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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128)

薛宁到时银枫不在,好像是被什么人叫走了。

他那样好的性格,会有很多朋友找也不奇怪,他不在正好。

“我不找银枫,我来找银心姐姐。”

薛宁跟客院门口的合欢宗弟子客气道:“劳你给银心姐姐说一声,就说薛宁来找她。”

那弟子也穿紫衣,很素净,只在领口有两朵合欢花。

他瞧着年纪不大,外貌是二十五六的模样,个子高,野生眉,生了一双狗狗般的眼睛,鼻尖有恰到好处的痣——这和薛宁有些像,让她不自觉摸了摸鼻尖。

“薛宁?”男修讶异道,“你就是薛宁?那个在凡界奋不顾身救了许多人的薛宁?”

……她的事迹已经传颂得人尽皆知了吗?

可以,她现在是真的火了,后面忘了。

“师尊,你又在玩闹!”

银心的娇呵响起,薛宁乍一听师尊二字不免愣住。

眼前男修莞尔一笑,回身道:“为师并无玩闹,只是未曾表明身份。你的好友将为师当做你的同辈修士,可见为师驻颜有术,近日又俊了几分。”

银心负气将他推开,恨恨道:“快点消失,别叫我好姐妹见了,以为我也和师尊一样不正常,靠不住。”

这居然是银心的师尊!

银心的师尊,那不就是合欢宗宗主吗?

合欢宗宗主长了好纯洁的一张脸啊!

薛宁微愕地注视合欢宗宗主离开,他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可怜兮兮地看她一眼,薛宁有点知道银枫那气质是随谁了。

模样像了银心,但气质随了他们宗主。

“阿宁来找我玩?”送走师尊,银心笑起来,“快进来,我这几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都无趣死啦!”

薛宁跟着进去,坦诚说:“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请教银心姐姐一件事。”

两人进了银心的屋里,在蒲团上坐下,银心好奇道:“你还有事要请问我?”她揶揄笑起来,“你身边不就有个最厉害的,有什么是他不能教给你的呢?”

薛宁脸有些热,银心不怪她隐瞒身份,甚至不多提这件事,让她少了很多纠结。

“是这个。”她将今日买的丝线拿出来,“我想编剑穗,但不会,姐姐会的话,便教教我吧。”

“哦……”银心拖长音调,眼神暧昧,气氛都湿热起来。

薛宁好不自在,想要从蒲团上起来:“你若老这样我就走了,不学了。”

银心一把将她拉住,按在地上吓唬:“上了我的贼船可就下不去了,不就是剑穗?多简单,我过往那些露水里不乏剑修,撩人时可没少编这东西,你喜欢什么样式尽管说来。”

薛宁迟疑着:“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样式,还是要适合他才好,姐姐觉得什么样式适合他?”

她希望银心给点建议,但银心盯着她半晌,有些怨念地抓乱了她的头发。

薛宁茫然不解,银心丢来一句:“臭丫头,年纪轻轻就吃那么好的,羡煞人也。”

薛宁: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给你说的那位,太多花样都是累赘,最素净的配他就是最合适的。”

当一个人生得过于俊美时,身上的首饰再怎么精致都达不到锦上添花的程度。

只要不出错,最好学最简单的样式就可以了。

“来,包教包会,包君满意。”

银心扳住薛宁的手开始手把手教学。

这一学就到了入夜时分,薛宁也没回去。

其实一点不难学,但因为要送给秦江月,还是第一次送他东西,她格外慎重,编了几次都觉得不够好,拆了又重新开始。

小龟冒出头来想催她快回去,时辰太晚了,只还没张口就被她塞了个乌龟糖人,顿时把秦江月的等待抛在脑后,感动得眼泪汪汪。

“呜呜呜呜阿宁去哪儿都想着我,我一定努力孵蛋,早日把老四给孵出来!”

银心稀奇地瞧着它,跟薛宁吐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乌龟掉眼泪,好奇怪,有点好笑怎么办,可以笑吗?”

小龟瞬间瞪起眼,奈何薛宁那边忙活着头也不抬道:“请随意。”

小龟:“……”非要我满眼失望地看着你吗!

银心见它豆豆眼呆住,笑得更是厉害了。

合欢宗客院这里欢声笑语,水上仙阁那里就冷冷清清。

秦江月其实习惯孤独。

这才是他生命的常态。

可站在仙阁外看看这里看看那里,都觉得不对。

哪里都不对。

想到白日惹她不高兴,不禁疑心她这一走就不打算回来了。

正想放出神识看她到底去了哪里,倒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在仙府中无人敢对她如何,她如今的力量,真出事给他发信符的时间肯定是有的。

只是素来耐心极佳的人,今日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实在等不下去了而已。

神识放出去,还没寻到薛宁,就看见有另外一个人在仙阁结界外犹犹豫豫,一看就来了很久,一直不曾进来。

是秦白霄。

他脸色不好,有伤在身,手臂僵硬,秦江月顿了顿,将结界打开。

秦白霄见结界波动,就知道是兄长发现自己了。

他不再磨蹭,白着脸走进来,原以为要入了仙阁才能见到兄长,没想到他就在门口。

“兄长。”他行了个礼,手中拿着本命剑。

秦江月扫了扫他的手臂:“练剑伤了?”

“是。”秦白霄一鼓作气,“今日不知为何,练剑时总觉不对法门,有几处实在难解,所以才来兄长这里打扰。”

换做以前,他直接就进来了,可不会在外面迟疑那么久。

秦江月身份到底还是变了,秦白霄也通过几次异常,明白他先是剑仙,后才是兄长。

他可以随时放弃秦江月这个身份,但永不可能不做剑仙。

……是这样的吧?毕竟修道之人哪有不想成仙的?

既然已经是仙了,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拿剑使一遍我来看。”

秦江月淡淡一句,秦白霄不敢磨蹭,握剑而起,将困顿之处使了一遍。

不被秦江月看着的时候还没有这样艰难,一旦被兄长注视,反而比前面几次使得更力不从心。

秦白霄落地,一身汗意,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兄长的眼睛。

秦江月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你不适合修剑了,白霄。”

秦白霄身子僵住,猛地抬头。

“从前你七情淡,虽有心悦之人,但并无太多执念与杂乱,定力也强,是适合修剑的性子。”秦江月慢慢说,“但现在你的心乱了。”

秦白霄久久未语,人有些怔忪。

听兄长这么一提醒,他最近确实想得太多,剑法滞涩处,皆是因为心乱,剑也乱。

他茫然了片刻,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他当了一辈子剑修,如今被剑仙说不适合修剑,那又该怎么办?

他这么可能不做剑修呢?

“我该怎么办?”他表情空白地看着秦江月。

“这并不可怕。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作为剑修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