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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寒门贵子(66)+番外

作者: 大叽叽女孩/可爱叽 阅读记录

这里的四书五经并非就九本书而已,是指总共两百一十卷装订成册了的巨厚书籍。

几百年前,在大魏朝前面的那个朝代,就已经有伟人把四书五经归纳总结编纂成册了,此后都作为官方的考试题材进行拓展出题。

顾媻之前总觉得这里的科举大约和清朝一样有封建性质,结果这么一听,这里的科举并非都是专门为读死书的人做的,当朝者也并非真的想要把全天下所有聪明的人都困在皇城中,让他们天天修书做传,而是真真实实的要放这些人到各地为人民服务。

还有一件事让顾媻最为吃惊,那便是每三年一次的科举的最后一道大题题目都是由禹王出题。

原本科举考试里是没有关于社会实践等各种现实题目的,也是由禹王出面改革,才变成如今这样。

顾媻都要怀疑这个禹王是不是跟他一样是穿越者了,也太开放了。

比如三年前科举考试的最后一道题目是这样说的:针对匈奴如今日益减少的纳贡,和不断试探的边防小规模冲突,你认为该不该继续开放每月一次的交易会。

大魏基本一统天下,唯独还有一点点边角料国家没有被纳入板块,是以朝贡的方式俯首称臣的。

其中匈奴经过几次的更迭换代,现在首领单于是一个叫做努尔哈赤的少年雄鹰,其斩了叔父的脑袋,砍了想要扶持亲弟上位的母后,只携三百精骑便踏破王庭,成了草原三大单于之一。

草原内斗严重,大魏基本不管,反正三家都要朝贡他,可近年三家只有两家还在朝贡,努尔哈赤那一支已经断了朝贡,却还想继续交易羊群马匹。

顾媻听小江秀才说了整体背景后,脑袋便有了答案,当然是只让另外两家继续交易,努尔哈赤那家不给了,不然岂不是被人骑到头上拉屎?

可转念又觉得,这样岂不是相当于联合了另外两家去攻打努尔哈赤,打仗打的不就是钱吗?另外两家钱多了,岂不是就起来了?那草原三方鼎立的平衡不就没了?

刚想到这里,小江秀才就已经开始说答案了:“最终被禹王大喊三声‘好’的答卷是一个名叫李勋的老秀才的答案,李老秀才刚刚中举,殿试答出这样的考卷,前面做的如何也不看的,直接被禹王钦点为状元郎。”

“……”顾媻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这位禹王当真是权倾朝野,整个大魏基本就是禹王的一言堂啊,连这种离谱的事情都能独断专行,可见……可见周世子未来可期啊。

就是可惜周世子有个弟弟……

哦,不过现在周世子和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是单亲小孩,人禹王又娶了个老婆呢,听说禹王现在还年轻,才不过四十多岁,再生几个小孩顾媻都觉得妥妥的,以后谁继承禹王的位置……这还真是难说。

只有一点,顾媻觉得周禾誉是有优势的,那便是周禾誉最年长,按理就是立嫡立长。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等那些小卡拉米长大,周禾誉的关系网早已铸成,更别提周禾誉门客现在就三千,名满天下,等周世子的那些其他弟弟长大,门客估计都三千万了,小弟弟们拿什么跟周禾誉抢呢?

可这些也暂时都和顾媻没关系,他只略想了想,就问道:“那后来呢?”直接被点为状元,这可算是飞黄腾达了啊。少年满心的憧憬。

谁知道小江秀才摇了摇头,满面说不出的唏嘘:“禹王采纳了李状元的答案,状元郎说□□最为重要,长篇论述下来毫无破绽,所以继续开市,可其他两个单于部落一看不需要纳贡也能开市,便有样学样,后来禹王干脆把市集直接停了,当月边防小城被三个部落一齐劫掠一空,状元郎如今还在牢里蹲着。”

顾媻忽地很想知道状元郎是怎么写的那一篇论文,写得到底有多好,居然能让禹王完全听从。

倒不能说状元郎说的不对,的确是□□最重要,可是这国与国之间的平衡之术哪是纸上谈兵这么简单的。

但说起来这事儿也不能真的怪状元郎啊,人家是出谋划策了,但没说一定管用吧,下决策的是禹王,这事儿坏了,第一责任人也是禹王自己。

少年思索半天,总觉得禹王这个人割裂极了,似乎是既开明又昏庸,既嗜血又爱才,诸多矛盾集于一身,那长安当官的大人们都是怎么与这样一位可怕的说变脸就变脸的禹王相处的呢?

——大约都是锯嘴了的葫芦,不说话。

越想,越觉得以后在长安做官真是危险重重,但正是因为这样不说话的人多了,那么他去做那个敢于说话的人,岂不是加官进爵得和坐火箭没有区别?!

旁人看山,只是山,少年看山却可见那山无主,应纳入囊中。

不管多难搞定的领导,总有相处之道的哇。

实在不行,自己也做领导,总之活着才能更好享受啊。

小顾导游胡乱想了想,自己都觉得前路遥远,可眼下还是跟小江秀才聊得痛快,两人吃过饭,就要各回各的营帐去休息,但当兵的兵丁却是要换班站岗。

顾媻的草包领导作为百夫长今晚被分配巡逻,一晚上起码要出去巡三次,晚上就不打算睡觉,找了许公子许虹和好几个年龄相近的其他几个小兵打牌,谢尘一边打,一边听小亲戚说起今天收留的小秀才,谢尘不以为意,听得也不怎么专心。

不多时,听见小亲戚气息沉沉地睡去了,谢二爷便觉着自己打牌蛮吵的,就拉着今天就混好关系的小兵一块儿出去巡视。

这一巡视不要紧,在外面居然看见几个大晚上匆匆负伤回本营汇报的骑兵。

骑兵只两人,脸上皆是挂了彩,一看见谢尘肩上百夫长的红丝带标志,便跪下请命要见老将军,哭道:“外营牧马丁辉拜见百夫长,请见老将军,有要事禀报!外营着火了!是山火!”

话毕,谢二爷抬头一看,便见漆黑的夜空远处果然通红一片,浓烟滚滚,此夜又恰巧刮着北风,风将大火直往扬州城方向吹来。

即便是扬州城外护城河极宽,但山高火大北风急,一旦大火烧到最近的那座山,风把火苗吹向城中,那扬州城延绵相连的无数家宅便要顷刻化为灰烬!

谢尘当即肩头一沉,从未有过的使命感仿佛催着他一路向前。

他回头叫来许虹,让许虹去找他小亲戚,把人送回城里去,起码城中目前还比较安全,他们这边驻扎的营地却是距离山火越来越近,恐怕马上就要遭到牵连。

他自然不能走,这里是他侯府的营地,整个扬州城都是他们谢家罩着的,他身为谢府侯爷之孙,岂能贪生怕死?!

“兄弟们!灭火去!”谢尘虽然都不知道怎么去灭,但豪气万丈大吼一声,却是无数今日跟他一块儿操练的小兵俱是跟着一块儿前行!

许虹也想跟着去,却无奈只能回去叫醒还在睡觉的顾时惜,他拍了拍人的脸蛋,不等人起来就干脆没耐心的把人背背上,说:“还在睡!外头乱死了!顾时惜你醒了没有?醒了自己下来跑啊!”许公子这辈子还没背过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