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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寒门贵子(137)+番外

作者: 大叽叽女孩/可爱叽 阅读记录

三人还站在太阳底下聊天,说了半晌,谢尘又提出说:“走哇,去我的帐子里,我如今真是单人一个帐子,哪怕你们是睡在我这儿,那都不成问题。”

顾媻立即不好意思道:“实在是不方便得很,我来这边……是有些事想求你办,叫上孟玉也是一会儿还要他去你府里,找老侯爷说项呢。”

“什么事儿?你说。”谢二激动的心渐渐平复,明白原来小亲戚不是来找自己的……好吧,也没什么,他知道现在小亲戚忙,都当府台了能不忙吗?手下还管着自己的大哥呢,他光是想到这一点,就很痛快了。

“我来要一个人,就是之前求你多关照几分的霍运,我那边差个看家护院的,也不知道二叔你能不能帮我把他给要来,你撒娇不管用的话,我就让阿玉去说的,两边一块儿使劲儿看看呢。”小顾大人微笑,眨了眨眼,活像个不好意思讨要礼物的小孩。

谢尘:“哦……要他……他一个山匪,嗜杀成性,你……”你文文弱弱的,谢尘根本不放心。

可是谢尘话都没说完,就听见好友在旁边背书道:“这你放心,我在呢,总会护着他的,他想要,你帮他说一下,日后我必重谢你。”

谢二爷一时间都要分不清楚小亲戚到底是谁家的了,难道不是他家的?什么叫重谢?需要吗?

谢尘莫名其妙地看着孟玉,心里有些堵得慌,可又说不清楚,只能又在小亲戚期待的眼神下,立马去把那个霍运给揪出来,先送给顾时惜,先斩后奏,再找祖父说。

谢二爷把霍运送了过去,眼瞅着好友和小亲戚都立马要走,说是府衙还有要事,可什么要事又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两人便从来时两人骑马,变成了三人骑马而去。

望着那三人的背影,谢二爷愣愣了半晌,夜里都没能睡个好脚,他想起营中也曾有兵丁的妻子来看望士兵,哪怕士兵胖的跟头牛似的,那妻子都含泪觉着丈夫受苦了,说人瘦了。

梦里,谢二爷又听见小亲戚说自己瘦了,他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还未跳出个所以然来,好友孟玉就把人拉走,两人一块儿回家去了。

——这他妈的很不对劲啊!

谢二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口真的堵得慌,难受,好像当初那个说要一辈子追随自己,只为了报答自己的小亲戚,已经变成了别人家的,小亲戚也不记得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了,自己找他聊天,也得看孟玉准不准……

还有许多许多,他好像被落下了,怎么就他一个在营中,小亲戚和孟玉在府台呢?

孟玉就必他会念书而已啊,骑射功夫哪一项都弱于他的。

谢二不大明白,甚至有些厌恶这样对朋友还要斤斤计较的自己,明明还是他自己亲口说让孟玉多照顾照顾小亲戚的,是他自己说的……

可……

他为什么忽地,这么难过?

爬起来的谢二爷无事做,索性又给顾时惜写信,他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堆,从早上自己吃了二十个包子,到夜里睡不着觉,心里难受,事无巨细,却死活不敢写自己那微妙的嫉妒。

那仿佛是不能见人的东西,挺丢人的,他谢尘堂堂扬州第一二世祖,朋友遍天下,豪气万丈是他的人生信条,挥金如土邀万人同乐是他的常态,所以……嫉妒,大约是错觉。

另一边,回到府衙就给霍运安排了守大门工作的小顾大人夜里也睡不着,他半夜醒来,满脑袋问号,忍不住找孟玉吐槽去,两人对坐池边,搞了点儿小烧烤和梅子酒,便道:“慕容丰是不是有病啊?今天非说我迟到,要扣我俸禄!”

他可是慕容丰的上司啊!!

第88章 卖画

顾父由于上次考第二试的时候落榜,这回无缘乡试,连个秀才都不算的老顾伤心欲绝,又上山学习去了,这次出门前,还跟顾媻说,下次若再不中,就出家去的。

然而这话传到顾母那边,顾母是真狠狠伤心了一番,百八十年舍不得骂夫君一句的顾母硬是揪着顾父的耳朵问他是不是要学济公,把全家人都抛弃了?

顾父一愣,弱弱不敢吭声,后来看夫人哭了,才道自己是错了,乱讲的。

这场事故后来被顾媻评为本年度最有趣的事,真是有趣,母亲那么喜欢父亲,都能揪人耳朵了,看来在母亲肚子里的小孩,怕是脾气也不小的。

乡试考试要比院试时间更长,但不需要分为两次科考,一次七天,考完便能出来,这七天却又刚好是顾媻准备秋日宴的关键时刻,不过无所谓,阿玉都跟他说清楚了,秋日宴其实本质上不算官方组织的活动,而是官员们自发的,约定俗成的聚会,免得在扬州当了几年官,连上司和周边县城的领导都互相不认识,说出去都不是个事儿。

只不过顾媻自从上回在枣县办了件奇案后,有些后续的副作用,那便是枣县县令林梦山这货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后每办一个案子,都要写得详细至极,然后来问他可有错处。

本来他一天到晚看的文书就够多了——慕容丰这个可怕封建的中年人,估计是到了更年期,居然只帮他接待一些当地的文人墨客和商客,相当于只帮他处理外交,内务是一概不管的,平日比他还要悠闲,去访友,去郊游,听说还做了不少的新诗,回来发现他迟到,顺便还要举报他,扣他工资!

这天理何在?!

顾媻上了四五个月的班,天天勤勤恳恳,下面要什么给什么,事必躬亲,府台上下现在大部分他也都认识了,一边落实上届残留的还田问题,一边省吃俭用从各处开销节约下来,给小秦淮河又修了一座石桥。

有意思的是,顾媻当初为余大人忽悠来了几百万两的银子,那余大人是一点儿没留在府台里啊,多出去的那么多钱,全都被余大人自个儿给吞了!

顾媻想起这个就气,不然他现在面对各县申请的拨款,也不至于那么头疼。

原本顾媻以为,各县的经济开发所需钱粮是朝廷发给他,他再发给下面,结果不是这样的,是每年各地除了上缴的各项税费,剩下的,才作为各地自行发展的经济储备。

也就是说,假若今年扬州全部要交给朝廷的税费是五十,那么本地就向百姓征收七十,这样剩下的二十就可以用作下一年的经济开发和分配个周边县城。

顾媻总觉得这种略有些不合理,这样的话,地方官员岂不是权力有些过大,且很容易有压榨百姓的情况?

不过他又想到了慕容丰这货,大约每个官身边设置一个可以越过他告状的府丞都是为了监督所用吧,这种时候若是他收税过高,逼得民不聊生,就会被告,所以中间还是有个度的。

顾媻心中逐渐有一笔帐,不过账目不多,总数也就二十万两。

是的,他们扬州府今年可用的公款只有二十万两,当初他给余大人整来两百万两,那货取了五十万两外加之前收税所得,上缴了八十万两的税给朝廷,然后剩下的一百五十万两揣在兜里全部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