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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410)+番外

“那你怎么处置的?”

“说到底都是两家家奴私下斗殴,且一边是太皇太后的族亲一边是乔儿娘家的,我只分别罚了俸禄,令周彧和张家二子禁足三月,闭门思过,削减家奴,整饬府院。皇祖母倒是明事理,对此并无异议。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两个便宜胞弟原本便是前朝那帮臣子们眼中的靶子,还不管好自己府中的家奴,尤其是张延龄,简直一副有恃无恐的派头,整日惹是生非实在不是法子。我今日特地将他二人宣进宫来训斥了一顿,想来能安生好一阵子了。”

漪乔瞪大眼睛道:“你亲自训斥?他们没被吓死?”

祐樘微微一笑:“放心,活得好好的。只是自发在地上多跪了会儿……而已。我好歹也是他们名义上的姐夫,不会拿他们如何的。”

漪乔被他笑得有些发毛,决计回头见着鹤龄和延龄,仔细问问他们姐夫是如何训人的。

她低头继续翻书之际,忽闻一个透着兴奋的稚嫩童声由远及近传来。等她再抬头时,就见一团旋风直直地从殿外弹了进来。

“爹爹,爹爹!”朱厚照冲过来一把扯住自家皇爹爹的衣袖,粉团子似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兴奋,“儿子方才看了兵部的奏疏,上面说蒙古鞑子又来犯边了,这回阵仗还大得很,是不是啊?”

漪乔愣了愣——难道鞑靼卷土重来了?可就算如此,这小子高兴成这般是为何?这不是什么好事吧……

祐樘低头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失笑道:“是啊,可是长哥儿高兴什么?”

“有大仗要打啦,儿子可以大显身手了,”朱厚照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爹爹爹爹,这回打仗听我的好不好?儿子都想好了,北边的战事舆图都仔细研究过了,爹爹看!”他说着便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卷筒递了过去,扬起小脸,咧着缺了颗门牙的小嘴笑看向自家爹爹,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漪乔在一旁扶额而笑,正要说话,却又见儿子握紧小拳头使劲挥了挥,愤愤道:“那帮鞑子真是不知好歹!几次三番来找麻烦,这回非要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不可!要是让我抓住那个蒙古小王子……哼哼!爹爹,儿子可是一直牢牢记着爹爹那日的嘱……”

“好了,”祐樘正瞧着儿子的涂鸦,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长哥儿先随爹爹出来吧,不要打搅你母后读书。”

“哦,”朱厚照乖巧地点点头,又转身跟自己母后行了个礼,小脸上笑意盈盈,“母后,儿子先随爹爹出去啦!”

漪乔郁闷地瞧着这一大一小,暗道这爷俩儿迟早变成一丘之貉。她没有探问儿子被打断的话是什么,只望着父子俩的背影出神片刻,最后嗟叹一声。

她扫了一眼手边堆积如山的各类典籍,又瞧了瞧没写几页的读书笔记,忽然觉得一阵阵头疼。一股烦闷涌上心头,漪乔沉着脸嚯的站起身,抬手一下子倒合上那本册子,正欲迈步出殿,然而余光无意间一扫,瞟见那册子里似乎滑出了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最喜欢问自己爱人的系列问题——你爱我么?你有多爱我?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爱我哪里?……

陛下肯定被老婆问过类似问题~

照照是很有军事天分的,应州大捷是个好例子,可惜除了陛下没人理解他……QAQ

还有就是,唐寅一生用印很多,其中有一枚就是“江南第一风流才子”,这不是我编排的……

☆、第169章 身入狼穴

漪乔心里莫名一跳,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发现是几张叠在一起的旧纸。她俯身捡起扫了一眼,见像是这册子里散落出来的书页,微有些失望。正要随手夹回去,又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看的这本册子是南宋名臣范成大的《桂海虞衡志》抄本,桂海指的是南方偏远之地,因为祐樘生母纪氏是广西瑶族人,那块玉佩是纪氏留给他的,所以她刻意搜罗来了南地风物类的书籍,希望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可是……她方才匆匆一扫间似乎瞥见了“永乐”二字。一本南宋人写的书,哪来明朝皇帝的年号?巧合么?

她疑惑之下低头翻看了一下,只见上写着什么“……张太子,永乐戊子士人,卜秋举,降箕曰……”,从语句看,永乐在这里确实是当年号讲的。如此说来,这几张残页确实是出自明人之手。漪乔看着这一团被压成扁片的书页,忽然来了兴致,往前翻了一页,发现这是一本名曰《涉异纂闻》的手稿残页。

《涉异纂闻》?这名字瞧着……

漪乔一颗心忽然激跳起来。她压抑着兴奋之情,重新坐回去,将残页放在桌上仔细查看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眸光逐渐黯淡下来。直到翻到最后,仍旧没有看到她想看的东西。漪乔丧气地将那团纸扔到了一旁,心绪变得更加烦郁。她出神坐了片刻,目光漫无目的地从桌面上扫过。突然,她的视线鬼使神差地定在了一样物什上。

那是一小截细细的纸捻样的东西。因着古代线装书装订时会用坚韧的纸条搓成的细纸绳串连书页,她下意识地认为那是从那本残破的《涉异纂闻》里掉出来的纸捻,顺手捡起来之后就搁在了一边。

她叹了口气,顺手拿起来用手指逆向捻了捻。原本只是一个随意的举动,然而她却逐渐发觉有些不对头。

那纸捻渐渐展开,显露出了里面的字。

漪乔眸光微动,暗道原来这不是装订用的纸捻,而是被人搓成了一小段细纸绳的纸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捻一点点展开。

那纸片上的字十分模糊,好像洇过水似的,看起来异常费力。但漪乔只瞧了前几个字,就不由惊得倒抽了口冷气,险些兴奋地跳起来。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将纸片摊在桌面上仔细辨认字迹。她的目光紧紧钉在纸片上,放在桌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神色阵喜阵忧,眉头时而舒展时而蹙起,呼吸何时屏住了都不自知。

由于字迹极难辨认,加之纸张也泛黄得厉害,上面还有些污迹,短短几句话,她看了将近一刻钟。

然而她正看到紧要处,却没了下文——这纸片是残缺的,上面的最后一个字还只有半边。

漪乔顿时大急。她赶忙又翻了翻那堆残页和夹着残页的那本薄册子。可是连一星半点的碎纸屑都没找见。

她无力地瘫坐在圈椅里,又不甘心地反复查看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片,和那几张残页做了比对。

那张纸和《涉异纂闻》残存的几张书页的长度差不多,宽度却只有前者的三分之一左右。从两者的字迹来看,应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是被撕掉的正文?如果是的话,这纸片背面没有字,那么这还是最后一页。

为什么要撕了呢……什么人干的?

漪乔举着那纸片左右瞧了瞧,并未发现什么玄机。她心里暗暗苦笑:我是否要感谢这人撕毁书页的时候是竖着撕的,好歹不影响前面几句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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