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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法则(穿越)(127)

江言道:“我来帮忙。”

他拎起一条滑溜溜的鱼拿到石台准备清理, 用作切割的燧石还没划下去,自嗓子眼涌起一阵难受的感觉。

他连忙起身走到平台外,借着凉风吹散腥味, 压下想吐的冲动。

撒特德跟出来:“言。”

江言道:“没什么大事。”

他笑了笑:“好像有点闻不了腥味。”

江言清理不了鱼,只能交给撒特德来做, 他闲着无事地走来走去, 最后抓了一捆收割回来的大豆,慢慢把豆子折下, 装进竹篮, 等会儿在清水里加点盐洗干净。

他道:“今晚用盐水煮, 平时饿了或者馋了可以吃。”

若平时阿岚那几个雌兽过来,还可以用作零食招待他们。

撒特德道:“好。”

撒特德手上的两条鱼清理干净,见状,江言拿了野山姜,去皮后洗干净拍碎,又从竹篮里拿起一把小葱,掐几下跟着姜放在碗里备用。

石锅倒入少许油,撒特德把鱼煎至两面微黄,放水,再把碗里的葱姜倒入,跟着鱼一起炖汤。

过程他往旁边的小灶头架了个锅,接着把锅洗干净,蒸些小豆。小豆蒸熟后沙沙粉粉的,江言拿来当主食,浇点汤汁菜汁,可以搭配菜吃。

撒特德本来吃肉,现在饮食习惯差不多能跟上江言了,不用再特意多备烤肉之类的,两人吃的都一样。

吃完东西,江言用盐水浸泡的大豆清洗的差不多了。

这些大豆其实就是毛豆,洗干净,把两端的梗掰去,往灶头上架个大锅,放水,加点辣辣菜和姜,烧沸腾了就把毛豆倒进去煮,过一会儿添点盐和油。

秋季过去一个半月,夜里气温已经挺低了,凉风吹得江言的脸有点僵硬。

他拖了张竹椅坐下,把手放在火边烤,光线映得他眉眼红亮,最近吃得多,面颊稍润,愈发显出温和似玉的气质。

撒特德则在旁边的小灶起火,用另一个小点的锅盛水,手里抓了一把草,洗干净放进锅里。

江言侧过脸看,好奇问:“在煮什么?”

撒特德道:“祭司给的药草,让你每日喝一碗。”

江言喃喃:“还得喝药啊……”

他没说不想喝,毕竟已经接受了现实,那就认真对待。

想着,江言呼了口气,继续把目光放回到毛豆上。

毛豆煮好,出锅放凉。

他试了几片,盐水毛豆品相看起来一般,口感还算脆嫩。

过不久,撒特德把熬好的药盛进碗里,放在装着冷水的木盆内稍微降温,之后递给他。

江言吹了吹,甫一入口,嗓子都快苦冒烟了。

他直皱秀气的两条眉毛,缓过那阵冲喉咙的苦味后,没抱怨什么,而是继续喝。

青年面上无任何不耐或者厌色,倒是撒特德,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

碗底的药汁见底,江言擦了擦嘴角,道:“苦了点,不过为了身子好,我会尽量都喝完的。”

半晌,他无奈一笑,问:“能不能跟祭司商量一下,药里可以掺点蜂蜜吗?如果不可以就算了,能适量加的话那就再好不过。”

撒特德应下,拿起药碗去洗。

夜里江言洗完澡,刚出澡房就觉得冷了。他裹紧身上的卫衣,回到山洞放下遮挡的兽皮,又到火堆旁边待了会儿,才觉得暖意从身上回来。

他看着正在收拾床榻的背影,道:“眼看又准备入冬了,过阵子我们做点木炭储备,等天冷以后烧着取暖,现在烧火柴的话,烟雾有点大。”

撒特德回头,看着他的眼睛:“好。”

江言道:“最好找干柴吧,不要太大块,比我手臂再细一点,砍成一截截的就成。”

撒特德记下,说过几天就多找一些这样的柴回来。

倒映在石壁的火光打了几个晃,到了往日休息的时间。

在异世里,少了娱乐休闲活动,大部分兽人早早就休息,除了间歇性响起的虫鸣,黑夜在寡趣闲空里变得格外漫长。

江言慵懒地躺在床上,意识已经朦胧。

直到床垫上多了道身躯,他挨过去,很快被对方揽住。

撒特德轻抚江言光洁润滑的面颊,低头,忍不住靠近贴着蹭了蹭。

江言含糊道:“睡了。”

撒特德:“嗯。”

应着,拉起一层兽褥盖住江言,把他兜得严实。

清晨,山谷里覆盖着一层霜白。

天一冷,咩咩兽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了,吃完草就在棚子里挤成团窝着,直到浮出日头,秋霜融化,有了暖意后这才懒洋洋地去林子里吃草。

江言摸了下佩奇厚实柔软的毛,尽管大狗的这身毛看起来还算可靠,但他觉得有时间的话给它做件御寒的兽衣也是可行的。

部落大部分兽人都忙碌起来。

秋囤冬藏,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吃的穿的,为度过今年冬日做充分的准备。

太阳悬上树梢,趁着天色还比较干燥暖和,江言把储放起来的兽褥全部抱到底下,用力抖了抖,挂在木架上晒。

用来盖和垫的兽皮兽褥足足挂了好几个木杆,绒毛做的斗篷和衣袍也要抖干净晒。

江言从日出后都在忙着这件事,他坐着晒太阳,整理蔬菜,吃点昨夜煮好的盐水毛豆,隔一段时间去把晾晒的被褥翻面,拍去细小灰尘。

太阳更大的时候,经过轮流翻面的兽褥全部晒得暖烘烘的,他点燃可以驱虫的草物,就着这些兽褥和衣袍一件件仔细地熏,防止有虫子滋生。

熏好的被褥带了些淡淡的苦香,裹着阳光的味道,挺好闻的。

他干活并不急,慢悠悠地,累了就躺在长椅上睡觉。

撒特德回来时恰好看见睡在阳光里的青年。

秋日阳光温和散落,江言裸/露在空气的肌肤洁白细腻,被晒出少许粉融的色泽。

他眉眼安然宁静地闭着,嘴角牵起些弧度,风细微地吹拂,并未惊扰他的睡梦。

撒特德蹲下,浅色的银灰色双瞳目不转睛,看江言简直都看得入神了。

他想把这样的江言永远留在身边。

直到和蒙着睡意的眸子对上,青年慢慢认出面前的人,哑声道:“你回来了?几时了……”

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胳膊,撒特德替去他的动作。

“言,累了?”

江言探头。

“不算累,就是胳膊酸。”

他忍不住叹息,微微苦着脸。

难道怀了孕体质跟着变了?抱点被褥出来晒,还没忙多久,身上这儿酸那儿酸,似乎比不得从前。

撒特德道:“多休息。”

江言胡乱点头。

“我明白。”

他的体质虽然不去土著兽人,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还算不错。

如今做点活儿就犯困,身上总忍不住发酸发酸,变得跟玻璃做似的。

他感慨:“当孕夫真不容易啊。”

撒特德陪江言坐了一会儿,道:“兽褥等我回来再收。”

江言身子比起从前更需要要注意,抱着那么多兽褥爬上爬下,万一摔倒后悔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