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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恐怖游戏(36)

苏箬心里一惊,石川沙罗确实瞒了她不少事情。石川沙罗说,村里的人都逃走了,可是刚才这家住户,全家人的头颅都在锅里,想必其他村民也遭受了这等噩运;前两天“死去”的西装男,也是头颅挂在树枝上,这种貌似有点人头情结的诅咒,和那座房子里的“女主人”有什么关系吗?苏箬相信,石川沙罗一定知道什么,甚至知道这个所谓轮回和诅咒的真相,但是石川沙罗是不会告诉她这一切的。

而且,石川沙罗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接近苏箬呢?想到她有可能和姬遥莘一样,是要吞噬苏箬身上某种恐惧情绪之类的东西,苏箬觉得有些恶心,好像她变成了某种培养皿,周围是一大堆虎视眈眈的寄生虫。

“你是不是喜欢她?姬遥莘,或者是沙罗?她们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啊,而且都骗了你……”娜娜小声,委屈地说。苏箬没有搭腔,因为她感到娜娜的语气有点像吃醋,然而这本身比屋子里那四个人头还玄幻。

娜娜站起身,伸开双臂,像是感受着这种诡异的风,苏箬看着娜娜,她想,这种看似随性的动作简直像一种祭祀的舞蹈,直到娜娜终于对她说道:“苏箬,快到中午了,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沉默地走回那座似乎永远都没有亮堂过的房子里,飘落的樱花花瓣现在不会让苏箬心情愉快,反而让她觉得不祥。下午她和其他人一样跪坐在正厅的地上等待。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苏箬发现那个穿制服的女高中生心情不好,还有几次偷偷掉眼泪,那个小混混模样的男生就在一边安慰她。苏箬听不懂日语,不过观察那俩人一下午,女生估计是为了把电子宠物养死了而难过。

苏箬本来在心里笑话那个女生矫情,后来又想想,她永无止境地生活在这种血腥的诅咒当中,即使死后,也会为一只虚拟的宠物牵挂,某种程度上颇令人感慨。

到了傍晚抽签的时候,那个倒霉的高中女生抽到了红签。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女生心情很不好了,因为她一边哭一边站了起来,苏箬和其他人一样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她抽泣,走到神龛前端起香炉,等到她将要上楼梯时,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她的混混男朋友。

男朋友好像并不想让他女朋友上楼“送饭”,因此大声地用日语嚷嚷些什么,苏箬知道他是冲着石川沙罗嚷嚷,只是听不懂在说什么。

石川沙罗快步地走到楼梯前,苏箬以为她要像教导处主任收拾不听话的学生一样上去给他一巴掌再把他拉出去罚站,但苏箬显然低估了石川沙罗以前是做“不合法职业”这话的分量。石川沙罗从腰间拔出□□,一个干脆利落的刀刃出鞘,寒光在烛火下只堪堪一闪,就好像忽然有道白色的幻影就眼前划过,随后是不知多久的静寂,绝对的静寂。

苏箬听见什么液体喷洒在地面的声音,听见有个东西掉落地上又骨碌骨碌滚动的声音,听见女孩的尖叫声。她甚至还在奇怪,那白色的寒光怎么才闪过去,眼前就成了一片鲜红;然后她才发现,拦在楼梯上的混混已经倒了下去,他的头和他的脖子相隔大概一米远,中间的地板满是喷溅出的鲜血;而石川沙罗立在一边,一手持锋光凛冽的刀,犹保持着出刀的姿势,血从刀尖上缓慢滴落。

除了那个高中女生尖叫了一会儿之外,所有人都保持了可怕的安静。石川沙罗理了理和服前襟站起身,手臂向外一伸,抖落刀尖的血珠,归刀入鞘。她对女生低低地用日语说了句什么,那女生便抹着眼泪,匆匆捧着香炉上楼了。

娜娜摇摇头,好像对石川沙罗的做法很不以为然。她率先站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于是众人也像往常那样离开这里。苏箬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衣服上还沾着血的石川沙罗此时脸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于是苏箬机智地选择离开了。

离开了那个见鬼的杀人现场,苏箬却一点都不觉得轻松。为什么这个故事里会出现这么多人头当道具?她真的对那些人头没兴趣啊……还有那个石川沙罗动不动就砍头的,她和那个从来不出面但给人足够压迫感的女主人有什么关系?

按照惯例,苏箬和其他保镖一起来到后院中,眼巴巴仰望着二层那扇蒙着白纸的窗子。几分钟后,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黑夜,血如泼墨般洒在窗纸上。苏箬心情有些沉重,她知道那个女生“死了”。

第34章 樱花鬼咒(4-5)

这个地方的夜晚总给苏箬一种奇怪的感觉。倒说不上“日本的夜晚”有多么特别,苏箬总错觉自己是在另一个交替生死之间的世界。

在吴德的世界中,每一处他所不熟悉的地方他总机智地用浓雾掩盖;但在这里,除了绵延的樱花林外就是青色的山峦,山峦之外是怎样的世界,苏箬猜不到,而且她相信,仅凭自己的能力也走不出那些山峦的。石川沙罗虽然对她态度不错,但毕竟不知她怀了怎样的居心,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有几成可信也是未知数;娜娜倒是老熟人了,然而娜娜的精神病似乎还没有治愈,她估计至还挺享受在这里度假养老的感觉。

苏箬踩在夜里那条轮回的小径铺满的花瓣上时,脚下仿佛都涌出了浓浓的夜色。她走了几分钟后,就看见石川沙罗背对着她站在小路上,灯笼光幽幽亮着,花瓣缓缓飘落,和服的下摆几近垂落地面,好像一幅画。

“你过来了。”石川沙罗转过身,望着苏箬冷冷地说。她的怀里还抱着那把杀过人的□□,黑色刀鞘沉默,如眼前这个日本女人的所有秘密。

石川沙罗换了一身粉红的和服,她能把如此少女的颜色穿出冷冽刺骨的感觉,也真是奇观。

“你在等那两个人从这里回来吗?”苏箬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去,和石川沙罗并肩站立。树枝上的灯笼随着风轻轻摇曳,苏箬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几个灯笼,确实是灯笼,没有人头,但她也不敢凑过去看,生怕又看见一串串的头颅。

石川沙罗点了点头,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今天为什么要杀那个男的?”苏箬试探地问道,“他阻拦给女主人送饭……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吗?”

出乎意料地,石川沙罗看了苏箬一眼,显得有些茫然:“不愿意给女主人送饭,或者不愿意其他人给女主人送饭,其实都算不上多么恶劣的行为,因为最后他们还是会去的,只是稍微浪费点时间……可是今天我感觉不一样,这里像是开始失控,我也变得没耐心了。”

“失控?”苏箬觉得这个词语出现在这里异常可笑。什么人在控制这一切?既然石川沙罗能意识到失控,会不会在这个故事中,她才是真正的*oss?

石川沙罗没有再说话,苏箬也就闭上嘴,乖乖地和她一起等待。等了多久,苏箬也没概念了,她数着那些飘落的樱花花瓣,一片两片三片四片……数到最后居然困了,站在那里开始打瞌睡。将她惊醒的是石川沙罗低声的自言自语,她显得有些焦急,还在原地踱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