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良缘(25)

“……”我的惊愕、惊惧、惊恐在愣了半晌后,逐渐变成了疑惑,“嗯?”

我什么时候收了个女水鬼做仆从?

当看见我已经平静下来后,她松开了我的嘴。

“你……你是?”我小声发问。

我看见她穿着一身湿衣,规矩的跪坐到了一边,她严肃的看着我,一张漂亮的脸却丝毫没有人的情绪,她的声音也如此,冷漠平淡:“花朝,金铃的器灵。”

我一愣,这才匆匆穿了衣服,走到她的身边上下打量:“金铃?古神给我的金铃?还有器灵呢!?”

“有的。”

“之前我在九重天上你怎么不出来?”

“你自神域来此界,古神将在下遣来,助你成事。你在九重天做得很好,兢兢业业,卓有成效,不需在下出手相助。”她一板一眼的答了。

“我是说我被推下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

“与主人一样,贼子来得突然,在下失算了。”她冷静的认错,然后补充,“不过作为补偿,在下已用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死了罪魁祸首。”

最好是劈死了……

我揉了揉眉心:“你……你是自己找上来的?怎么在水里?”

“在下寻着你气味来的。主人。”花朝严肃的盯着我,郑重道,“这个世界,不对劲。”

她说得严重,我心里跟着一颤。

什么,是这个世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危机吗?

“这个世界,时间,胡乱倒置。”

我:“……”

我默了许久,发出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唔……”字。

花朝却仍旧很认真严肃:

“在下劈了祸首八十一道天雷落入下界山林,在下坠落之后,不知为何,总是莫名其妙的醒来又莫名奇妙的睡着,一开始,在下以为是天雷耗光了灵气,是自己身体原因,却不曾想,当在下离开山林之后,时间开始无序的,混乱的重复。我这才知晓,我此前苏醒又睡着,根本不是灵气损耗导致,而是时间一直在短暂的重复”

“嗯……”

“在下总是莫名睡着,醒来后便又回到了以前的某个时间,时间不停重复,有时长有时短,有时连续不停,有时又平静许久。今日,八月初三,是在下第一次,活到这日的夜晚。”

我点了点头,咂摸了一下嘴:“嗯……确实也是我第一次活到今晚……”

花朝平静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她看向我,探究:“主人也在经历时间无序的反复?”

“怎么说呢,从你的角度或许确实觉得时间是无序的反复,因为,规则,其实掌握在我……命里。”

同是来自神域的“老乡”,我将时间反复的缘由告诉了她,花朝听得沉默,半晌后问我:“找真爱?”

我点头。

“古神不让这个世界的仙人谈情说爱。主人,你也不行。你被这个世界改变了。”

我扶额:“我不是在谈情说爱,我只是要通过谈情说爱的办法,重新回到九重天,完成古神给的任务。”

花朝想了想:“那何为真爱,主人找到了吗?”

“有个目标。”

我又把我和沈缘关于陆北腾的打算讲给花朝听了。

花朝听得很认真,一直在不停点头,给我反馈,表示她将我传达的信息都收到了。但听到最后,她却直接来了一句:“我不同意。”

“啊?”

“沈缘,祸首。八十一道天雷!未劈死他,怪异非常!此贼子也,不可与其共谋大事!”

“你说得非常对!”我立马赞同,“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爱,我要去哪里找?”

花朝又想了想:“不可屈服于贼子们的诅咒!主人,你应该去修行,将九重天捅破!”

“好。”我又点头赞赏,“修多久?”

“一千年不行一万年,一万年不行,十万年。”

“好!”我继续点头,“古神给我多久?”

花朝沉默了片刻:“主人最好赶在所有果子成熟的最后期限之前。”

“那我有一千年吗!?”我问她,“我一年都没有!”

隐神树上的山河果从头摘到尾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也没有一千年一万年那么长,我的兄弟姐妹都熟了,就我没熟。

别人都有地了,就我寡果一个。

换谁谁不急。

花朝又想了想:“在下愿助主人修行一臂之力。”

我眼睛亮了:“直接飞升?”

“那不行,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耗尽了在下所有灵力,主人可靠自己多多吸纳天地灵气。”

“那你怎么助我?”

“给您祝福。”

我看着花朝,深吸一口气,然后微笑:“我谢谢你,先按我的计划走。”我对花朝伸出手,“你先挂上来,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我的目标要起疑了。”

花朝没有多言,她站起身,周身刚化了烟,要变回金铃,我忽然又收回手来:“等等,在人间我会不会还手滑召出天雷?”

“在下灵力已经花光。只能靠主人自己了。有多大灵力,召多大的天雷。不可能手滑。”

闻言,我放了心,让花朝变回金铃挂了上来。

走回去的路上,金铃响动,叮叮当当,我听着声音,脚步莫名轻快了一些,只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下子没有那么孤单了。

第16章

回到了露宿的地方,篝火“吡波”响着,橙色的光芒在漆黑的树林里照出了一片暖意。

我带着叮叮当当的金铃回来时,大部分黑衣壮士已经和衣而眠,三三两两的睡在树下平地。

为了不吵醒他们,我将金铃捏在我的袖子里,猫着身子,找了块空地躺下,正准备将就一下和衣睡了,忽然间,却察觉到一股目光不友善的盯着我。

我抬头看去,果然看见已经盯了我一天的陆北寒。

他半屈着腿,靠着马车的车轱辘坐着,守着他哥哥的车厢,橙色的火光都点不暖他的眼瞳,他盯着我,满脸都写着——这个女人不对劲。

我内心暗暗叹了口气,但转念一想,我的任务四舍五入也算是要做人家嫂子的,哪能跟自家弟弟一般见识。

于是憋了憋,还是温和礼貌的对他拉扯出了一个嘴角的微笑。

陆北寒见了,眉头又皱了皱。

我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以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曾想,不一会儿,一阵踩着枯枝落叶的脚步声走近了我。

我被迫抬眼,望上去,陆北寒站在我身前,打量我,最后目光落在了我手腕的铃铛上:“这是什么?姑娘离开时,腕间并无此物。”

“刚沐浴时,在水里捡到的。”

他眉梢一挑:“捡到的?”

我眨巴着眼睛:“不能捡吗?”

“荒山野岭,姑娘竟能在水潭中拾此精致首饰,着实好运,不知可否取下借我一观?”

花朝虽说她没了灵力,但到底是神域的东西,我都不用取下借他一观,我猜都能猜到,他那双眼睛已经看出这金铃有点问题了。

上一篇:文物混娱乐圈 下一篇:叉腰女神[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