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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寒门贵子(8)+番外

作者: 大叽叽女孩/可爱叽 阅读记录

“时惜时惜,你可别生哥哥的气,哥哥让你打……”

顾媻也没挣扎,顺势系好腰带,手在对方身上擦了擦,才欲拒还迎搬连连象征性的躲了躲,说:“别这样李兄……我没生气的,只是我心里有些话,想私下跟你说,明日天黑了后,我家里没人,你……你能来找我吗?”

少年羸弱不已地轻颤眼帘,被抱在怀里时,似乎都没多少分量,轻飘飘的让李同混像是又喝了二两。

李同虽刚从窑.子出来,正虚得双脚发软,此刻却又觉得自己又行了。

可眼前的少年宛若出水晚莲如此羞涩矜持,只软软让他明日去家中相会,他怎么能破坏此刻的意境?

李同也算半个读书人,骨子里坠着几分附庸风雅,连忙压住自己快要上脑的火气,怜惜道:“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明日天一黑,我一定到。”

“届时……你只管进屋就是,我不会锁门的,李兄……你,你一定要来。”少年满目的钦慕缱绻。

“好好好!”李同几乎要先一亲芳泽了。

可就在这时,少年像是想起什么,懵懂道:“对了,李兄,刚才我父亲去李老爷那里谈事,听说李老爷的夫人,也就是你姨妈有意要让你迎娶焦家之女呢,不知真假。”

李同瞬间酒醒了一半,急忙说:“当真?!何时的事情?贤弟我先回家去看看,你……”

“我明日夜里等你。”顾媻微笑。

李同勉强笑了笑,疾步走出巷子。

顾媻慢吞吞出来,看李同的两个狗腿子还在吃面,正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同跑回李府,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麻子脸,另一个圆脸小眼睛,具是以为他们刚才在巷子里干了什么,眼神颇邪,一边笑,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

顾媻看口型都猜得出来,大约是些乱七八糟的侮辱人的话,酸气冲天。典型的一丘之貉。

顾媻是这样的,谁骂得更厉害就带谁一块儿玩,他看是黑脸的嘴动得比较快,就上前跟圆脸的说李兄家里出了事,来不及和他们说,让圆脸的哥们去帮帮忙,黑脸的留在这里等会儿。

圆脸的哥们立马就追着李同去了李府,黑脸的就继续吃面,顾媻走过去坐在人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有件事想要拜托这位大哥。”

黑脸的青年没念书,平日里只是类似小厮似的,跟着李同混吃混喝,总而言之便是李同吃肉他们喝汤,李同玩花的他们看着。

他没见过顾媻几次,或许见过,但顾媻一向都低着头,所以没有印象,此刻顾媻坐近了,黑脸青年一时便又心猿意马起来,目光不住地往眼前少年玉一般的锁骨处瞧。

“你说罢。”黑脸青年也醉醺醺的,但当着人面儿却还是挺有礼,晓得枕头风也是厉害风,更别提眼前少年明摆着是个上等的皮囊,怎么着也会让李同宝贝几个月。

谁知道少年极度地羞耻,仿佛要说的话害他羞愤于死,好不容易开了口,却是眼尾都要泛出泪花,羞答答地凑人耳边道:

“李兄嫌我是初次,要我先找人习惯习惯,我……我无人可找,看大哥您面善,就想找你……明日夜里天快黑时,你在我屋里等我可好?你可千万别同任何人说。且我等天黑再进屋,你也得闭着眼睛,不然我实在是……”

看黑脸青年愣了两秒,点了点头,顾媻就连忙装作羞涩,换了个斜对角的摊子等老爹出来——离开前顾媻心里还觉得可惜,这世道也没什么八卦周刊,不然明天这地方的头条绝对精彩,他以后在扬州还能看看呢。

这是个茶水铺子,店家有正经的门面,也更靠近中心街区,这条街更前面明显亮的灯笼都更多。

顾媻问店家有没有水洗手,刚才被傻.逼摸了右手,不好好洗洗他怕得病。

店家连忙让自己儿子从里面接了盆水出来,服务非常到位还端着盆子给顾媻倒水洗手。

顾媻道了谢,店家笑脸相迎说不谢:“一文钱。”

顾媻笑容僵在脸上,好家伙,古代奸商?你提前说我直接去不远处的河边洗谢谢。

身上一文钱都没有的顾媻脑袋正在飞速旋转,想着跟店家说让他等等一会儿他爹会过来付钱,也不知道店家信不信。

刚才整那几个傻逼都没有此刻顾媻废的脑细胞多。

就在此时,一个嘶哑却依旧难掩磁性的少年音从侧面传来:“店家,他的账也算我这桌,再给他上壶好茶。”

顾媻侧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罩衫的少年公子端坐方桌前,其独自一桌,面前摆着壶冉冉冒着热气白烟如云的茶壶,月色如瀑罩其身后,勾出一个挺直的轮廓,像是一株腊月落雪的松柏。

可惜了,是公鸭嗓的松柏。!

第4章 生意

后面一桌应当是少年的随从,坐姿也跟军训似的整齐划一,且腰间有佩刀。

对古代知识颇有研究的顾导游一看就知道这公子应当大有来头,起码能佩刀的人都不是寻常人了。

于是顾媻略略小心地朝对方行了礼,道谢说:“多谢公子,只是我父亲一会儿便会来,不劳烦了。”

“那我先帮你结了,一会儿令尊来了,还我便是。”少年公子好像并不觉得沙哑着嗓音说话难受,一边说,一边又伸手倒了碗茶。

顾媻见人倒茶的姿势都像是精心学习过,从那抬手的高度,到倒茶时水柱落入茶杯的形态,水声等等,都无比优雅,如鹤饮水赏心悦目。

“坐。”对方淡淡邀请。

顾媻思考了一秒,只一秒,便落落大方地入座了。

他是毫无自己衣着穷酸的认知,并不觉得同这样一位有钱公子坐一起得自卑自怜,他目色如星月,面容皎皎,笑意浅淡又不失无人能当的姝丽,落座后好奇似的对对面的公子再次拱手道谢,说:“多谢。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周。你叫我周兄便是。”

坐下后,顾媻才发现面前的少年慈眉善目,一双眼里温和平静,嘴角天生含笑,略有几分憔悴,但俨然是个好人长相。

顾媻不迷信,可相由心生这个说法,他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假若一个人成天焦头烂额想着怎么祸害别人,那么久而久之,眉心便会起悬针纹,假如一个人日日都在发火,怒发冲冠,那么必定时常瞪大眼睛,额头上便会生出皱纹,也将时常抿嘴,但一个人每日没什么烦心事,天天傻乐,那眼里便透着清澈的愚蠢,这是装不出来的。

顾媻立即便心情都放松了些许,隐隐带了几分成年人看初中生的轻松心态,说:“我是顾媻,周兄叫我时惜便是。”

“时惜,好字。”周禾誉将面前的茶盏推到顾媻的面前,却仿佛以一种长者的姿态询问说,“方才我见有人朝你走去,还当你有难,想着要不要让家丁去帮扶一二,谁想无事发生。可是认识的好友?”

顾媻喝了口茶,看了一眼李家大门,一边算着时间看老爹进去了多久,一边闲聊一样跟周少爷说话:“不熟,我也是跟他们随便闲聊了几句,劳周兄担心了,周兄真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