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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白兔她超腹黑(219)

“谢谢陆总的好意,”温从谨掀唇冷冷一笑,“在我看来当一只默默无闻的蝼蚁,可比当一只贪心不足的饕鬄好得多。”

这不是陆时雨第一次用这套说辞蛊惑温从谨,她可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要同化温从谨,以此来向许风吟证明。

不过这种想法也没那么迫切了,因为她突然觉得温从谨在许风吟心里好像也没多特别,不过也是个可以随意抛弃的宠物而已。

温从谨和陆时雨的观念天差地别,能平心静气的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已经算是温从谨最后的教养。

包厢再次陷入死寂,温从谨懒得跟陆时雨废话,而陆时雨也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悠哉悠哉摇晃着一杯酒没再说话。

房门恰好被推开,裴绪安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她低头思索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温从谨不动声色的伸长了脖子,往她身后多看了几眼,但并没有看到许风吟的身影。

大概是猜到了温从谨的心思,裴绪安关上房后好似随意般顺口提了句:“她不太舒服,想在走廊透透气。”

温从谨闻言还没来得及动作,陆时雨就作势起身了:“我出去看看。”

“放心,她没事。”裴绪安轻飘飘撂下一句话,而后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噙着笑望向陆时雨:“初次见面,不知陆总能否赏光喝一杯。”

陆时雨愣了一下旋即重新坐下,端起酒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裴绪安的职业和与生俱来的天赋,赋予了她极其出色洞察力,从陆时雨的言行举止中,她就大致了解眼前人的性格。

陆时雨是个虚伪冠冕堂皇的人,她喜欢别人的追捧追随,洋洋得意的享受着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这种人通常极度自负又极度自卑,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但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空虚浮躁且极其缺乏安全感,只能不断炫耀自己的成就,来渲染自己的成功。

裴绪安抿了一小口酒,余光瞥了温从谨一眼,幽幽开口:“两年前我曾有幸受邀去过陆总的母校开座谈会,现在想起我在杰出人物记录册上,似乎看到过陆总的照片。”

“没想到裴小姐竟然去过我的母校。”陆时雨眼睛一亮表情瞬间变得认真,且隐隐透着一丝得意。

这种话题温从谨实在是没兴趣听下去,她站起身默默往外走。

陆时雨的虚荣心被大大满足,刚想顺着话题继续说下去就看到了温从谨往外走。

“我还见过陆总的导师,当他得知我和陆总来自同一个国家,还跟我提起过陆总。”

裴绪安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很快又把陆时雨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果然,陆时雨没再关注离开的温从谨,带着些许的迫切追问:“老师和裴小姐说了什么。”

随着房门关上,里面传来的对话声也彻底被阻绝。

温从谨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焦躁不安的情绪好似缓和了一些,她径直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踩着绣满精美花纹的地毯,温从谨穿过走廊来到了洗手间门口。

走廊尽头有一个摆满花卉绿植的小阳台,是一片幽静的休闲区。

不知道是不是有预感许风吟就在那,温从谨驻步往阳台看了眼,站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阳台的半边区域,那里空无一人。

她看到了角落摆着的那一盆红梅,它似乎快要开到尽头了,几片凋零的花瓣随着冷风缓缓飘落。

可能许风吟去了别处透气吧。

温从谨有些失落失意,但还是被凋落的红梅吸引,缓步走了过去。

穿过落地窗,温从谨来到了阳台,她的目光落在红梅枯槁的枝头上停留了许久,不自觉的俯下身捡起一片花瓣。

她垂眸望着躺在手心蜷缩干枯的花瓣,有些怔怔走神,并没有注意到另一个角落,正站着一道清减熟悉的身影。

怔了许久,她勾唇苦涩一笑,小心翼翼的将地上花瓣捡起放回盆中,落叶归根,想来落花应当也不愿远走吧。

她的感官真的迟钝了许多,不像从前那么敏锐。

直到一阵风吹来,她嗅到了一股别于花香的淡淡冷香,这才惊诧偏头,看到了悄无声息站在角落,神情苍白复杂静静凝望自己的许风吟。

最后一片花瓣被死死揉进掌心,温从谨目光几经变幻,却始终停留在许风吟身上。

这是分手之后,她第一次那么认真仔细端详许风吟,她变得更加憔悴清瘦冷,好像也比以前更加沉默内敛。

许风吟同样一言不发的望着温从谨,难得没有陆时雨在场,她没再像之前那么压抑自己的情感。

她清冽的眸子泛起浓重的悲伤,像是散不去的朦胧雾气,掺杂着无数难言的情绪,有忐忑有无措更有思念。

温从谨被她眼中的悲伤刺痛了,就仿佛那个做错了的人是自己,她咬紧牙关逼迫着自己低下头,然后迅速站起身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攥住,那微凉柔软的触感无比熟悉叫人依恋。

温从谨有那么一瞬失神,她几乎快要心软了,可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什么,像烫了手似的甩开了许风吟,低着头淡淡问了句:“有事吗?”

许风吟被甩开的手停留在半空,指尖徒然的蜷紧,就像那晚一样什么也抓不住,她望着温从谨沉闷冰冷的侧脸,黯然失神的低下了头。

还是死一般的沉默,就连一句开场白都没有。

温从谨别扭的偏开头,喉咙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让人呼吸不畅,也不管许风吟到底要不要开口,她自顾自道:“没事的话早点回去吧,陆总会担心你。”

她就是在赌气在耍脾气,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心口不一的话。

许风吟愣了一下,紧紧咬着泛白的薄唇,她知道温从谨是在赌气在耍脾气,才会说出心口不一的话讽刺她。

可明明知道,她还是感觉心口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她缓了一会儿,抬眸望着温从谨,轻声而又艰涩的问道:“那你呢?”

“我?”温从谨低下头苦涩一笑,她努力想要让自己更强硬更冷淡一些,“我们已经分手了,毫无干系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去担心你。”

这种话无非是自嘲,可落在许风吟耳里却有了另一种意味,仿佛是在强调着她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她们已经毫无干系了。

亲手酿下的苦果,如今亲口吞下,这其中的滋味不言而喻。

最后一片花瓣落下,许风吟的手也随之缓缓垂落,她不死心的望着温从谨冷漠的侧脸,薄唇翕动着颤声道:“很快,我很快就能让一切结束。”

她黯然的眸子亮起一丝微光,试图解释试图许诺,一切快要结束了,她很快就可以抛下一切,回到温从谨身边。

可就像她误会温从谨的话一样,这样苍白的解释同样只能让温从谨更加焦躁愤怒。

“那恭喜你。”温从谨掌心的花瓣几乎快要碾碎了,她扭头看着许风吟,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不过你的开始也好,你的结束也罢,从来就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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