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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8)+番外

以前做这事的时候,只觉得这人她必须拿下,全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是在勾引。

如今以林氤的视角,才知道自己有多刻意。

如果林氤早就对她有意思,那她这举动,无疑是信号的传达,是直接敲碎那无形屏障,让彼此的渴盼烧到身上。

让她们知晓,彼此的心是一样的。

所以林氤目不转睛地看着靳摇枝,看她把樱桃卷到嘴里,慢吞吞地吃得只剩下核。

靳摇枝吐了核,又将樱桃梗含在嘴里,再张嘴时,那舌尖一递。

舌尖上躺着的,可不就是打结的樱桃梗么。

七年后的靳摇枝心说完了,这孽缘怕是吹不灭了。

“是这样吗。”靳摇枝问。

林氤“嗯”了一声,把沥干水的篮子搁在垫布上,“教教我?”

靳摇枝便看着林氤问:“那得看,你的舌头够不够灵活。”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验证?”林氤眼一抬,拨弄起篮中樱桃,打翻的欲求浸满她身,什么木讷呆板全都一扫而光,有几分像她在台上敲鼓时的样子了。

“情人做的事可以做吗。”靳摇枝平静地问。

林氤说:“规定之内的事,你同意的话,是可以做的。”

靳摇枝拿了一只樱桃,隔着果肉朝林氤的唇抵去,只稍稍咬下一口,赤红的果汁便染红嘴唇。

原本是关于“灵活”的试探,没想到却成了一场游戏,比看谁能将对方的唇染得更红,吮得更艳。

彼此间被侵吞的气息变得不足为道,果核无声落下,那根细细的梗随之成了游戏的一环,两人的舌尖绞缠着将其抢掠。

最后林氤拔得头筹,将打结的樱桃梗缓缓送出,那樱桃梗被两张紧贴的唇夹在中间磨蹭。

靳摇枝微微后仰,那细梗便落在地上,“你学会了。”

“再练练?”林氤逐上前。

她们之间的爱欲,就好像在台上时,那分为三个阶段循序渐进的关卡。

及时停止,绝不一跃到底。

从七年后来的靳摇枝倒是松了一口气,以前不觉得这亲得有多荒谬,如今成了“旁观者”,反倒还害臊起来了。

好在事情还能有转机,七天限定罢了,还有的是机会。

不过这地方也就一个休息室,一张床,眼看着两人躺在一起,“自己”还沉沉睡过去,七年后的靳摇枝彻底合不上眼了。

终归是做人做久了,每每到夜里,她都要闭眼入眠,连做“鬼”都做得作息良好。

今天倒好,失眠了。

半夜里,说不好是三点还是四点,她看见林氤坐起来,不动声色地打开抽屉,拿出纸笔。

附身这么久,她还是头次看见林氤在夜里这么清醒地醒来。

不过,相较于在下一秒,这事就显得不是那么离奇了。

因为笔自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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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16

笔怎么会无端端自己动,是有鬼吧。

可靳摇枝做“鬼”有几天了,如今还是连半只鬼魂也没见到,总不能是因为她没有死透。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多想自己是死是活的事,只能说能走即走,不能则留。

所以她光顾着盯那杆笔,一心觉得这东西和林氤的变化有关。

学生时代也不是没听说过“笔仙”之类的游戏,但在她的认知里,林氤不像是会玩这类游戏的。

林氤的生活有条有理,就好像活在一个既定的框架中,不会往外踏出一步,只除了架子鼓。

那笔竖着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写字,只因林氤在看,所以靳摇枝也看清楚了。

「她睡眠质量不好,夜里给她热牛奶。」

这个“她”,无疑指的就是靳摇枝,毕竟如今屋里就两个人,林氤能睡到雷打不动,只有靳摇枝常常会醒,深受失眠的折磨。

靳摇枝更加惶恐,那抓笔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对她这么了解,字里行间还像搭线的一样,竟然在撮合她和林氤。

想必,冰箱也是这东西拉开的,樱桃也是“它”放在地上的。

她屡次想要吹灭的爱火,也正是因为“它”才越燃越烈。

那么问题来了,这东西是七年前就在,还是跟着她一块出现的?

仔细想想,七年前可没有如今这些怪事。

那笔写完就啪地落在桌上,不像轻手放下,倒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

林氤拿起纸多看了一阵,扭头朝床上另一人投去一眼,接着才轻飘飘地将纸笔放回抽屉。

她平静到,似乎和写字的东西颇为熟悉,看来在此前的数个夜晚里,她们就有过联系。

靳摇枝深知自己睡眠质量不好,一点点动静就能把她吵醒,她平时情绪有多稳定,被吵醒时的起床气就有多重。

七年前的靳摇枝还真被吵醒了,她微微睁眼,伸手抓住了林氤的枕头,似乎想把枕头怼到林氤脸上。

但她忍不住,手一松就转身背对林氤,鼻音极重地说:“别动了,好困。”

林氤躺了回去,看着靳摇枝的背没说话。

七年后的靳摇枝不寒而栗,心中猜测得到证实,这地方还真有第四个人。

还是她看不到的。

其实她很想亲口问问,对方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凭什么将她和林氤绑在一起,但她说不了话,只能吹气。

就好像死马当活马医那样,靳摇枝忽然想到,既然能吹气,那是不是也能靠吹气来把控东西呢。

林氤正要闭眼,边上的抽屉突然咚一声响,像被狠狠撞击。

她迟疑了一阵才将抽屉拉开,又取出纸笔。

只是这一次,笔没有再动。

七年后的靳摇枝讪讪收嘴,忽然灵光一现。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她如今看不见鬼,是因为这地方根本没有鬼。

是有一个跟她差不多的东西,藏在了暗处。

17

能借机撮合她和林氤的,必不可能是她的友人,而除此之外,对她这般了解的,怕是只有……

和她生活七年的林氤。

靳摇枝的父母早早就不在世上,是由小姨抚养长大,但她们见面的次数不多。

她在中学时是住校生,和小姨只有偶尔几个周末能碰上面,再后来,她们的见面次数就更少了。

靳摇枝只觉得匪夷所思,难道七年后的林氤也回到这了?

怎么可能,她是溺水后才回到从前,林氤总不会也跳下了水。

那时林氤还在熟睡,她入眠后鲜少会忽然醒来,应当是不知道湖畔种种的。

既然不知道,又如何会去救?

靳摇枝跟着林氤躺下,因为林氤的目光,不得不注视起“自己”的后脑勺。

她能察觉到林氤的喜欢,只是此时的喜欢有多沉默无言,彼时的爱就有多冷漠。

她和林氤的爱就好像炉中苟延残喘的火,要靠一次又一次的身体接触,才能令死灰复燃。

而如今,她的爱已经熄灭在冰冷的湖水中,七年后的林氤又要靠什么拯救。

不是不爱了吗,这时候又来挽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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