母亲出自金陵王家,就是那个与谢家齐名的王家。当年我祖父带着他去金陵访友,就是因为追逐一只羚羊,褚陶个老混蛋才遇见了我母亲。他对我母亲一见钟情,想方设法求娶回来,开始也美满了几年,后来因为我母亲一直生不出儿子,他就不停地纳妾,甚至在我母亲有孕在身的时候就跟罗氏鬼混在一起。后来我母亲死了,他反而假惺惺地抱着她的妆匣哭的死去活来……”

二娘看到他闭了闭眼,心里也和他一样难过,抱着那匣子站在后面道:“这些东西被你父亲整日拿着,我嫌脏,你见它也生气,咱们丢了吧。”

褚直一念间,只想把这被褚陶占据了近二十年的东西丢掉,连同跟褚陶的那点血缘,叫他还想着把东西给二娘,是不是想让二娘戴上,他每一次见到都能想起来他娘,回忆他娘,这恶心至极的伪君子!

褚直当即道:“好!”

二娘立即把匣子扔进了湖里。

褚直话音未落,就见匣子沉到湖里了,不由一怔。他这时开始后悔了,那都是他娘的遗物啊。

二娘见他要下去捞,忙拉住他,从树后面捧出妆匣:“好了啊,不许生气了,不开心的事儿都已经沉到湖里了。”

褚直被这失而复得的大起大落搞的着实难受不起来了。

“当年你母亲戴上这些的时候肯定很美丽,要不你回去帮我戴?”二娘撞了他一下。

她手背贴到他的手背时,褚直心里不由一暖,知道她是在哄他开心,两个人商量好了还有别的事情做。

春燕和敛秋见两人出去的时候手上空空,回来时不但带了个沉甸甸的匣子,还多了六个人,都吓了一跳。

二娘对春燕道:“这是新来的,你看着给他们找些事做。”

春燕应了,二娘叫敛秋把她前些日子特意制作的鸡毛毽子拿出来,招呼大家出来踢毽子。

开始褚直跟二娘踢,踢不过她叫丫鬟上,丫鬟们一块上了还踢不过二娘。褚直恼了,叫人去后面把能找的人都找来。会春堂就没这么挤过这么多人,婆子、丫鬟站了一院子,不能上场的也站在旁边看热闹。

二娘见褚直热的帽子都摘了,一面给他擦汗,一面叫春燕给他端水。褚直见敛秋端着的食盘里有马蹄糕,捡了一块给二娘,自己吃了一块,还赏了几个丫鬟一人一块。

稍微休息后继续踢,褚直这次没有戴帽子,头发简单挽成个道士髻,用根玉簪固定着。忽然二娘一脚踢飞毽子,褚直没接着,被毽子砸中耳际。当即大叫一声,二娘忙跑过去看,同丫鬟们一起把他扶坐在椅子上。

春燕失声叫道:“呀,流血了——快去拿药。”

敛秋:“耳朵根子后面也是,都打出血点子了,密密麻麻的真吓人……”

正说着,褚直忽然直起身子像是想站起来,接着又重重跌了下去,满面青紫,憋的喘不上起来。

不知谁喊了一声“三爷发病了!”,整个院子都乱了起来。

春燕大吼:“该干活干活去,都回去,别在这儿了!”

丫鬟婆子们不敢停留,走的时候都还担心地往着褚直。

敛秋去请胡太医了,二娘忙取出凝香丹给他吃下。

等过胡太医赶来,检查过褚直方才吃的马蹄糕,并无任何不妥。以前褚直也是能吃马蹄儿(荸荠)的。于是归结为方才踢毽子造成他身体不适,特意叮嘱了二娘几句,不要让褚直再这样劳累了,一定要静养。

褚直好了就说晚上要吃马蹄鲜虾饼。说的时间有点儿晚了。今天吃的马蹄糕是老太太送来的,老太太是从花月楼弄来的,会春堂的小厨房没有鲜虾也没有马蹄儿,大厨房里也只有鲜虾没马蹄儿。

没多久,王乙就回来报信了。小厨房里吵的不可开交。刘嫂子跟赵婆子掐起来了。

刘嫂子说现在厨房根本就没有马蹄儿,而且马蹄儿性凉,照她说就不该给褚直吃这个菜。

赵婆子非常生气,骂刘嫂子没把主子、没把她放在眼里,主子想吃个马蹄还轮到她管了?说着要撵刘嫂子滚蛋。

赵婆子是管厨房的两个小头头之一,另外一个听说生病了,早在她嫁进来半年前就回家养病去了,排除嫌疑。

“厨房里有六个看热闹的,四个拉架的,还有一个陈厨娘跟着动手打刘嫂子。”

赵婆子还有帮手……

“还有,新来的六个人中,一个去了后面园子转了一圈,两个去过厨房,一个站在书房后窗上往里看了三眼,只有两个是老老实实蹲在门口的。”

王乙某些方面还是好使的。

二娘沉吟了一下,决定考考暗卫:“你怎么看?”

王乙:“都是毒药。”

果然不能把王乙当正常人来看。

现在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赵婆子和负责捋葱叶儿的陈厨娘肯定是一丘之貉。

那先来个离间计吧。

厨房里正在嘈嘈,二娘忽然进去了。把赵婆子、陈厨娘、刘嫂子都吓的住了手。

二娘看那赵婆子,吃得水桶一样的腰,胸与肚齐平,叉着腰站在那儿颇有气势。

陈厨娘有些紧张,忙把手藏在后面,悄悄把扯下来的刘嫂子的一缕头发给丢了。

唯有刘嫂子,眼圈都红了,却不敢说什么,冲着二娘福了一福,站在后面了。

“怎么了这是?”二娘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老远就听见吵吵嚷嚷的,三爷等着吃马蹄饼呢,做好了吗?”

“少奶奶……”

“刘栓家的,你是主子还是三爷、少奶奶是主子?三爷别说想吃马蹄鲜虾饼,就是要吃我老婆子的髓,我今天也给他做出来……”赵婆子当着二娘的面好一顿臭骂刘嫂子。

二娘皱了皱眉,不悦道:“三爷没想吃你的髓,你说话也太没遮拦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三爷想吃人呢。扣你三个月月钱,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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