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耀眼[娱乐圈](49)

原本种满植物的热闹公园成了一片荒地。

许缘凡在外面磨蹭很久,才敢回家,悬在半空的心恐惧且疲倦。打开门忽然闻见熟悉又特殊炒饭香气。

“昭……”许缘凡刚张嘴便决定暂时把这个字吞下去,露出迷糊可爱的笑容,进门问,“姐姐,你怎么这个点做饭啊?”

过了会儿。

裴昭华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份炒饭和饮料,放到餐桌上:“我猜你差不多要回家了,应该还没吃过饭。”

“……”

她这么一说,许缘凡才想起自己果然没吃饭。

心里不由浮现一股微妙的叛逆。

猜猜猜,真会猜。

但她脸上依旧笑得乖乖的,坐下来,顺口胡编道:“去跟队友一起看新的打歌服,我们刚来了个新成员,新方向的会议都要开好久。”

裴昭华不置可否地笑笑,问她:“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吃这个吗?”

看似简单的蛋炒饭冒着扑鼻的香气,里面放了胡萝卜和青豆,还有几片特殊腌制过的腊肠调味。吃起来比高档餐厅里几勺子的炒饭优质得多。

许缘凡点点头,坐下说:“当然啦。”

哪怕没胃口,一勺饭吃下去就能立刻恢复食欲。

“那就好,”裴昭华在她对面坐下,笑得复杂且温柔:“以前我给裴昱做饭,一锅饭总是炒得乱七八糟的,饭夹生,菜焦了。裴昱不想吃,我就拿着竹条冷冷地站在他旁边,逼他吃得一口不剩。”

许缘凡弯了弯唇,想说句什么,又不敢贸然搭腔。

于是低头继续吃着饭。

“后来,我也觉得自己这个姐姐稍微有点过分,正好身边又有了你。”裴昭华的思绪陷在往昔的甜蜜安宁里。

那么乖,那么可爱的小女孩。

眼睛亮亮的,笑起来又软又甜,让人想去拼命摘下星星月亮只为送给她玩一玩。

裴昭华弯唇笑了:“以前是不是跟你说,姐姐以前一直做饭所以厨艺很好吗?其实是吹牛的,后来在家做饭的人是裴昱,姐姐为了在你面前像个姐姐的样子,特意去跟他学了几道菜。”

结果,两次,好像都没能当好一个姐姐。

裴昭华垂眼笑了下说,“抱歉,又忘了你不喜欢听我这么自称。”

许缘凡听见这句低喃喃,香甜的米饭咽下去忽然变得艰难,像是在咽碎玻璃。她抬起脸慌乱道:“没有,我之前乱说的,对不起……姐姐。”

只开了小灯,几米之外便光线黯淡。

两个人面对面静静地坐着。裴昭华没接话,久久注视着她,半天才扬唇略微笑了下说:“好。”

许缘凡努力把食物咽下,胃里因紧张而难受。隐约有种大祸临头之感。

果然。

“明天我要出差,”裴昭华用自然轻松的语气说,“跟夏导谈个新合作,估计年前是回不来了。”

“……”

“你好好注意休息,健康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事情。不要辛苦……”

许缘凡看不清她的面容,使劲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在哭。

泪水的薄膜将景象变得扭曲朦胧。

年轻小姑娘总习惯用眼泪对付一些突发状况。泪水就算无法直接解决问题,至少也可以给自己一个思考的缓冲时间。

许缘凡以前的哭基本都是做做样子,摆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裴昭华就会无奈投降。

现在大颗大颗的泪水坠落,好像也没人在意。

许缘凡隔着模糊的视线,窥见裴昭华的眼神幽深似潭水,声色不露。

沉默地哭了会儿。

许缘凡低垂下脑袋,一声不吭地用衣袖擦干净脸,动作很粗,几下便蹭得眼皮和脸颊都粉粉的。

她重新抬起那张干净的脸,说:“昭昭,你不用走。要走也应该是我走。”

“姐姐出差的时候,你如果想搬出去住也好,”裴昭华用温柔的声音,接话说,“就是你手里的两张卡要多用用,行吗?”

许缘凡像在大冬天被人劈头泼了盆冰水,浑身冰凉,不自觉抖了下。她的话只是耍小花招的挽留,而她却真的要走。

眼眶再次泛红。

倔强地屏住眼泪盯着她看。

“乖,你听话,”裴昭华脸上露出苦笑,“照顾好自己。哪怕只为了让我稍微能安点心。”

第39章

裴昭华走了之后, 许缘凡去客厅撬开了那个上锁的橱柜,里面还剩下两瓶洋酒。她懒得多看一眼酒瓶上写着什么酒,全部打开。

倒进杯子里, 尝了口, 威士忌的风味在她嘴里完全是一股怪味。

许缘凡皱紧眉, 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刚才纪沁打来电话,说明天早上的机票临时订不到位置了,当天明明还有中午、下午、晚上的航班。裴昭华却选了最早的凌晨。

竟然连多待一晚上都不愿意。

那么不想看见她的脸吗?

许缘凡猛地将酒大口大口地灌进嘴里, 吞咽下去,醉得稀里糊涂前, 脑海里还不停回荡着两个人的对话:

“我喜欢你是错事吗?”

“是。”

许缘凡心像被冰锥穿透了。

她吸了吸鼻子, 想到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周围一片黑暗像潜伏着什么鬼魅,空气似有砂石颗粒,但凡呼吸就刺得人胸口闷疼。许缘凡哭了半天,酒也喝了不少。

整个人没力气地趴在床上断断续续抽泣着。

寂寞空荡的感觉还在撕裂她。

裴昭华不只是她情窦初开时向往和暗恋的人,还是童年时代的亲近依赖、安全感的全部来源。远离她的感觉,像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把体肤剖开。

失去意识前,许缘凡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哭累了还是哭晕了。

“……”

翌日。光线如晦, 太阳还没有浮出地平线, 小鸟就自由散漫地绕着别人的窗边啾啾地乱叫, 也不管别人高不高兴。

许缘凡被鸟叫吵醒,还没睁眼,只觉得胃里一股酒气直直熏到脑子里。浑身酸软无力,有种想吐又吐不出的难受。

她翻了个身, 选择继续睡觉。

可是被酒气扰得睡不安稳。

又过了一会儿。

许缘凡挣扎着爬起来,洗了个澡, 漱了口。回到床上刚要继续睡。

清醒过来的思维又爬回到昨天。

想着裴昭华,心还在滴滴往下坠血。许缘凡裹紧被子,一瞬间万念俱灰想去寺庙出家坐禅。

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缝隙照在她的脸上。

许缘凡翻了个身,背开光,面色阴沉地想着裴昱对她说的种种话。

他说:她对自己的认知是恐同直女。其实很少有人的性取向是完全异性或是完全同性,大多数人都是介于纯黑与纯白之间,灰的浓度不同而已。

他又说,可是无论她直不直,哪怕她是百分百纯粹的同性恋,也不会喜欢你。妹妹,你是她一手养大的,彼此间太熟悉了,你对她不会有任何性吸引力。

“……”

昨天听见这些话,许缘凡只觉得紧张和绝望,今天或许是宿醉让脑袋不舒服,脾气也不好。她慢慢品出一丝不爽和恼怒。

上一篇:好困 下一篇:我的小白兔她超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