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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法则(穿越)(187)

他自己吃了两个也觉甜腻, 没有再吃下去的冲动。

把果子收拾好, 江言沿着四周走了几圈,咩咩兽都放出去吃草了, 佩奇跟了过去, 又把达达兽放了, 驱赶到池塘边,慢慢往山洞返回。

中途,撒特德去烧窑那处看了一次,又一批的砖头烧制好,取出,拎了两筐晾干的陶泥砖带去继续烧。

撒特德回来时,江言正在抱着冬衣和兽褥往外晒,他动作缓慢,铺整好,缓慢往山洞里走。

撒特德自身后跟上,揽着他往阶梯一步一步抬腿。

江言道:“我腿有点酸胀,等会儿想捏一捏。”

撒特德道:“好。”

江言靠在竹椅中,腿放在撒特德膝盖前,微凉干燥的掌心贴着有些浮肿的小腿按/摩。

他闷闷哼了几声,坐了会儿便觉腰酸,手指搭着肚子摸了摸,另一只手去够边上的麻绳。

他用麻绳把落下的头发稍微扎起来,正在给他按小腿的撒特德目光顺着他的动作落在发上,他像是没发现似的,绑好头发,还朝对方露出个微笑。

“精神吗?”

撒特德点头,专注地捏着他的小腿。

忽然,江言叫了声,眉心隐隐皱起。

他看着正在起伏的肚子,撒特德停下按腿的动作,俯身盯着肚子。

“言。”

伴着话音,想揭开江言身上的衣物,被他一把挡住。

江言摇头,道:“还是别看了。”

见过幼蛇不停用尾巴往阿乔那层薄薄的肚皮戳的画面,江言想了想,双手往肚皮上抚摸。

“安抚ta就好了,过一阵应该就会安分下来。”

撒特德面色难看,背过身,过了会儿,才听江言开口:“ta已经变得乖乖地了。”

“撒特德。”

仿佛得到一声指令,撒特德回神,二话不说抱起江言,从竹椅里送回床上。

江言睡着枕,偏了偏脸,笑意温温的,伸手去够撒特德的掌心。

他握住对方的拇指,指尖往虎口处挠了挠:“别拉着这样的的一张脸,都不好看了,乐观点嘛。”

又道:“我有点困,想休息会儿,天热,你抱着一下。”

撒特德有降温的效用,闻声,侧躺上去,揽着江言的身子,等他入睡。

过几日,越近秋,江言的肚子就愈发的不安分。

里面的幼崽每日都要动,早中晚,一日至少三回,回回不落。

就如此刻,他掀开宽松的麻衣,只见那条尖尖的尾巴不断往外戳,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来。

第一次见识时怵目惊心,第二次依然好不到哪里。

第三次,第四次……

看得多了,江言逐渐适应,眼皮都不抬。

他并不觉得害怕了,会同ta说话,ta能听得进去,自然就会停下来。

用过早食,不久后祭司来给他做例行检查。

江言十分配合,坦白连日出现的症状。

他舔了舔唇,说得嘴巴渴,见状,撒特德准备去倒水。

江言喊:“我想喝果汁。”

撒特德朝拿了果去下面洗。

趁着对方不在,江言来回轻抚肚子,忽然开口:“祭司,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我特意支走撒特德,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因为他会阻止的。”

祭司下意识看着他的肚子,江言眸光充满诚恳,也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能保证能不能顺利地生下幼蛇,倘若过程不顺,请一定先保护好ta。”

从前,他在阿乔和幼蛇之间,坚定地选择了阿乔,明白大人在,一切才能有可能这样的道理。

可真轮到自己,却无法做出那样果断地决定。

幼崽在他肚子里生长,与他的血脉融合,当ta每一次有所动作,自己都能切身感受到,从而滋生出连他都无法控制的勇气和决心。

这是因自己孕育出来的小生命。

ta的性命受自己牵连,那么小,还没出来认真地感受过这个世界。

江言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没有任何办法来伤害ta一丝一毫。

祭司垂目。

按照部落的传统做法,的确会优先保住幼兽。

可江言……不同。

江言对撒特德,对部落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可以说因为江言的到来,改变了部落许多观念,事情,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撒特德恐怕会第一个杀了他。

江言道:“撒特德要回来了,可以答应我吗。”

又催促了一声:“能两全最好,刚才的话,也只是最后不得已的决策,可以答应吗”

祭司很轻地点头。

江言长松一口气。

伏夏的暑热在风里消散,逐渐带上几分秋意的闷燥。

江言是越来越不方便行动了,肚子很大,影响了胃口不说,连带着变得难以入眠。

有时半夜他会被突然精神的幼崽弄醒,抚着肚皮传来的触感,蛇尾尖尖地戳着,仿佛在向他打招呼。

半夜,江言睁着眼安抚肚子,旁边的男人忽然坐了起来。

江言一直都安安静静,他叹息:“还是吵醒你了?”

肚子里那一个不睡,江言也睡不着,连带着惹得撒特德也不睡。

撒特德掌心覆盖上他的手背,盯着那连续动了几下的肚子,目光浮闪出不善。

江言偏过脸,软软的唇触了触撒特德的面庞。

僵硬郁沉的面孔倏地地怔,江言笑着往他耳边呵起。

“感觉好点了吗。”

撒特德揽着他,摸到他颈后微微汗湿,便把麻布拿来,默不作声地擦干净。

山谷里的树海逐渐染了几分秋意,植被依旧茂盛,却能从肉眼上看出叶子少了,显出几分古朴萧瑟。

早熟的果实飘出浓郁的香,时逢夏末的尾巴,早早熟透的果已从枝干坠落,还有的结成了长长的一串,像一串串黄色的泡泡垂坠,远远看着,瞧出些许喜庆的意味。

干燥使人烦闷,江言在平台吹了会儿风,那股闷依然滞留在心口不散。

他闻着四周的果香,实在浓郁,忍不住撑着后腰慢慢走下阶梯,步行至就近的树林,伸手扶着根被果实压弯的枝干,把上面的果子摘下来。

这些果都是常吃的,或用来做果酱。

他原地剥了个吃,嚼完果肉,余光忽瞥见好几只蚂蚁从脚边经过。

长达一个月没与族人接触,把他憋得够够的了,这会儿寻到兴味,心中玩念一起,跟着蚂蚁走。

先是无聊的数蚂蚁,从几只蚂蚁变成一路,颇为密集,渐渐地数不上来。

江言微微俯低笨拙的腰身,看见它们用触角相碰,遇到下个同伴,继续用触角碰着触角,以此方式传递信息。

唇角浮起的弧度一僵,前不久下腹的果肉似乎在他胃里翻涌起来,他捂住唇往不远的树干走去,低下头,压抑着声音把吃的果子吐了出来,连汁水都呕得干干净净。

江言轻叹,摘了几片叶子把呕吐物盖好,用脚拨了拨泥土,接着盖。

他摸摸没什么肉感的脸,看不出几分难过或不适,依旧回头看蚂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