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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538)+番外

看来只能完全依靠她自己了。

然而面对眼前这样的阵仗,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又要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呢?

漪乔方才在碧云寺受了很大的刺激,心里堵得十分难受,原本不想和巴图蒙克周旋,但如今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提起精神去应对眼前的危局。

她心里十分厌恶巴图蒙克的触碰,原本便恼怒于自己的手被他反剪于身后挣脱不得,一抬头见他要欺身压上来,正准备再用膝盖顶他一下,却见他忽然停了下来,继而转头对身后那两个刚才把棺木抬下来的手下说了几句什么。由于他说的是蒙语,她也不知道他下了什么命令。

漪乔见那两人闻言后先是神情古怪地愣了愣,随即朝巴图蒙克躬身一礼,继而转身投入不远处的战阵。那两人似乎和那一群同伴说了什么,那帮蒙古人原本正有意慢慢耗费三名锦衣卫的体力,眼下却忽然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发起猛烈的围攻。锦衣卫原本就只是在苦苦支撑,哪里招架得住,不消片刻就全都被擒住。

漪乔一面奇怪巴图蒙克到底要做什么,一面警惕着巴图蒙克的举动。

巴图蒙克似乎不急着动她,瞧着自己的那帮手下将锦衣卫绑了之后,又大声说了句什么,似乎是在催促。立即便又来了四个蒙古大汉,抬起祐樘的灵柩便往道旁的树林里走。

漪乔见状大急,回头怒视道:“你想做什么?!”

巴图蒙克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言罢,忽然弯下腰要来抱她。

漪乔见势不妙,灵活地扭身一避,又趁着他松开了一只手之际,奋力挣了几下,终于将双手解放出来。她不知道那四个蒙古人要对祐樘的灵柩做什么,一得自由便跟着飞奔过去。

她急急赶过去,却发现他们只是找了个相对隐蔽的草丛,然后将灵柩安置到了草丛旁。她跑到灵柩边查看时,他们也没有阻拦她,只是对着她身后的方向,躬身齐齐说了句什么。

紧随而至的巴图蒙克冲着手下略一点头,挥手示意四人都退下,又顺道嘱咐了句什么。

他见漪乔警觉又疑惑地看着他,边往前走边道:“方才我要抱你来,你却偏要自己跑来。是不是想知道我对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来告诉你。”他料定她跑不掉,在距她一步处停下,“我让他们去外头看着,以免有人来打搅我们。放心,我交代他们走远点的,不会有人偷听偷看的。”

漪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镇定道:“大汗不要这么极端,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说的,”巴图蒙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朝她讥诮笑道,“你每次心里打着算盘的时候都这么叫我,这回又想怎么诓我?”

漪乔想起祐樘总嘱咐照儿不要轻易去找巴图蒙克算账,突然觉得或许如今她面前的这个人又和她七年前看到的有所不同。当年便颇难对付的草原狼王,经过这七年的历练,道行大约又攀升了一大截。

漪乔忽然真的害怕起来。

她害怕她保不住祐樘的遗体,害怕她真的会被屈辱地侵犯。

她习惯遇事冷静,很少这样恐惧。即使祐樘不在她身边,她也相信事情总有法子解决。然而眼下,她却有些束手无策。

巴图蒙克满心里想的都是报复,她又孤立无援……

漪乔咬了咬下唇。

巴图蒙克见她垂眸不语,觉得她八成又在想着怎么算计他,心里一阵不快,当下便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抱住她,低头就要来亲她。

漪乔避之不及,被他的手臂困住。她一边左躲右闪,一边使劲推他。她发现推他的身体没有用后,就转而用双手撑着他的下巴往外推,以免真的被他的嘴碰到。又怕他胯-下的玩意儿抵到她,她屈膝顶住他的腿,和他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推搡躲避间,她仍旧试图与他周旋:“你堂堂蒙古大汗,这样强迫一个弱女子,不觉得羞惭么?”

“要是旁人,我自然不屑于做这种事,”巴图蒙克动作稍顿,犀利的目光直直地钉在她脸上,“但是你,却不同。”

漪乔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紧接着问道:“有什么不同?”

“你该知道答案的,”巴图蒙克冷笑着朝棺木看了一眼,随后又开始不耐,“少说废话。”说着便动手来解她的衣裳。

漪乔赶忙死命按住他的手,恼道:“你斗不过他就用这种法子,真是卑鄙龌龊!”

“论卑鄙龌龊,我可比不过你们汉人,”巴图蒙克咬牙盯着她,“你怎么不去问问朱祐樘,他使了多少诡计?杀了我多少勇士?屠了我多少族人?光是七年前的贺兰山一战,他让王越故技重施,就杀了我上千族人!那里头可还有女人和孩子!”

“战争本来就残酷!你痛惜你的族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这战争最开始是谁先挑起来的?你为你死去的手下和族人不平,那我大明那些牺牲的将士要怎么说?我大明边关被你劫掠过的百姓又做错了什么?!”漪乔怒道。

“为朱家卖命的都该死!”巴图蒙克吼道,“我挑起战争怎么了?劫掠怎么了?谁教朱元璋当初夺了我大元的天下!朱家手里的江山,原本应当是我孛儿只斤氏的!”

“元末群雄并起,即使太-祖皇帝不夺位,其他势力也会将元皇室赶走!何况元末民不聊生,太-祖皇帝之所以会走上夺天下这条路,难道不是被元廷逼得活不下去了么?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元朝气数已尽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漪乔盯着他大声道,“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执着地做着虚无缥缈的复国梦!”

巴图蒙克自小便致力于复元大业,一路走来虽然风光无限,却也经历了无数不为人知的艰辛,如今被她这般直接地泼冷水,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何况自从他坐稳汗位成为一方霸主以来,从未被人如此当面指斥过。如果对方换做别人,他早就叫手下来把人拖下去打了。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巴图蒙克阴沉着脸看着她。

“我没打算教训你,”漪乔道,“我只想让你看清一些道理,不要那么极端。”

“我与朱祐樘的仇不共戴天!好容易盼到他死,我岂能放过这机会。”巴图蒙克冷笑一声,说着话就抬起脚往棺木上踹。

漪乔见状猛地往旁边推了他一下,巴图蒙克一时不防,险些被她推翻在地。

他见她推完他后便紧张地回头往棺材里看了看,那样的神态,让他无端想起了七年前看到的她和他那对头亲昵地依偎在马上的情景。当时她所表现出的那种由衷的依恋信任,与在他面前的敷衍疏远形成了鲜明对比。

巴图蒙克心头又涌上满满的不悦。

他突然上前一把扳过她的身体,强行将她按到棺木边沿上,低头凑近她的脸庞,语带煞气道:“那病秧子已经死了,你还是收收心的好!”

漪乔挣脱不开,切齿瞪他,本要张口顶回去,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彻底激怒他,不然她今天必定清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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