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州拿了车钥匙：“快些收拾，我在楼下等你。”
棠海避过那几个安全套，帮凡樱收拾好了书包，低声问她：“云头儿真用最小号的？”
凡樱脸不红心不跳：“那当然，他到底做什么工作的？简直像政教主任。”从云西州办公室里出来，凡樱打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按理说，位面管理局建立在哪个世界，里头的工作人员的社会关系也多在这个世界里。套不出来，说明小看了云西州的管理技能。
棠海笑的无辜：“我也不清楚，你晚上不是跟云头儿在一起么？你问他就是了。”
我去，个个守口如瓶~
凡樱翻了个白眼，跟棠海友好挥手告别。
任务管理局的破楼连个电梯也没有，她顺着楼梯下去，看见云西州的那辆小破车已经在外面等着。
上了车，凡樱回头望去，任务管理局那栋破楼隐匿在楼群之间，根本看不见了。
“别看了，任务管理局有最新的防御系统，用人眼是无法观测到的。”云西州道。
凡樱“哦”了一声，装作好奇地问道：“你刚说你是兼职做这个，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知道云西州的社会关系，才能发掘他的弱点。
云西州眼望着路面，头也没回：“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回去跟人好好说话。”
跟谁好好说话，她像是不会好好说话的人吗？
凡樱气的鼓起腮帮子，没过多久，凡樱发现云西州是往金家去的。
金垚的记忆虽少，但不至于连自己家的信息都没有。
金垚妈妈常年卧病在床，爸爸不着家，经常在外面鬼混，这种情况下不单妈妈身体每况愈下，金垚也无心学习，越来越混。
一个多月前，金垚妈妈去世，这边火化，那边金垚爸爸就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这个女人叫林月，只比金垚大了三岁。
金垚爸爸逼着金垚叫妈，这才有后面的一切。
“你不用担心，一会儿到家我和你爸爸谈。”云西州是今天上午拿到金垚父母的详细资料的，今天以前全是凭经验瞎猜，没想到女孩母亲刚刚去世，所以昨天晚上那句“爹不要，娘不管”觉得格外歉意。
当然这歉意只在他心里，脸上是无迹可寻的。
凡樱坐在后排，对云西州的安慰无动于衷，并不是她经历多，而是她压根还没想到会遇到什么。
不过她注意到了一点，云西州要跟金垚爸爸谈，用什么身份谈？
到了金家，凡樱目瞪口呆地听云西州自我介绍他是九中的政教处主任。
日了狗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金垚是四天前离家出走的，小丫头经常有事没事搞离家出走，所以金垚爸爸金光胜已经习以为常了，直到时间越来越长，马上就到金垚妈妈七七，金光胜才着急起来。
学校打电话说孩子找到了，金光胜立即回家等着，压根没想学校怎么那么好，还亲自送人。
云西州和金光胜寒暄的时候，凡樱坐在沙发上打量金家的装饰。能娶上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小老婆，金垚爸爸显然是有一些钱的，客厅里的摆设也说明了这一点，不过杂而无品，低级暴发户。
扫完凡樱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继母林月身上，云西州和金光胜说话的时候，林月竭力摆出一副聆听、融入的姿态，但从脸上掉落的粉出卖了她。
也不晓得那么年轻一个女孩子，放着年轻活力的青年不要，非要陪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子，哪来的勇气。凡樱对着外面做了个鬼脸，忽然从窗玻璃上看到云西州的眼睛。淡淡的眸子，好像没看到她的鬼脸，但反应知道，全被他看去了。
正在尴尬，背后响起云西州的声音：“金垚还是很聪明的，如果你们家长多关心关心孩子，明年说不定能走个好学校。”
妈呀，就金垚那年级倒数的成绩，云西州也敢信口开河。
但金光胜很吃这一套，立即握住了云西州的手：“云主任，您说的对，我一定多关心阿垚，这次多亏了您。”
毕竟是亲爹。
相对而言，林月就没那么高兴了，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该说的都说完了，云西州站起来：“下午还有课，我先……”
这会儿是中午，云西州说下午还有课，凡樱也有。但凡樱估摸着金光胜还有话要跟金垚说。
其实云西州是对凡樱说的，但金光胜迅速起身抽出一个红包塞到云西州手里。云西州摸了摸那个厚厚的红包，不动声色地攥在了手里，声音掷地有声：“那我先回去了。”
卑鄙，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
凡樱迅速站起来，在金光胜的诧异中拽住云西州：“爸，我送一下云主任。”
金光胜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凡樱不愿意回家，但为了以防万一，示意林月也跟着送一下云西州。
林月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她还没出大门，凡樱就把那个厚厚的红包从云西州手里扯过来塞在了自己裤袋里。
“我的！”
云西州唇角一掀，凡樱立即感觉到大事不妙，看着云西州拉开车门从里面取出厚厚一摞书递给跟上来的林月。
“三年模拟五年高考，孩子玩了几天，需要好好补补。”
第32章 位面管理局日常
林月眼睛一亮，颇有一种找到志同道合战友的感觉，接过去就道：“我马上交给老金！”
凡樱：……妈蛋，这才是高三上半学期好吗？
看着云西州车子发动了起来，凡樱顾不上叽歪，扒住车窗：“主任，那我有事怎么联系您？”就把她给扔着了？说好的临时工呢？
云西州面容清冷，语气严肃：“好好做题，做完去学校报道。”
说完车子开动，把凡樱甩到了后面。
凡樱：……我艹！
她最后骂这一声倒是颇符合金垚的日常行为，林月本来不想搭理这小祖宗，但想到金光胜说不定在屋里看着，转过来细声慢气道：“阿垚，你要不要进屋跟你爸好好说说？”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凡樱眼翻了翻，嗝都没打一个：“成。”
不就是想挑拨她跟老金的关系么？不给你机会。
看着小丫头一溜烟地往屋里去，换林月发怔了。
凡樱进去就抱住金光胜，假嚎了几声，半句责备金光胜再婚的话也没话说，全是“爸爸我错了”“爸爸我担心你”“爸爸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金光胜虽然娶了林月，但孩子却只有金垚一个，还是早年跟原配感情好的时候生的。头次做爸爸，金光胜是把金垚当成贴心小棉袄来疼的，虽然这几年见面跟仇人一样，但凡樱一个拥抱，壁垒就哗哗破碎，连带升起不少内疚，直接不追究金垚这次离家出走，拍着女儿的后背以示安抚。
林月进来就看见金光胜在笨手笨脚的安慰凡樱，她就搞不懂了，明明惹祸的是金垚，怎么还像金光胜倒欠了金垚一样。
“老金，刚老师说要抓紧孩子的学习。”林月不动声色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