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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人驾到(76)

只要有希望,煎熬就不算什么了。

崔凝甜甜入梦。

隔两天,她又去了一趟乐天居。

魏潜现在真的是清闲了很多,她到的时候,竟然看见他和符远、凌策三人在荷风亭里煮茶喝。

天气晴好,荷花开的正盛,微风中带着淡淡的清荷香气。

“表哥。”崔凝站在亭外施礼,“五哥,符大哥。”

三人均不由仔细看了看她,还是一样稚嫩的脸,还是那样灿烂的笑容,可是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那股浮躁之气消散了。魏潜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淡淡收回目光,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过来坐。”符远笑道,“多日不见,小阿凝好像长大了。”

“嗯,阿凝长大了。”崔凝还是笑嘻嘻的样子,这句话却是很认真。

她不知道自己距离真正的长大还有多远。但至少又明白了一些事情。

在亭中坐下。

崔凝看了凌策的神色,笑道,“恭喜表哥高中。”

“你又提起我伤心事了!”凌策哈哈一笑,却并无一点伤心之意,只是问道,“阿净没失望吧?”

崔凝道,“没有。姐姐就是担心你呢。”

凌策刚刚得知谢飏夺得魁首的时候确实有一两天很难受。但经过符远的耐心开解,他也早已经释怀。

谢家儿郎出色是出了名的,他败在谢飏手里也不算丢人。让他生气的另有他事,“陈智那厮太阴险,欲拒还迎的一番作态,把我这个榜眼风头抢的半点不剩。”

凌策各个方面比谢飏都略逊一筹。但也是年轻俊才一名,除了谢飏就是他了。可惜被陈智横搅一通,大家都拿陈智和谢飏对比,他反倒成了陪衬。

“哈,你还真别咬牙切齿。好歹你相貌出色,满长安说起状元榜眼,哪个不夸?裴叔君才是最该打陈智一顿!”符远调侃道。

白鹤书院的裴叔君也就是今年的探花郎。相貌中等,但胜在还算年轻。可是这一点比起年纪更小的状元榜眼又显得没有什么优势,本身就不大起眼了,结果陈智来了这么一手,他这个探花当的就更没有什么意思。可气的是,裴叔君的才学论起来真不比陈智差,就算不争风头吧,现在还让人觉得这个探花的位置是别人不要的给他捡了漏。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重要的是,就当大家以为陈智这样费尽心思的抢名头是为了名利,人家铺盖一卷颠颠的跑到悬山书院去当教书先生了!简直不能更气人。

悬山书院那是什么地方?!出名的只有女学而已!男人读书多半是为了做官,而悬山书院学风一向闲散,读书不求搏名利,要不是几个大儒看在这种精神值得鼓励以及悬山先生的面子拼命支持着,男学早就倒闭了。

陈智如果想谋求好的发展,到官办的白鹤书院甚至去国子监也不是不能,去悬山书院算是怎么回事?对得起他这一顿折腾闹的满城风雨吗!

有个更悲催的对比,凌策顿时觉得舒坦了很多,甚至开始调侃起来,“改日我定要约上裴郎君一起,趁着月黑风高痛打他一顿。”

符远跟着凑热闹,“好好,到时叫上我。”

“二表妹今天又是来找长渊?”凌策问道。

他“二表妹”一叫出口,符远和魏潜就忍俊不禁,这都多久的事情了,想想还是好笑。

崔凝可不会不好意思,“我就不能来看你们俩吗?”

“哟,那可是受宠若惊。”符远笑道。

凌策又问魏潜,“你那个案子进展如何?”

魏潜淡淡道,“差不多了。”

几个人都有些惊讶,凌策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魏青天,这么快!前几日还听旁人说连个疑犯都没有。”

魏潜自是不会到处乱讲案情,但是皇甫夫人离奇死亡在合欢林里实在令人好奇,长安都传遍了,大部分人都觉得是皇甫夫人夜会情郎。倘若皇甫夫人今年五六十岁,自然就没有这样的猜测,关键她才二十七岁,还算是风华正茂呢。

皇甫家对此事十分重视,毕竟这关系到家族声誉。

凌策与符远都没有再问,他们知道魏潜的性子,不管是不是,他都不爱参与八卦。

崔凝见别人没有问,也没有多嘴询问案情,只问符远他们,“皇甫夫人长得好看吗?”

凌策道,“应该算是好看吧?听母亲说,十年前,戚氏是长安有名的才女。”

皇甫夫人娘家姓戚,家里一直有人在朝为官,她祖父曾是工部侍郎,但到了她父亲这一辈,家里人丁单薄,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唯一个男丁还不争气,以至于一个书香门第落魄成了靠裙带关系维持地位的人家,幸而戚氏的两个弟弟颇有些才学,如今一个在河南道亳州谯县做县令,另一个是国子监直讲,如今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好年纪,将来有的是前途。

第六十五章 嫌疑

戚氏的长得并不符合时下的审美,面容生的太过清淡,然而身量娇小,个头不高,身材不算丰腴,可是颇为玲珑有致,最有名的就是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清秀于面,秾丽于身,再加上腹有诗书气自华,因此尽管她长得不是倾国倾城,却有许多追求者。

原本这桩案子找不到嫌疑人,可是案情关乎于从前,往戚氏嫁人之前查,满长安有可能作案的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个人。

几个人在凉亭里说会话,崔凝便跟着魏潜去了书房。

凉亭里剩下凌策和符远。

“你不是说对二表妹有意?眼看这丫头一心都扑在长渊身上啊。”凌策看着两人背影隐没在树丛之中。

符远在熟悉的人面前一向散漫,好像不靠着东西就坐不住似的,此刻也是懒懒的靠在扶栏上,一腿随意的横在席上,一腿屈膝支着倒捏茶盏的手腕,嘴边噙着不以为意的浅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现在不说崔凝还没有开窍,他对着一个小孩子也难以生出情思啊!现在相处的多了,生出一些个兄妹之情,难免影响以后的感觉。

“日久生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凌策道。

“哈,那得看生出什么情了。你说长渊现在和阿凝会生出什么情?”符远探手拽过一朵荷花,把枯黄那一片花瓣摘掉,“现在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未必就是输。况且你也了解我,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向从容谋划,火急火燎的凑上去的可不是我。”

凌策哈哈一笑,“要说从容。我明日便要从容的带上聘礼去求娶我家夫人,你这厢前有长渊后有谢子清,我只能祝你越来越从容了。”

符远将花瓣放于鼻端轻嗅,“嗯?谢子清跟我们这些娶不上媳妇的人抢什么?世家贵女里头,随便哪一个都愿意嫁给他吧?”

“是啊,二表妹也是世家贵女里的一个。”凌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将手里的茶碗抛了几下。潇洒的搁在了几上。“可要去东市走走?”

“走着。”符远跟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